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他终忍不住,问道:“我刚在屏风后,听到姑娘念了一首诗,中间有两句,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可是姑娘写的?私以为,这两句,是全诗中写得最好的两句!”
我轻笑,“哪里就能了!是秦观写的!可不是我!”
他愣住了,我也知是否失言,他道:“未知秦观是何人?怎的这诗如此的婉转愁绪?”
呃,我想了下,道:“是幼时的一个夫子,极会写诗的”
美男再度疑问:“这诗,难道不是女子所做吗?为何是男人的名字?”
我再度解惑:“是女子啊,女子,叫做秦观,因父母无子,从小假充男儿教养的,因此起了个男儿的名字,希望能够得个弟弟什么的。”
“哦——”他做恍然大悟状:“招弟、來弟的,也多是女子名的。”
我笑一笑,算是应了他的话。夕阳余晖中,只见他柔和的五官,俊朗的眉眼,好似一潭春水,让我不自觉的就像沉沦进去。啊,罢罢罢,我现在可是十二三的小姑娘,太丧失了!简直丧失!
不管是长相,他的声音也好听起来,娓娓道来:“前些日子,听说豫州城的醉仙楼得了一首诗,姑娘可知道?”
不待我回答,银花抢着道:“哼!那首诗,不过是我们小姐的是随手之作罢了!”一幅傲奴模样。
我——快气死了,让莲心去交差,无非就是想嘚瑟,却又想闷骚着嘚瑟罢了,今儿倒好,让银花这丫头,给抖搂出来了!我狠狠愣她一眼,她恍然未觉,还待继续说,我抢话道:“就你话多!我罚你,手指沾着这雨水,栏杆上写你自己的名字,写一百遍!写不完,不许回家!”
银花莫名的看着我,发现我不是开玩笑的,都快哭了,无奈,碍着外人在场,只得蹭到一旁去,沾了雨水,写自己的名字去了。
青衣看着,面上也浮起一丝笑容来。笑道:“姑娘可是不愿意让人知道这是你的大作?”
我叹了一口气,道:“不想有无谓的是非罢了,我想过的日子,无非是清清静静,看书养花种草下棋罢了,不想这些跟名有关的事儿。且,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总归会有一些无可避免的是非来,而我,是最怕是非的。”
青衣看看我,眼里有赞许的神采,道:“哦,这点我倒与姑娘相仿,不欲有是非曲直,只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名,不要利,但求无愧于心,俯仰可对天地就好!”
看着他的踟蹰满志,我生出几分羡慕来,前世我是个女孩儿家,没想到,托生到这一世,还是个女儿家,唉,干嘛不让我转个性别,也过过站的撒尿的瘾了?
他接着说:“不若与姑娘也谈谈这雨天的诗词吧!姑娘认为可好?”
我点头。
他道:“我大运国,历来都是重武轻文的,不怕姑娘笑话,我等世家子弟的愿望,无外乎驰骋沙场,建功立业。诗词一道,不过是平时的消遣,且国内,也没什么大家。听姑娘念的诗词,都是极好的,爽口。姑娘能否不吝赐教一二?”说罢又是一礼。
我还礼道:“不敢当,公子太过奖了!我不过就是多认得几个字、多看了几本书罢了!诗词一道,我也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