周末的夜晚,我早早回到家中、跳上小床、进入梦乡。
在这之后,我被徐瑶的电话吵醒。这次,徐瑶说她这次离家出走,问我是否还在睡觉?
这一次,我的回答是:睡了,不过我不是鲁鲁,不用一天睡二十四个小时。
徐瑶再次听不懂我的玩笑。
下楼之后我看到了徐瑶。此时徐瑶已将长发剪短,梳着一个掩耳的分头,穿黄线羊绒衫、七分长裤。
我心血来潮的冲徐瑶大喊一声“反清复明”
徐瑶没有理我,她默默的来到我身旁,与我同行。此时,月光皎洁,繁星点点。
我向徐瑶询问她离家出走的原因,徐瑶告诉我说她的父母要她转学,去别的城市参加高考。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该说什么,片刻之后问她:你不想去吗?
徐瑶默默的低着头,她说:从小到大,我的家人一直左右着我的一切,这一次,我想自己做决定。
我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徐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突然扑入我的怀中,一阵清香让我手足无措,她说:我只是还不想离开这里。
听到这样的话,天边的星辰突然在瞬间点亮,夜空之中,群星璀璨。它们化身无数双眼,环绕在我四周……
我和徐瑶一路同行,漫无目的经过一间餐馆。我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噜”一声,徐瑶怯怯傻笑,她问:你没有吃饭吗?
我答:吃过了。
徐瑶指着我的肚子问:吃过了怎么还这样?
我答:好像还没吃饱。
我们悄无声息的进入餐馆。由于此时已是北京时间九点十分,所以店内异常冷清。
入座的时候,我心血来潮的想要帮徐瑶拉下椅子,可惜餐馆中椅桌为连体,于是我有些尴尬的没有拉动。
看到我尴尬的样子,徐瑶再次怯怯傻笑,傻笑之中带着50%的羞涩、49%的愉悦、1%的嘲讽。
我问:高考,为什么一定要去别的城市?
徐瑶告诉我,她的父母要她考取一所音乐学院,那所学校对分数的要求很高,户籍的影响很大,于是他们把徐瑶的户籍迁到她叔叔家。
我问:你不想读音乐学院吗?
徐瑶轻梳刘海,思索片刻后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家人送我去学钢琴、学画画。在钢琴班里,有很多孩子都学的很快,而我一直是最慢的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没办法集中精神,总是会胡思乱想。也许,我本身就是一个很笨的人吧。
我刚准备点头示意,徐瑶继续说:在和我一起学钢琴的人里,有很多很有天赋的人,她们中甚至有人初中就成为了十级钢琴师,而我,一直都不喜欢和她们待在一起,她们总是对我冷嘲热讽、总是对我冷眼相向。我知道在这个世上有些人是你永远无法触及的,不过我只想做个简单的人,尊重我遇到的每一个人,同时,也希望她们能尊重我。
徐瑶的话音刚落,快餐店内播放出了一首《生如夏花》。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
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
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霎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边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在这首歌结束之后,我感叹一句:夏天就要到了。
徐瑶不解的说:是啊。
我继续说:你好像,从来没穿过裙子。
听了这话,徐瑶脸颊微红,又做出羞涩的样子。我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可羞涩的,于是打趣的说:我也没穿过。
徐瑶再次怯笑,并且这次不是傻笑,于是我看到了宜人的酒窝、弯曲的眉角、柔顺的鬓发、精致的脸庞。
在短暂的尴尬过后,一个女孩从远方匆匆赶来,她依次敲击我们的饭桌,问道:魏方光,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抬头,有些吃惊的看到了陈圆圆。此时陈圆圆身着餐馆的工作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和徐瑶。
我问:你怎么在这儿?
陈圆圆惺惺作态的说:你不知道我在这里打工?专程带女孩子来这里吃饭,难道不是为了向我证明什么吗?
由于陈圆圆在我的心目中是个八婆,所以此时此人这番话的含义即是:我是为了向她证明我对张杰没有意思,才特意带着一个女孩来这里招摇撞骗。
这种伎俩在我看来可笑至极,于是我先向徐瑶解释我为什么会与张杰传出绯闻,之后强调陈圆圆和田雯是一对碎嘴婆娘。
可悲的是在这之后,徐瑶和陈圆圆蛇鼠一窝,她说:我和你一起吃饭,也不能证明你和张杰是清白的呀。
陈圆圆也附和着说:对呀,也不能证明你们是清白的呀。
说完,陈圆圆和徐瑶双双傻笑,而我却痛哭流涕。
……
我和徐瑶点了两份快餐,陈圆圆一路向厨房走去。临行之时,此女还不忘对我进行羞辱,她说:祝您用餐愉快。
在这之后,徐瑶不禁感叹:这个女孩好漂亮。
我突然觉得这话说的大大的不妥,于是连忙对徐瑶进行警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在陈圆圆出没的地方,切记不能讨论性别相同的人的长相,否则,一定会身败名裂。
听完我的忠告之后,徐瑶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她说:你这是什么逻辑,好笑。
后来,在我们吃饭的过程当中,又有一位老伯匆匆从远方赶来,他端着几瓶饮料坐在我们一旁,问:你们,是陈圆圆的同学吧?刚才我看到她和你们打招呼了。
此时这位老伯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抖擞。我连忙起身对其致意,并说:叔叔,请问您是……
老伯在听到“叔叔”二字之后面露不悦,他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我的孙子都能当你哥哥了。
我有些不解此人为何如此在乎称谓,于是企图用“您看上去好年轻”之类借口对其进行搪塞。不过我刚打算开口,徐瑶已经帮我解围,她说:爷爷,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脑筋有问题,看到任何人都是叫叔叔的。
在这之后,老伯恍然大悟。
对于徐瑶这次帮我解围,我感到义愤填膺,于是翻着白眼打量着徐瑶,并在随后——扣着鼻子问老伯:那您是,陈圆圆的什么人?
老伯微微皱眉,对我的演技进行了肯定,他说:我是陈圆圆的波斯。
波斯?我和徐瑶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写满疑虑,不过由于老伯之前对我心怀不满,我还是本着少说为妙的原则,打算立即逃走。
我故作恍然大悟状说:啊,原来如此!真是幸会幸会,我们等下还有点事,改天再来登门拜访。
说完,我拉起徐瑶企图逃走。
老伯一把揪住了我,他面露不悦的问:你们可知,“波斯”是什么意思?
我扬了扬眉,说:不知道。
老伯得意忘形,他说:现在的高中生,连“波斯”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我说:请指教。
老伯突然开心的抖手抖脚、手舞足蹈,他说:“波斯”就是老板的意思。这么简单的英文,连我这年近古稀的老人都懂,你们竟然不懂?说完,老伯还摇头晃脑,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这之后,我的汗腺再次犹如泉涌,徐瑶也连忙捂住嘴巴,不知道是要笑出声,还是正准备呕吐。原来老伯口中的“波斯”就是英文Boss,我们两个高三学生连这都不懂,的确惭愧至极。
我说:原来如此,那您就是这间餐馆的老板咯?
老伯说:没错,你终于答对了,看来你的智商比我想象中,还要高那么一点点。来,给你们拿了点饮料,喝吧。
事实上直到此时,在老伯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已经将眼前这个家伙彻底看穿,这是一个老油条!在此之前,在我的上学生涯中,曾有无数长辈对我使出类似招数,此招既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我想,之前老伯对我横眉冷对,也正是在为此招进行铺垫。
我深知此招狠辣,只好使出三十六计中的“将计就计”我迅速打开饮料,豪迈的将其一饮而尽。
看到我英姿飒爽,老伯打量着身旁的徐瑶,对我进行盘问,他说:小子,我问你,你和这个丫头,是什么关系?
我连忙答: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老伯又问:有多纯洁?
我答:纯洁的就像蜘蛛网的颜色一样。
老伯有些疑惑,他的大脑正在疯狂转动。片刻之后,他说:你确定不是像蜘蛛网的结构?
我答:不像,就只是像蜘蛛网的颜色。
老伯微微皱眉,眼神里满是不信。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舒展愁容,说:那就好。小子,我再问你,你对陈圆圆,有没有那种意思?
听了这话,我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反问:哪种意思?
老伯说:就是那种意思啊。
我继续问:哪种意思?
老伯突然暴起在我头上猛揍了一拳,他说:你再给我装傻?
这个老伯的力气好大,我连忙呲牙咧嘴的说:没有,没有,没有那种意思……
在这之后,老伯对我进行瞟视,他说:陈圆圆那么漂亮,你怎么能没有?
我万般无奈,只好高举白旗:大爷,这个真没有啊。
在这之后,老伯突然面露坏笑,他怯怯的说:这个,可以有!
……
在以上对话之后,我险些心脏病复发重回医院。原来眼前这位老伯虽然是个老头,但也是个媒婆。我连忙对他进行开导,我先是故弄玄虚的说:大爷,你一把年纪,不会连这么简单道理都不懂吧?
老伯扬了扬眉,问:什么道理。
我说: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一直都是“男尊女卑”不过当今社会,根本就是个女权社会!
听完我的开导之后,老伯默默的点上一支烟,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小子,你不明白,陈圆圆她,可是个少见的好女孩。
在这之后,老伯继续说:她在我这工作,从来都是踏踏实实、一丝不苟,和你们这些浮躁的年轻人,截然不同。我的老伴去世多年,女儿也嫁到了外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陈圆圆知道了这件事后,逢年过节,她都会抽出时间专程来陪我……陈圆圆家境不好,她的母亲之前得过一场大病,他的父亲花光了所有积蓄也没把她的母亲医好,从那开始,她就一直在我这里打工,现在想来,已有四五年了。
……
离开饭馆之时,我与徐瑶同行。此时夜阑人静、月白风清。
朦胧的月色中,我向徐瑶发问:怎么样,离家出走,好玩吗?
徐瑶点了点头,答道:好玩。
我问:那晚上,你怎么办?
徐瑶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动了动脑筋,然后问:你不回家,不怕家人冲你发火?
徐瑶说:他们已经发过啦。
……
在我动完脑筋之后,突然觉得将徐瑶丢在外面的旅社有些不妥,于是打算将她带回家——让她和妈挤一晚上。
回到家后,我将徐瑶迎进屋内。此时我妈依然躺在沙发之上看电视,而鲁鲁则在呼呼大睡。
在这之后,徐瑶刚一踏入我家地板,鲁鲁便“噌”的一声醒来,它愤怒的朝着徐瑶的方向扑去。
看到眼前的情形,我和我妈都为之咋舌。鲁鲁是只每天要睡足20个小时的狗,在此之前,我甚至从没见过它用这种速度奔跑,于是我在脑中,立即组织出一幅徐瑶被鲁鲁扑倒,并被鲁鲁用舌头猛舔的情景。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我更加咋舌。当鲁鲁扑向徐瑶之时,徐瑶也朝着鲁鲁的方向扑去。片刻之后——徐瑶怀抱鲁鲁,踮着脚尖的转了个圈。
这回,我想我的世界观是彻底崩塌了。曾经懒如死猪的小狗,突然变得活泼可爱,而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突然变得勇猛。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徐瑶使出各种方法训练鲁鲁。她让鲁鲁趴下,鲁鲁就趴下,她让鲁鲁翻身,鲁鲁就翻身,她甚至仅用一只手,就能让鲁鲁站立行走,这是平日我妈用肉骨头都做不到的。
在这之后,不但我的世界观被颠覆,我妈对此也是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鲁鲁对徐瑶言听计从,于是徐瑶果断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我,并说出两个字:咬他!
在这之后,鲁鲁再次愤怒的跃起。我无奈至极,只好默默的走进厨房。
鲁鲁对我进行追击,不幸的是它刚追进厨房,一名手持菜刀的青年映入它的眼帘,于是鲁鲁只好立即飞快跑回徐瑶身边,并试图寻求保护。
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鲁鲁除了懒之外,并没有别的缺点,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孺子不可教。
我冷笑着步步逼近鲁鲁,并试图用“打狗刀法”将其剁斩。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耳朵被一名中年妇女揪住,这名中年妇女随后还夺走了我的菜刀。
我愤怒的高声宣布:此狗吃里爬外,明年的今日将是它的忌日。
我妈眉飞色舞的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个时间带个女孩回家,还说什么“吃里扒外”你真当你妈我什么都不懂呀?随后,我妈喜气十足的对徐瑶眉目传情:来,坐阿姨这儿,阿姨给你抓把瓜子。
看到我妈满脸坏笑,徐瑶面如红焖大虾,她默默的来到我妈身旁,默默的抓起了一把瓜子……由于此女此时还怀抱鲁鲁,所以无法对此做出任何解释。
我妈亲昵的问徐瑶:丫头,你们家也养狗吧?
一听到“狗”字,徐瑶立即从红焖大虾变回清蒸,她活跃起来,并将鲁鲁举过头顶,她说:是呀是呀,我家养的是只英式斗牛犬,特别可爱。
我妈对可食用之外物体向来不感兴趣,于是她问:那我家的鲁鲁,属于什么样的犬种?
听到这个问题,徐瑶有些吃惊,她说:阿姨,您还不知道鲁鲁是什么犬种?鲁鲁这种属于巴哥犬,巴哥犬和斗牛犬的脑袋很像,所以我一看到它,就觉得好亲切。
我妈皱着眉问:你家的狗,是不是也很懒?
在这之后,徐瑶窃笑一声,她说:阿姨您别担心,巴哥犬天生就是这么懒的,我家的斗牛犬叫做斌仔,它也很懒,连吃饭都不愿离开小窝。不过,我就喜欢它们懒洋洋的样子。
……
我家的住房只有两间卧室,所以无法对徐瑶实施待客之道,于是在将其引入我家之前,我打算让徐瑶和我妈凑活一晚,明天一早,立即将此女送走。
在徐瑶与我妈交流完养狗心得之后,我妈说:丫头,先去个洗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呀。
洗完澡后,徐瑶身披我家浴巾,脚踏我家拖鞋羞涩走出。此时一股少女清香扑面而来……
在这之后,我不禁多看了此女几眼,片刻之后不慎,被身后的某道寒光发现。我连忙对刚才的行为进行掩饰,随口问出一句:徐瑶,你的脚怎么这么小?
在问出这话之后,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因为在这句话中蕴含着一重深意,那就是表明我和徐瑶只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于是片刻之后我开始摇头晃脑。
不幸的是徐瑶接下来的答复,让我险些吐血,她说: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感觉到更猛烈的寒光向我射来,于是连忙解释:我可只见过你穿鞋时的脚啊。
在长吁一口气后,身后的寒光终于随之减弱。片刻之后,我鼓足勇气将头扭转,却发现我妈一直在看电视,而刚才的那道寒光,则极有可能来自鲁鲁。
晚上,我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妈和徐瑶则在隔壁热火朝天的讨论养狗话题。我在迷茫中无法入眠。
第二天清晨,我无所事事,只好企图将徐瑶送走。
我和徐瑶一路来到街边。此时无数小贩正在叫卖早点,人行道旁,枝桠欲出,此时春光盎然、和风徐徐。
我和徐瑶痛饮两碗豆花,在这之后,徐瑶对我说:其实,我现在有点害怕。
我问:怕什么?
徐瑶说:我怕回家,我家人会揍我。
我问:那怎么办?
徐瑶答:我还没有想好。
早饭过后,我和徐瑶同行,不知不觉,一路来到河堤。
由于此时已是暖春时节,河堤之上,一些中年人正在积极的锻炼身体。这些中年人的锻炼方式和老年人不同,他们通常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并牵引孩童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例如:在孩子的头上猛敲;揪住孩子的耳朵;单臂将其拎起、在屁股上猛拍;捉住孩子的大腿,以飞盘动作将其飞出,等等等等。
在这些被凌辱的孩子中,有些会倔强的漠视这个世界,但大多数还是在嚎啕大哭。他们没有什么可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只好继续在河堤之上奔跑、跌倒。
看着这些孩童被父母毒打,徐瑶突然心生怜悯,她说:这些孩子好可爱。
对此,我不置可否。我想,在这个世界上,爱、恨仅仅只是一线之隔。对于这些淘气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一定对他们恨之入骨,但与此同时,这些父母一定也对他们爱之入骨。
我说:是啊,他们的确可爱至极。
徐瑶突然微微的梳着刘海,她说:我好羡慕这些孩子,他们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我的身子微微颤动,片刻之后我说:这没有什么可羡慕,他们只是孩子。
我和徐瑶一路同行,漫无目的的走在河堤的岩台旁。
在这之后,前方突然出现一只陈圆圆,此时此女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看上去就像一根美味的雪糕。
陈圆圆在看到我们之后热情的冲我打了个招呼:魏方光!最近你怎么老是跟着我?
对于此事我颇感意外,只不过最近碰到陈圆圆的次数的确蛮多,于是我说: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圆圆扬了扬眉,并不介意我的回答,她说:咱们一起跑步吧。
于是我、徐瑶、陈圆圆迅速开始赛跑。
原本,这次晨跑将会是一场改善我和陈圆圆双边关系的友谊赛,怎料在这之后,却被我的倔强演变成了一场生死对决。
在我们起跑后不久,我拼尽全力的超越了陈圆圆,在这之后,陈圆圆轻松的超过了我,之后我再次拼尽全力超越陈圆圆,陈圆圆再次轻松的超过我。与此同时,路边的孩童,不断因为相互之间的殴斗,向后躲闪跌倒……
我气喘吁吁的问:你是女人吗?怎么跑的这么快。
陈圆圆神色怡然,她说:刚上高中的时候我是体育生,不过——很久没有跑的这么爽快了。与此同时,陈圆圆突然加速,并以“奥林匹克体育精神”迅速消失在我视野。
片刻之后,徐瑶也从我身边经过,她摇了摇头说:魏方光,你跑的好慢呀!
在我的自尊心遭受双重打击之后,我将字典中“自尊心”三个字丢掉,并与徐瑶匀速慢跑。
在这之后,徐瑶突然问我:那天,你干嘛冲我发火呀?
此时我依然在慢跑,不知不觉,思绪却飘向了那个无所事事的夜晚。片刻之后,我说:那天的事不好意思,也许是我太累了。
徐瑶若有所思,她说:魏方光,你为什么总是用这种口气讲话?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使你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我无话可说,我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是怎样的人。
徐瑶说:你总是说你很累,上学很累,放学很累,吃饭很累,连睡觉都很累,你总是在遮遮掩掩,可是你在遮掩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此时,依然有无数孩童向后躲闪跌倒,他们用手、用脚、用石子儿、用树枝互相攻击对方,看上去浑身是劲、生龙活虎。看着这些无忧无虑的孩童,我的心中一阵悸动。
我说:小的时候,我也是这些孩子中的一员,我像他们一样拼命奔跑,拼命享受着这泥土、这微风、这树木、这河流。可是有天,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于是我停下脚步,暗自思考。原来,人是不可以跑的太快,因为在奔跑之中,有些景色你永远都无法看清……
送走徐瑶之后,我一个人在家中无所事事,只好将鲁鲁举过头顶。此时鲁鲁正在熟睡,在我将它举过头顶之后它依然在熟睡,我只好使出我妈的拿手绝活,那就是轻轻挥舞我家的大环菜刀。
片刻之后,我接到了小熊的电话,他告诉我火速去火车站接他,他又请假了。
来到车站,我看到铁柱正从远方匆匆赶来,他飞快的在我之前向我打了个招呼,兴冲冲的说:小熊被军校选中了飞行员!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目瞪口呆。与此同时,天空飞过一只高傲的小鸟,我在心中默默的说:小熊,要成为飞行员了吗?
小熊风风火火的下了火车,身上背满大包小包,疲惫之中,难掩的是欣喜若狂。
在看到我们之后,小熊神采奕奕的向我们挥手,他说:贝塔们,你们好。
我和铁柱微微发呆,片刻之后我们同时发笑,原来小熊,已经自认为是“开飞机的舒克”了。
在将行李安置妥当之后,小熊向我们表达了思念之情,他向我提出了一个请求:明天,哥们将要去军校报道,临行之前,我有一个请求,光子你一定要答应我。
听了这话,一股为友赴死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坚定的说: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熊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次你真的会赴汤蹈火,因为我打算和你妈切磋切磋麻将。
听了这话,铁柱突然在附近的街区跑来跑去,并且四处乱撞,看样子是正准备自杀,而我则飞快跳上一部酷似坦克的出租车,迅速的逃离现场。
在这之后,我、铁柱、小熊三人摇头晃脑的来到我家。此时我妈正忙于训练鲁鲁如何站起,于是手中握着一根排骨。
在看到小熊之后,我妈欣喜若狂,她说:小熊你怎么又回来了?哦不,太好了,中午我做了好多排骨,一起吃吧。
对于排骨,我们三人全都欣喜若狂,可惜此骨是鲁鲁吃剩,于是我们都有些举棋不定。
小熊对此没有心结,他猛的从怀中抽出一把菜刀——并将其献给我妈,他说:阿姨,看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我妈接过菜刀,有些受宠若惊。当她看到菜刀上刻有“民族英雄”四个字时,她再次欣喜若狂,她说:你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竟然知道我曾劫富济贫……至此,我妈突然捂住嘴巴,好像刚才是说漏了什么话。
片刻之后,我妈夺过菜刀冷冷一笑。与此同时,屋内爆发出一股无形的杀气,压的我、铁柱、小熊三人难以喘息,我们连忙齐声保证: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最后,我向小熊询问为何要送我妈一把菜刀。对此小熊的答复是:这把菜刀上没有大环,有了它,阿姨就能悄无声息的对付你和鲁鲁了。
我想,为了这份礼物,小熊真是煞费苦心。
由前所述,我的老娘曾是一名声名远播的土匪(江湖上人称十七姐),而众所周知,所有土匪,都拥有一身神鬼莫测的麻将功夫。在我、铁柱、小熊、我妈上次打麻将之时,我妈至始至终都在重复着两个字,那就是“胡了”而到了今日,我妈的牌技已经日益精湛,她的台词从单调的“胡了”变成了“******”“大四喜”“青龙”“七对子”而且我妈每次开口之前,都要加上“哈哈”两字,这让我们其余三人痛苦不已。
最终,这次麻将比赛我妈集齐了所有筹码,这些筹码简单来说就是四副扑克。通过我妈精确计算,我和铁柱共欠我妈七百八十五亿,而小熊则拖欠我妈两百亿。
在小熊坐上火车、离开城市的当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他的短信。
小熊的短信说:
光子,马上就要步入军校的大门,今后,也许我们会少有机会联络。
你还记得高考之前我们一起拍的那张照片吗?
上了大学之后,我曾把它封存起来,直到某天,不经意的将它翻出:头扎绷带的铁柱、打着石膏的螳螂君、憨笑的大伟、满脸淤青的你……
螳螂君说:我怕多年以后会记不得你们的姓名。
刚上大学日子,我曾因为分别而感到彷徨,可是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我害怕的并不是失去你们,而是这个未知的世界……
其实朋友非常简单,我们不需要生活在一起,不需要经常打电话,我也无需记得你,因为从未忘记。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因终日无所事事,于是每日努力的“叠罗汉”并每日努力的看书学习。
在三月的月末考试中,我有幸摘下全班总分第一的桂冠,由于我所在的中学是本市惟一的重点中学,而我所在的班级,又是重点中学的重点班,所以我的成绩已经可以冠绝这座城市。
除此之外,陈圆圆轻易的摘下全班总分第二的成绩。由于我和陈圆圆皆是本学期才转入此班,对此,我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所谓的重点班,就如虹口道场一样——不堪一击。
在成绩公布的当晚,我接到了陈圆圆的电话,她约我去餐馆见面,说是有要事相商。
来到陈圆圆打工的餐馆,此时店内依旧冷冷清清。陈圆圆和老伯正坐在一张餐桌之上,两人均默不作声,安静的犹如两尊罗汉。
我在陈圆圆对面坐下,两人依然神色凝重,在这之后,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片刻之后陈圆圆举起一只手,猛的敲在老伯头上,由于此时店内寂静异常,老伯的头壳发出“咚”的一声,清脆而悦耳。
看到这一幕后,我的脸部不自觉的抽搐。
对于此事,陈圆圆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质问老伯说:爷爷,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老伯此时的表情险些让我笑出声来,他就像个不慎打碎盘子的孩童一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我没什么可说的啊!
“咚”的一声再次让老伯呲牙咧嘴。
我于心不忍,只好对其进行制止,我说:陈圆圆,做的干净点,别弄出人命就行了。
听了这话,老伯嚎啕大哭,而陈圆圆则没有理我,继续冲老伯说:爷爷你快说,不然我以后不理你了。
那位老伯似乎视陈圆圆为洪水猛兽,他对陈圆圆言听计从,他说:小子,那天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我问:哪些话?
老伯说:就是那些话啊。
我问:哪些话?
老伯似乎想要将我敲晕,然后运用菜刀将我大卸八块,并做成人肉叉烧包,可惜此时碍于陈圆圆的气场,他只能拍拍胸脯强忍心中怒火,说:就是关于“那种意思”的那些话。
我问:哪种意思?
老伯说:就是“那种意思”啊。
我问:哪种意思?
终于,老伯无奈的冲陈圆圆摊开双手,做出一个“你来吧,我搞不定”的神情,而陈圆圆则猛然间皱起眉头,怒嗔:爷爷,看你干的好事!
陈圆圆刚准备跃起再次殴打老伯,老伯立即飞快的跳出座椅,一溜烟小跑而去。
老伯走后,我与陈圆圆两人深情对视,场面温馨感人,气氛,却无比凝重。
片刻之后,陈圆圆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我:徐瑶,现在是你的女朋友吗?
听了这话,我连忙答:当然不是。
听到我的答复之后,陈圆圆脸上泛起了斑红,她说:那,你喜欢的人是谁?
我答:我谁也不喜欢。
在这之后,陈圆圆长长的“喔”了一声。我只好说:我现在甚至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陈圆圆突然进入静止状态,她坚毅的打量着我,目不转睛……于是,一张拥有修长法令、精致睫毛、小小鼻子、柔顺长发的面孔,呈现在眼前。
片刻之后,陈圆圆默默的说:其实一直以来,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后来,陈圆圆对我进行了一段倾诉,她告诉我她曾是这城市中跑的最快的女生,她参加了高一的全国百校联考,拿下了1500米、3000米长跑冠军,高二时,就已经成为省级二级运动员,而当高二结束,她将被保送至一所一本师范大学……可惜,世事总是无常,高二的下半学期,陈圆圆在训练中不慎摔伤,并在随后的三个月内无法站起。至此,陈圆圆的运动生涯结束,并且还失去了保送大学的机会。
听完陈圆圆的故事,一种无形的压抑涌上心头,原来,这个世界真是如此不堪……
在这之后,我也向陈圆圆进行了一段倾诉,我告诉她,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因先天性心脏病去世,从那开始没有人管得住我,在我全部的上学生涯中,我终日游手好闲,不但让家人失望,也让朋友为我担心,直到高考前的一次牺牲,让我明白了该去追求什么,可是那样的牺牲,我已无力去承受第二次。
听完我的叙述之后,陈圆圆很直白的问我:魏方光,你喜欢我吗?
对此,我连忙答:不喜欢。
在这之后,陈圆圆的反应非常特别,她瞪大眼睛露出诡异的笑容,她说:我也不喜欢你。片刻之后,陈圆圆高举桌上的水杯,说:为我们都不喜欢对方,干杯!
……
在与陈圆圆碰面的第二天,学校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那就是我们班的班主任,无缘由的向我抛出橄榄枝,邀请我去其办公室小叙。
所谓的重点班班主任,正是开学之时曾在班里宣布我和铁柱是留级生的那位老师。当时此人是这样说的:关于高考的重要性,我就不再过多赘述,有不明白的同学可以去问问最后一排的那两位同学,他们的体会比较深刻……
事实上,当时我对这位老师的做法表示理解,因为在此之前,我和铁柱一直嚣张跋扈,作为留级生还不思进取,一开学就抢占最后一排位置,由此可见这位老师,一定是位具有文化涵养的流氓混混。
在那之后的日子,我对当时的观点后悔不已,因为这位老师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混混。
在被这位老师侮辱之后,我和铁柱曾在班里打探此人有无后台,至于目的,仅仅只是便于日后使其不慎跌倒,又或是对其进行一顿猛K,不过在这之后,我们当时询问的哥们,却是这样回答我们的:什么?你们在这所学校念书,竟然连大名鼎鼎的豹子头,都没听说过?
在这之后,我和铁柱不以为然的问:豹子头?
哥们说:没错,就是豹子头!
我们长长的“喔”了一声,之后又问:豹子头又怎样?
哥们说:你们不是住校生,不知道的话,也属情有可原……
哥们细细道来:在这所学校,所有的住校生都必须遵循这样一条规则,那就是午休时间绝对不可以在校内随意走动,因为豹子头总在午休时间脱下自己的劣质西装,面对一棵大树苦练脚力。这是一个人所共知的秘密,却从没有人敢去揭穿它,假如某天豹子头发现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一定会……
说到这儿,这个扣人心弦的故事已经带有传奇色彩,于是我和铁柱连忙发问:他一定会怎么样?
哥们说:他一定会把你开除。
于是,在这之后的日子,我们让其不慎跌倒的计划暂时搁置,而再之后的日子,豹子头还展示出了令人头疼的普通话水平,令我们苦不堪言。
在教学期间,豹子头曾多次将“竹子”念成“菊子”将“水浒”念成“水许”这给我们的学习,带来了极大困扰。
除此之外,有关豹子头的普通话水平,还发生过一件极度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某天下午的自习课上,就在学生们正忙于温习功课之时,豹子头因无所事事跑到教室外对另一名教师进行倾诉,他说:王老师,昨天,我的孩子不见了。
听到这话,我们班的学生纷纷掏出苦练多年的“叠罗汉”攀爬技巧,五十几人迅速的叠成了五层,贴在教室门一侧的墙壁上,企图聆听“孩子不见”的后续报道。
在这之后,豹子头悄无声息的回到教室,于是学生们纷纷不慎从其他学生身上跌落,无数学生头部磕到桌角,疼的呲牙咧嘴。
对于此事,豹子头并不生气,他只是微微一笑。
第二天,豹子头脚蹬一双劣质开口皮鞋来到校园,他将脚翘到讲桌之上,并对全班学生宣布:同学们,我的孩子(鞋子),找到了!
在这之后,虽然全班学生没有叠成五层,但依然纷纷不慎跌倒,不知为何。再在这之后,铁柱不肯放过任何细节,他向豹子头询问:王老师,您的鞋子,怎么张着嘴?
铁柱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是想让豹子头口中再次说出“孩子”二字,并让全班学生再次跌倒,而此时豹子头竟然展示出了极其丰富的想象力和幽默感,他说:因为我的孩子(鞋子),它饿了。
言归正传。由前所述,豹子头早自习时向我抛出橄榄枝,邀请我去其办公室,于是在放学之后,我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豹子头的办公室。
(在这之后的叙述,全部转换成普通话)
进入办公室之后,此时豹子头正在低头扣脚,在看到我之后,豹子头潇洒的将鞋子穿上,他用香皂洗了把手,将手擦干。在这之后,他说:你来了,坐吧。与此同时,此人还掏出一支香烟,将其竖在我的面前,他亲切的问:抽烟吗?
看到递过来的香烟,我的大脑正以疯狂的转动,并以排列组合方法计算我该如何处理此事。眼前这副场景,让我不禁想起了初中时听过的一个笑话,
一位老师检查学生们是否抽烟。
情景一
一位老师问学生A:你抽烟吗?
学生A答:不抽。
老师说:不抽?那吃根薯条吧。
A随意的伸出两根手指,接过薯条……
老师怒斥:不抽?叫你家长来!
情景二
老师问学生B:你抽烟吗?
学生B答:不抽。
老师说:不抽?那,吃根薯条。
B由于刚才在门外听说了A的事迹,所以小心翼翼的用手掌接过薯条。
老师问:不蘸点番茄酱吗?
B不小心蘸多了,于是用手指轻轻的弹了弹……
老师怒斥:弹烟灰的姿势很熟练嘛,叫你家长来!
情景三
老师问:抽烟吗?
学生C答:不抽。
老师说:不抽?那吃根薯条吧。
C由于听说了前面两个例子,于是小心的流着汗吃完薯条。
老师问:不给同学们带根回去吗?
C接过薯条,顺手将其夹在耳朵上……
老师怒斥:不抽?叫你家长来。
情景四
老师问:抽烟吗?
学生D答:不抽。
老师说:不抽?那吃根薯条吧。
D心惊胆战的吃完薯条。
老师问:不给同学们带根回去吗?
D又小心翼翼的将薯条放在上衣口袋。
老师突然大喊一声:校长来了!
D连忙从口袋取出薯条扔在地上,并用脚猛跺。
老师怒斥:不抽?叫你家长来。
情景五
老师问:抽烟吗?
学生E答:不抽。
老师说:不抽?那吃根薯条。
E接过薯条。老师问:不请我吃吗?
E赶忙双手递过薯条,随后掏出了打火机…….
老师怒斥:不抽?叫你家长来。
情景六
老师问:你到底抽不抽烟?
学生F说:向上苍起誓,不抽。
老师说:真的不抽?那好,吃根薯条吧?
F自然的接过薯条,吃了个干净。
老师说:真是个好孩子,你一般喜欢什么牌子的薯条?
F得意忘形,答:中华。
老师怒斥:叫你家长来。
情景七
老师问:抽烟吗?
学生N答:不抽。
老师说:那吃根薯条吧。
学生N说:谢谢,不会。
……
接前所述,在豹子头递过香烟之时,我吓得浑身发抖、犹如鸡仔,而在想到这个笑话之后,我更是全身紧绷、头昏眼花。我在心中不断的劝诫自己:不能用手指夹着、不能弹烟灰、不能夹在耳朵上、不能掏出打火机,等等等等,最终,我选择了一条最为稳妥的方案,我说:谢谢,不会。
豹子头在听了我的答复之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他依旧手持一根香烟不断把玩。我想此时此人此举,必定是在勾引我上前为其点烟,这样我就会身败名裂。
看到我默不作声,豹子头摇头晃脑。片刻之后,豹子头拿起了本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单,说:魏方光,综合成绩年级第一,去年曾在本市参加自行车比赛并获得冠军,现在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真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啊!
听了这话,我点头致意。
片刻之后,豹子头继续说:不过据我所知,最近你在学校交了个女朋友,课间你和一帮人在教室翻天覆地,放学后,你更是怂恿本班学生去溜冰场溜冰,回到家后你还聚众进行赌博,玩的还挺大。小伙子,你的业余生活很丰富嘛!
在豹子头进行赘述之时,我已然冷汗如雨下。原来,豹子头作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平日还兼做间谍勾当,此人一直在对我进行全方位侦查,对此,我只能答道:过奖,过奖……
在这之后,豹子头暴跳如雷,他大声的对我进行呵斥:你难道不知道在学校谈恋爱,是要被开除的?
在我的上学生涯中,曾有无数老师对我感到绝望,也曾有无数老师企图开除我,不过他们都没有成功,于是我嬉皮笑脸的对豹子头的话进行补充:还有抽烟,也会被开除。
豹子头用两根手指托起香烟嘴,他的目光透过香烟投射在我身上,他反问道:我有说过你会抽烟吗?
片刻之后,豹子头向我招手,示意我打开他面前的桌斗。
豹子头的桌斗装满了各种的教案、表格、作业本、发票,此时它们乱作一团,在这其间,我注意到桌斗的一角摆放着一张证书,上面大大的写着一排小字——空手道黑带荣誉证书。
在这之后,豹子头和蔼可亲的问我:小伙子,你明白了吗?
我连忙答:明白了!
豹子头又问:明白什么了?
我直言不讳的说:我打不过你。
豹子头被我的真诚所打动,随后此人发自肺腑的笑了笑说:你这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东西?看来你一点也没明白。
看到我不知所措,豹子头问:我问你,作为一名学生,你现在因该做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浅显易懂,我连忙回到师生交流的正常轨迹上,我说:老师,今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努力取得更好的成绩,为学校增光添彩。
豹子头摇了摇头,说道:年轻人,你还是没有明白。
听了这话,我的内心一阵疲惫,我想,豹子头不但是个流氓,还是一个拥有空手道黑带证书的流氓,这简直是无懈可击。
豹子头接着问:铁柱,是你的朋友吧?
我答:是。
豹子头又问:徐瑶是你的女朋友?
我连忙说:不是。
豹子头笑了笑,说:你看看他们俩的成绩,徐瑶才考这么点分,铁柱更是排名全班倒数第一,还有田雯,张杰,这些整天和你们混在一起的人,哪有一个是能考上大学的?
对于豹子头的这番理论,我有些质疑,于是不耻下问:陈圆圆也经常和我们混在一起,可她排名全班第二。
在这之前,我曾两次与豹子头嬉皮笑脸,直到此时,豹子头才终于失态,他抄起桌斗中的黑带证书,用证书的书角猛砸我的脑袋,他这样说:你这个人,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这么,这么的,爱抬杠。
不得不承认,豹子头是位拥有良好修养的流氓,因为像他这样能忍受我到现在的长辈十分罕见,于是出于敬重,我低着头没有看他
片刻之后,豹子头连做十个深呼吸,终于将胸中的怒火抚平,他皱着眉说:有些人,需要别人帮自己拨开乌云,才能看到万里的晴空,而有些人,空有通天的本领,却不知该如何施展。
豹子头问:年轻人,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微微点头。
这次,豹子头没有问我明白的是什么,他只是说:你走吧。
在与豹子头进行完这番对话之后,我和朋友平日闲聊的话题,发生重大转变。
我和铁柱平日闲聊的话题,从“AC米兰明年能否重回巅峰”变成了“某直线与椭圆相切,M的取值范围是多少?”;我和徐瑶平日闲聊的话题,从“圆锥曲线定义”变成了“法式斗牛犬为何没有英式斗牛犬那么宽的肩膀”;我和陈圆圆平日的闲聊话题,从“今天我对张杰又做了什么”变成“扁桃体发炎吃感冒药好的快,还是吃消炎药好的快”因为我在被豹子头惊吓之后,竟然略感风寒。
在这之后的某天放学,豹子头因无所事事,将我、铁柱、张杰三人召集起来,他煽情的说:马上就要毕业了,你们这些兔崽子有时真是气的我要死,不过现在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
由于当时我们并不清楚豹子头在打什么鬼主意,只好附和着说:是啊。
豹子头悲痛欲绝、摇头晃脑,他说道:那,一起去帮我收拾下屋子吧。
不可否认,豹子头的说话方式非常有水平,因为在我看来,豹子头这段话真实含义是: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所以你们马上就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在这之前,再让我利用一次吧。
豹子头的办公室犹如猪窝,于是我们在翻箱倒柜之后,全都累的汗流浃背、大汗淋漓。
随后,我们三人无所事事,只好来到学校操场静坐示威。此时天气燥热、烈日当空,操场上踢球的哥们们全都吐着长舌,犹如一群沙漠中的野狗。
在这之后,操场上空一颗势大力沉的足球,席卷着无数灰尘朝我们飞来,遗憾的是此时对于此等状况,我和铁柱早已是司空见惯。
我和铁柱带着不耐烦的神情双双跃起,并试图对此球进行头球摆渡
随后,操场上空一阵猛烈的狂风刮过,足球也随之偏离了原先的轨迹,不幸的是此时我和铁柱无法像足球一样偏离原先的轨迹,只好互相将对方的头,头球摆渡。
落地之后,我和铁柱以不雅姿势叠在一起。由于刚才凌空抽射时,我和铁柱用力皆过猛,这导致我们剧痛难当,只好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与此同时,陈圆圆和田雯两人正叼着雪糕路过操场。当她们看到我和铁柱的惨状之时,田雯手中的雪糕不慎脱落,不知为何。在这之后,此女飞奔至我和铁柱身前,大声吵嚷:魏方光你这个衣冠禽兽,之前你就和张杰不清不楚的,怎么现在又和铁柱搞到一起?
在说完这话之后田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而由于田雯的这番话中侮辱面积略广,我们三人都不甚满意,只好将此女举过头顶,并朝着一棵大树走去。
我想,此时的田雯因该倍感荣幸,因为此女将会成为本校首位被“别管”的女生,并且“别管”属于本校的传统项目,此女将会和她的“绯闻周报”一同载入史册。
在我们向大树走去的过程中,陈圆圆犹如痴呆儿童一般看着眼前的变故不知所措,而田雯则不断挣扎,还试图用智慧摆脱困境。她先是说:相识是缘分,咱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们就放过我吧。
在这之后,我们没有停下脚步。
田雯的第二句话是:张杰你这个混蛋,我真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
我们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田雯的第三句话是:陈圆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在听到田雯的求救声之后,陈圆圆终于从痴呆儿童变回运动员,她从远方一路赶来,并在随后稳稳的捉住了田雯挣扎着的四肢。
看到这样的情形,田雯顿时昏厥过去。
片刻之后,醒来后的田雯依旧不肯放弃抵抗,她苦口婆心的向陈圆圆解释:圆圆,圆圆你弄错了,我不是让你帮他们,是让你帮我啊。
听到这话之后陈圆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并毅然没有停下脚步,而我们三人则犹如丧尽天良的恶魔一样,“嘿嘿”坏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