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西米诺湖战役发生在前217年6月,战役前,罗马军队主力一直在意大利中北部追击着汉尼拔,6月23日晚,执政官弗拉米尼率领两个兵团三万人进入了特拉西米诺湖畔,这个湖畔被称为“迷你三角洲”,是一块一面环湖、三面环山的盆地。24日清晨,汉尼拔发动总攻,罗马全军覆没,15000人被杀,15000人被俘。汉尼拔还将罗马部队中的雇佣军俘虏或发还原部落,或编入自己的部队。
坎尼战役发生在前216年8月,汉尼拔率部进攻那不勒斯北方的坎尼要塞,这里北距罗马数百公里,是罗马的粮仓。罗马元老院调了八个兵团共90000人,迦太基方面有40000名步兵和10000名骑兵。罗马方面有两位执政官轮流指挥部队,瓦罗主张进攻,鲍路斯主张防守,连守四天后,瓦罗获得部队指挥权,全力进攻。
罗马用了一上午对两支部队布阵,将步兵放在中路,两翼依次是鲍路斯的4000骑兵(右)和瓦罗的2400骑兵;迦太基人放弃以往的方形阵,排出新月阵形,中路为迦太基步兵和凯尔特步兵的混合兵团,此外还有投石手和轻长矛投掷手,左右两翼也是骑兵,汉尼拔在中路镇后。
战斗在混乱中展开,顺风的迦太基人的投石手和掷矛手掷得极远,竟然命中了鲍路斯,他坠马身亡,迦太基左翼骑兵猛攻,将罗马右翼困住;而迦太基强大的右翼骑兵则攻破了罗马的左翼骑兵,并包抄到罗马步兵的后方。罗马另一名执政官瓦罗选择了逃跑,无人指挥的罗马兵团完全没有阵形,中路的步兵阵形开始混乱,汉尼拔率领预备队冲入战场,主将的杀入使迦太基军团异常兴奋,失去阵形的罗马人甚至开始互相踩踏。坎尼一役,罗马人50000人阵亡,20000人被俘。
此时的罗马已经成为空城,努比底亚统帅马哈巴尔对汉尼拔说道:“五天之后我们将进入罗马城中饮酒。”但汉尼拔放弃了攻入罗马的机会,他继续在意大利半岛耀武扬威,给了罗马人恢复的机会。罗马人在前211年的罗马保卫战中获得胜利,前208年,汉尼拔二弟哈斯德鲁巴的援军被罗马歼灭,前206年,罗马人攻入伊比利亚半岛,击溃了这里的迦太基军队。汉尼拔失败了,他只身逃往塞琉古王国,最后服毒自尽。
第三次布匿战争(前149年至前146年)没有太多悬念,罗马人发现迦太基人利用商业贸易又恢复了元气,于是发动攻击,彻底毁掉了迦太基城,迦太基成年男性被杀死,妇女和儿童被卖为奴隶。
布匿战争是罗马共和国中晚期最重要的战争,击败迦太基后,罗马已经没有强大的敌人,只有高卢人这一个难缠的对手。
三十三、尤里西斯·恺撒
罗马共和国后期,元老院的贵族们已经成为一个庞大的、腐朽的群体,这个群体中的人员互相扶持,排除异己,剥夺罗马平民的权益。前133年,保民官提比留·格拉古因为提出给予贫民更多财富的土地改革法案而被杀害,十年后,他的弟弟盖约再次因为改革被杀害。马略在前107年当选执政官,随后他七次当选;在执政期间,他开始大力限制元老院的权力,对军队制度进行改革。此前,罗马的小手工业者和农民被征召入军队后,其农田荒芜、生意破产,一旦退役即成为无产者,这些士兵从理论上必须效忠国家;而现在,马略对征召来的士兵给予奖励,他们可以分得战利品,服役超过20年,甚至能够拿到养老金。
马略的改革最初是想保护平民的利益,但这个改革发展得太快了:士兵的财产依靠的是其统帅的胜利和给予,士兵效忠的不再是罗马共和国,而是他的统帅。马略改革的负面结果直接影响到他自己,前88年,当选执政官带兵征战的苏拉因为与马略意见不同而向罗马进军,其结果是马略去北非避难;前83年,苏拉进行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政治清洗,3000名支持马略的议员和贵族们被处死,苏拉自封独裁官。罗马因为政治危机产生了巨大的社会矛盾,苏拉死后,前73年,色雷斯奴隶斯巴达克率众起义,前71年,罗马大将庞培击败了斯巴达克。
罗马的政治版图开始重新划分。前70年,一位反抗苏拉的贵族尤里西斯·恺撒当选为下一年度的罗马财政官,庞培和另一位将领克拉苏凭借着对斯巴达克的胜利成为元老院所倚重的将领。恺撒与庞培有过交情,两人迅速展开合作;罗马元老院贵族们则担心庞培成尾大不掉之势,也希望恺撒崛起。恺撒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在前60年当选执政官,他得到了元老院大多数贵族和庞培的支持,但也付出了代价,他唯一的女儿嫁给了庞培,成为这次政治交易的见证者和牺牲品。
恺撒明白,成为执政官的最大权力是可以控制军权,元老院的声音越小越简单对他越有利。于是,他让互相有矛盾的庞培与克拉苏和好,三人之间建立了同盟关系,并赶走了另一位执政官毕布路斯。处理好这一切后,恺撒决定进攻高卢,即今天的法国。
高卢人是凯尔特人的一支,这个民族骁勇善战,此前罗马人从来没有真正击败过高卢人,恺撒却做到了。他用木制围墙围住了一座高卢人最重要的城堡,利用消耗战攻破了这个城堡。恺撒用他亚历山大式的真诚换来了士兵们的忠诚。高卢战争(前58年至前51年)帮助罗马夺得了法国,并征服了北方一些低地部落的领土,在此基础上建立了高卢行省。恺撒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和声望,罗马因为他建立的高卢行省而获得大量的税负和奴隶,恺撒的荣誉达到顶峰。
恺撒的成功引起了庞培的嫉妒,而恺撒的女儿因为早产而死,两人反目。在庞培的授意下,元老院命令恺撒放弃统帅职务只身回到罗马,恺撒知道后,命令自己一支驻在意大利本土的军团向罗马急行,他则只身返回意大利。在卢比孔河畔,恺撒与他的本土军团会合,他说道:“渡河之后,我们没有回头的路。”恺撒率部队于前49年10月11日晨率部渡过卢比孔河,直扑罗马,他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罗马市民们热情欢迎英雄归来,庞培则狼狈逃窜出了罗马城。
恺撒展开了对庞培的追击,庞培逃到巴尔干(此前也称伊庇鲁斯),他很快联合了希腊、马其顿诸城邦的兵力,纠集了165000名步兵,7000名骑兵和600艘船。在前49年的季拉基乌姆战役中,他击败了恺撒;但是在前48年法萨罗战役中,兵力弱小的恺撒部队士气高涨,以弱胜强,彻底击败了庞培。
前48年9月,庞培逃到了埃及,被托勒密十三世杀死,并将其人头献给了恺撒,恺撒看到庞培的人头后哭了。恺撒来到了埃及,托勒密十三世的姐姐克娄巴特拉求见恺撒,并希望恺撒能把她从托勒密王国的政治阴谋中解救出来,最终,克娄巴特拉在恺撒的帮助下成为埃及的女王。前46年,恺撒回到罗马。
前44年,恺撒自封为独裁官,他的步兵统帅马克·安东尼担任执政官。克拉苏的部队在前53年在伊朗高原东部被帕提亚王国(匈奴人的一支,也被称为安息)击败,约9000名罗马士兵被俘。恺撒决定东征帕提亚,而祭司给出的回答是:只有王者才能率部东征并胜利返回。
执政官安东尼在元老院中提议封恺撒为王,这使元老院中反对恺撒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前44年3月15日,恺撒被反对者议员诱骗到元老院,然后他被卡西乌和布鲁图在内的66名反对者联合刺杀。
尤里西斯·恺撒是一位伟大的人物,尽管他的英雄主义没有亚历山大那般浓厚,但仍不失英雄本色:他爱护士兵;虽然征服了高卢,却给了比利牛斯山北部的高卢人居民权,并向80000名殖民地居民发放土地;他要求元老院减轻乃至免除债务人利息;他尊重他的对手,不论是高卢领袖还是庞培,都愿意给敌人以尊严。在罗马共和国晚期,他是一位得到平民和士兵热爱的英雄。但政治交易和谎言在恺撒身上依然存在。
恺撒注重科学的发展,他制定了儒略历(尤里西斯可译为儒略Julius),即一年有365天,每年12个月,单月为大月,有31天,双月为小月,有30天,2月平年为29天,冬至10天后为新一年的开始,因为恺撒出生在7月,7月以他的名字命名,即July。
从苏美尔人的乌鲁克王吉尔伽美什开始,人类开始进入英雄的时代,恺撒的死亡则标志着英雄时代的结束。
三十四、奥古斯都
前44年,尤里西斯·恺撒留下了一个帝国,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的人有三位:执政官马克·安东尼,他是恺撒兵团的步兵长官;恺撒兵团的骑兵长官李必达;恺撒指定的继承人,当年只有18岁的甥孙屋大维。
安东尼年轻时是一个花花公子,在恺撒的大部分战役中,安东尼率领着罗马军队的左翼;与安东尼相比,李必达更加忠诚,他在前46年担任执政官,随后担任骑兵长官;屋大维在恺撒死后将自己的名字改为盖约·尤里乌·恺撒·屋大维安努,改名是政治需要,很多追随恺撒的罗马士兵因此追随了屋大维。很多贵族们也支持屋大维,因为他们既不愿接受安东尼,也不愿接受李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