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庄晚晴爬起身,迷迷糊糊的向洗手间走去,她都爬起来三次了,白天也没喝多少水,怎么起夜那么频繁?
她撩起睡裙,脑海里突然闪现些想法,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柔软的大床上,厉南爵左手霸道搭在庄晚晴的枕头上,睡得很香。
庄晚晴确认厉南爵睡着后,轻手轻脚的把洗手间门反锁上,拿出了抽屉里的小盒子,里面还有一个早早孕测试纸。
早些时候家庭医生给她简单的做了身体检查,说是没看出什么异常,如果第二早还是有不舒服的症状就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不晓得这次是韩国料理吃多了,还是造人计划成功了。
三分钟悄然而逝,早早孕测试纸有了反应。
她惊喜的捂住嘴巴,抑制着开心的要叫出来的情绪,是两条杠杠!
片刻,她不敢相信的又检查了一遍测试纸的结果,瞬间感觉又跌到了谷底,第二条紫线只是隐隐约约有个轮廓,并不明显。
测试纸坏了?
又是一场乌龙吗?
庄晚晴失落的叹口气,随手把测试纸丢进马桶,爬回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早没什么精神,看到保姆烧的一桌子菜胃里又有些不适感,她不禁皱眉。
羊肉汤的味道太腥了,她闻不来。
“太太,我烧的菜是不是不合你胃口?”站在一旁的保姆忐忑的询问着庄晚晴的意见,她觉得庄晚晴性格平易近人,比一般富贵人家挑剔的太太要好相处些,所以生怕自己哪里照顾不周而丢了这份好工作。
当初她被招进来的时候就明确被告知了要伺候好太太,一切以太太喜好为主。
“没有,你烧的菜很好。”庄晚晴和煦笑笑,看出了保姆的不安,又解释道,“我最近可能是肠胃不太好,闻不了太油腻的,你下次烧的清淡些就好,是我自己没提前告诉你,你不用紧张。”
一旁,正系领带的厉南爵听见二人的对话,不免笑出了声,他缓步向餐桌走去,声音有些苛责的味道,“你终于知道这些菜口味多重了?前段时间你可是每天都烧这些东西给我吃。”
还不是为了给你补肾?
庄晚晴尴尬的轻咳一声,当然是不能把自己狂喂厉南爵的真相说出来。
“我是想让你补补身体嘛。”
“那我们一起把这桌菜吃了?”厉南爵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夹菜给庄晚晴。
庄晚晴慌忙捂住鼻子,作势要跑,“我不要!”
保姆看着二人恩爱的场景,,眉开眼笑的去二楼打扫主卧室。
洗手间忘记冲掉的早早孕测试纸还飘忽在水面,保姆一眼就看见了,只是上面的两条紫线被水泡的模糊,她没看出端倪。
“阿姨,中午饭不用叫我了,我想多睡会儿。”
保姆刚打扫好洗手间,就见庄晚晴趴在了床上,昏昏欲睡。
这才大早上的,太太就困了,保姆是过来人,又联想到厕所的验孕纸,心想这事是八九不离十了。
直至晚上厉南爵回来,庄晚晴都没怎么活动,赖在床上。
“她今天有没有不舒服的反应?”厉南爵脱了黑色阿玛尼西服外套,神情有些疲惫,他放下工作就赶回来了。
保姆接过西装,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太太今天一直睡着呢,下午两点多吃了点东西,口味变化挺大的。”
“恩?”厉南爵回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中年保姆。
“先生,我看太太八成是有喜了。”
有喜?
厉南爵眉眼跳了跳,意味深长的又扫了保姆一眼,沉默向二楼而去。
明显的,保姆看出厉南爵脚底下生了风似的,越走越快。
“你回来了。”庄晚晴懒懒趴在抱枕上,看见厉南爵进来,招呼了一声又钻进被窝里,她总觉得乏的很。
“怎么了?”
庄晚晴见他不说话又追问一句,她隐约感觉厉南爵现在的气场有些不对劲,看着她的眼神也似乎要把她看出个洞来似的。
又是良久的沉默,厉南爵才开了口,声音罕见的有些紧张,“我们去医院吧。”
“去医院干什么?”还没意识到问题关键的庄晚晴则是一头雾水。
“现在就去!”
不容分说,厉南爵从被窝里把庄晚晴薅出来,裹了毛毯就走。
“厉南爵,你魔怔了?有什么问题先说出来啊,这样弄得我心惊胆战的。”庄晚晴来了脾气,对他又拍又打。
当初朵朵被确诊患有再生性贫血障碍症时,也是这样的被动,她现在有些惧怕了去医院。
“乖乖的,别乱动。”厉南爵把她安稳抱到车里,启动车子,直奔医院。
一路上,庄晚晴感觉车厢里都弥漫着股紧张的气氛,和厉南爵平时的天塌下来都不眨眼的心态大相径庭。
到了医院,不容庄晚晴反应,他又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往产科而去。
像是在护送稀世珍宝,面对护士要求协助的各项检查,庄晚晴头一次见他在一旁帮忙却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
她只安安静静的配合着检查,没有多说,厉南爵的态度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逃想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医生拿着检测报告观察了一会儿,焦急等待结果的二人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约莫是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医生才开口,“从报告上来看,有妊娠的反应。恭喜你们。”
“真的?”厉南爵蹭的站起来,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医生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笑笑示意他坐下,“小宝宝只有十天左右,所以测试纸的结果会不明显,安心养胎,十八周左右需要来做唐氏筛查,其他具体的按护士给你们的养胎手册上做就好。”
厉南爵转过身,看向座位上有些愣神的女子,一把把她揽进怀里,笑了。
眉宇间笑开了花。
“庄晚晴,我做爸爸了。”
她使劲点点头,不小心笑出了眼泪,终于怀上了。
医生合上就诊书,看二人出去,又点开检测科的医学报告,他有些疑惑。
从身体情况来看,这个女子已经有过生育迹象了,可是听男人的话音,却像是第一次?
医生摇摇头,心道不要多管闲事。
停车场内,厉南爵温柔细心的将庄晚晴系胸前的安全带系好,宽厚的手掌轻轻摩挲在她小腹。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会竭尽全力把最好的都给你们。”
厉南爵又抱住她,口气笃定而又激动。
“好。”庄晚晴悄悄抹了眼泪,心中百转千回。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朵朵啊,她需要肚里这个小宝宝救命。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回国前带的密码箱还能完好无损的把她的所有都带回去吗?
她不知道,她的心绪乱了。
“我喜欢女儿。”吃完晚饭,二人窝在沙发上,厉南爵赖在庄晚晴大腿上不肯走,“我要把她宠上天。”
庄晚晴正在出神,听了这话,愣了一愣。
随即给了厉南爵一个爆栗子,“你以为是买菜啊,要几斤就几斤!”说着,她又把厉南爵推开,起了身要回卧室,“我困了,睡觉。”
厉南爵追上她,公主抱抱起,语气郑重,“谢谢你,老婆。”
“傻。”庄晚晴怨怨的嗔责他一句,把头埋进他怀里,将脸上失魂落魄的情绪全掩了去。
日子一天天的在过,厉南爵每天亲力亲为对她的照顾也一点不落的在继续着。
“老婆,出去散步!”厉南爵起了个大早,在书房把一天的公事迅速处理完,敬业的又当起了保姆。
庄晚晴窝在沙发上困得眼都睁不开,随手甩了个枕头出去,“别烦我,我要睡觉啊!”
确认怀孕以来,不知怎么,庄晚晴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倒是厉南爵的淡漠、沉稳全都消耗殆尽,只剩一腔温柔。
“医生说了要多走动,多呼吸新鲜空气。”他将枕头放回沙发上,语重心长的把庄晚晴从沙发上扶起来,“我抱你出去?”
“别折磨我了好不好,医生也说了要多休息啊!”说着,庄晚晴又像只懒猫似的,软软趴在厉南爵怀里,打个哈欠,半点精神也没有。
厉南爵可不依了,严肃的把柔弱无骨的庄晚晴扶正,语气毋庸置疑,“我禁欲一年,就换来你的懒惰?”
“我错了。”庄晚晴爽快的敷衍一句,又瘫倒在厉南爵肩膀上,上下眼皮子不停打着架。
窗外阳光正好,前一秒还半步不让要严肃处理“罪妇”的厉南爵,下一秒就妥协的抱着庄晚晴出了门。
除了重大事件他会去公司,平常几乎每时每刻都陪在庄晚晴身边,有时候就连保姆都插不上手。
因为医生说庄晚晴身体底子不好,前三个月要小心一点。
这话无疑给二人无形之中施加了不小的压力,医生的话只是提醒,并没有说就会出现不好的情况,只是希望小夫妻俩注意一点。
对于庄晚晴来说,却是心惊胆战。
她身子底子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三年前的出车祸和朵朵分娩时难产带来的后果。
趁厉南爵出门的半个小时,她偷偷给沈寒打了电话,把怀孕的事告诉他,沈寒说会尽快跟医生协商,调理朵朵的身体,在十个月之内达到最佳的手术状态。
美国那边当时负责庄晚晴分娩的医生也答应她会根据寄过去的检查报告,开点药回国给庄晚晴,让她好好保胎。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待小生命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