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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进宫

因着太后娘娘早就已经吩咐过了,所以老祖宗的暖轿径直驶向了慈宁宫,稳稳落在了慈宁宫正门前头。

此时,太后娘娘身边的长喜姑姑已经扶着老祖宗出来暖轿,微微敛眉,轻声说道:“顾太夫人,您可算是来呢!太后娘娘可都盼了您好些日子了,这些日子雪一直落个不停,太后娘娘体恤宫中的主子们,所以叫她们都不用来请安呢,没想到,您倒是来呢!先前奴婢与太后娘娘说了这事儿,太后娘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老祖宗与太后娘娘打小是一同长大的,关系自然是非同寻常,就连当初顾府的大儿媳,就是太后娘娘亲自说媒。

老祖宗对于这位老姐姐,心中也是惦记得很,毕竟两人的情分搁在那儿,想当初,太后只是先朝贵妃,并不甚得到先皇的喜爱,若非是太后娘娘当初听取了老祖宗那“死而复生”的法子,只怕也不会成为当今太后了。

但先前的感情到底再怎么好,如今都已经过去了数十载了,一个贵为当朝的太后,另外一个则是顾府的太夫人,想的终究还是自己的孩子与家业。

这一点,老祖宗自然是知道的,如今脸上写满了笑意,扶着长喜姑姑的手,笑着说道:“难为太后娘娘惦记了,我在府中闲着无聊,所以想着太后娘娘也是无聊得很,所以这才与太后娘娘说说话。”

说着,她更是冲着身后的若秋等人努努嘴,轻声说道:“这不,我还给太后娘娘带来了几个丫头,好陪太后娘娘说说话!”

长喜姑姑顺着她的目光朝后瞟去,果然见着老祖宗身后跟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是笑着说道:“太后娘娘素来说您和太后娘娘心有灵犀,这不,太后娘娘昨儿才与奴婢念叨着,说是舍不得歆宜公主远嫁塞外,今儿您就带着几个姑娘来了,若是太后娘娘见了,定然喜欢。”

若秋等人听见这话,只是默默跟在老祖宗身后,连头也不敢抬,只觉得跟着老祖宗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的拱门,走过了一道又一道的游廊,终于在一所屋子跟前停了下来。

先前,老祖宗与若秋提及过,如今她也知道到了太后娘娘平日间歇息的地方,只是她却不敢细细打量,只是低头跟着老祖宗朝着屋子里里头缓缓走着,抬脚越过高高的紫檀木门槛,地上的大理石板似乎能将人的影子都照出来。

长喜姑姑将老祖宗带到了一张贵妃榻前,贵妃榻前有好几个小宫女正给着太后娘娘捶腿,太后娘娘见着老祖宗来了,微微抬眼,还未等她开口说话,老祖宗就径直跪了下去,“老身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而若秋等人也是照着先前教习嬷嬷的指点,也是跟在老祖宗后面有样学样,齐声说道:“草民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只是老祖宗的膝盖不过是刚刚沾到大理石板,她身后的长喜姑姑就接到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慌忙将老祖宗给搀扶起来了,可老祖宗却是执意要跪下来行礼,更是一字一顿地说道:“老身知道太后娘娘心疼老身年纪大了,特意免了老身的跪拜之礼,只是到底是上下有别,还望太后娘娘不要为难老身!”

“唉,都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与哀家这般讲究礼数,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你这是怕有闲言碎语传出去,可这又没有旁人,你何必这样子拘礼呢?”太后娘娘歪坐在贵妃榻上,一脸闲适,只是她虽只比老祖宗小上两岁,但看着却比老祖宗看着年长不少。

虽说在宫里头不愁吃不愁穿的,但却是整日勾心斗角的,心累,人自然也跟着一同老了,如今已然是熬出了头,可整日担心的事儿却是一点都不少。

老祖宗陪着笑了笑,依言坐在了宫女们搬来的锦凳上,轻声说道:“虽说没有外人在,但规矩却是不可废,太后娘娘,您也是知道的,老身素来是最讲究规矩的,莫说没有旁人在,就算是只有老身一个人在的时候,这该说什么,该错什么,依旧吃按照规矩来的。”

对于这位老姐姐的性子,太后娘娘相处了几十年,自然是清楚的,如今只是笑笑,道:“罢了,罢了,你这性子倔的像头牛似的,哀家也说不服你,倒是难为你想着哀家了,这雪倒是大得很,纵然是坐在暖轿里头也是冷得很吧!”

说是不冷,那是假的,老祖宗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太后娘娘也跟着笑了笑,眯着眼睛看了看跟在老祖宗身后的若秋等人,微微皱眉,问道:“你身后跟着的是谁?倒不像是柏姐儿与彤姐儿,莫不是我年纪大了,开始糊涂呢?”

“太后娘娘还年轻得很,定能够长命百岁,怎么会糊涂呢?”老祖宗瞥了一眼身后的若秋等人,知道她们是一点差错都挑不出来的,挺直了身子,笑着说道:“这些是老身的堂侄女儿,因着家里有些变故,所以进京来了,我见着她们一个个倒是惹人爱的,想着叫太后娘娘也跟着瞧瞧,太后娘娘,您觉得怎么样?”

对于一个区区知府的调动,太后娘娘自然是不会关心的,毕竟这些日子,皇上下令彻查贪官污吏,查出来的官员不计其数,可这顾云海到底是孟氏的侄儿,当她得知了这件事儿,还以为孟氏会来与她求情,只是她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孟氏前来,就连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孟氏也有意无意提及过,皇上彻查贪官污吏的事情甚是英明,可如今,孟氏这样做到底是为何?毕竟,寻常日子孟氏连自己的嫡亲孙女都甚少带进宫里头来的!

老祖宗精明能干,太后娘娘自然也不简单,不然也不能够坐到今日的位置,如今她只是眯着眼睛瞅了瞅若秋等人,最后那眼神直至落在了若秋身上,微微颔首,道:“倒是不错,长得好看,也甚懂规矩,倒配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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