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聪明,我叫开皇儿就是想要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情?”月沐辰紧抿着嘴,白发闪着夕阳的光辉。
“你没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的吗?”古翼觉得,自己的铺垫已经足够多了,以月沐辰这样子的智商怎么会不发觉,不疑惑呢?那不可能,这古翼非常有把握。
“我在等你说。”月沐辰站在黑板墙报的旁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古翼笑了笑,这两姐弟真的是性子一样,全部都是那样子的孤僻清冷,只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袒露自己的真正面目。
“你记不记得,有一个人,叫垂凌?”古翼问道,说到垂凌这个名字时,他的眼里充满着深情。
月沐辰嘴里轻轻地说出这一个名字,垂凌,在他的记忆里,有点熟悉,有点陌生,他七岁之前的记忆,全部都是一片空白的。
“我不认识。”他尝试着去想,但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任由它留一片空白,所有这段时间里的人与事,爱与恨,似乎全部都被沉重的风尘所封存,他打不开,也不太想要打开。因为毕竟,他现在,觉得还挺好的。有他想要守护的产业,有他想要守护的人。
“你小时候的样子,我见过。”古翼说,好明显,古翼是知道月沐辰七岁之前的事情的。月沐辰猜得出古翼知道,他知道他口中的垂凌与自己的关系,知道他自己的七岁以前的一些事情。
“我知道。”
“你知道?”
“你画过。那时候我就确定你是知道我的一些连我自己全部都不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是这些,我现在全部都不想要知道。”月沐辰转身,他记得,是月家的当家主人把他从狼群手上救下来的,月家就是他永远的家。他只记得这些,他掉落山崖之后的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至于为什么他会坠下山,为什么他自己会在崖底下遇到狼群依然坚定的想要活下去,还有他自己到底哪时候是不是七岁,他全部都不知道。
古翼还想说下去,但是月沐辰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临走时,,他还是打了一声招呼:“皇儿这么久还没回来,我得去看看。”
古翼没有说话,是呀,难道要让他变成垂凌曾经那样子,在仇恨中生活那么多年吗?这垂凌自己也不舍得呀,还是全部都放下吧,反正他们的家仇被“伊特”组织搞定了,而垂凌也把“伊特”忽略了的一个直接参与了垂凌家族的杀戮的一个家族给灭掉了。这就够了。只不过是他想要垂凌开心一下,让她能够见一下这个,她以为已经坠崖而亡的,弟弟。
池塘边,萧若薰跟上官皇儿说着话。她们脸上全部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没有什么唇枪舌剑,但是但是如果当场有第三者在听着的话,就会觉得,两个人所说的话,绝对不像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说得出来的。
“你以为,我还会是以前那个上官皇儿吗?”
“我不觉得,以前那个上官皇儿已经被我弄死了,所以,我不认为你是以前的那个,但是我相信,你现在,也不能全部都斗得赢我。”
上官皇儿冷笑了一下,说道:“以前的那个上官皇儿貌似被我自己亲手掐死的,萧若薰,你这娇滴滴的模样,真的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较弱。姐姐我,真担心,如果对你狠起来,你会不会很快就倒下来了?这样子,可不好玩了。”上官皇儿摇了摇头,看着池塘中两人的倒影,脸上没有一点儿温度。
“姐姐,你知道六岁的时候,我在池塘的水里的感觉,有多么的痛苦吗?”萧若薰想着自己小时候的苦肉计 ,想着有一天也让上官皇儿尝尝无法呼吸的感觉。
“哦?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上官皇儿脸上波澜不惊,然而却在他正想要回话的时候,萧若薰往后走了几步,把她往池塘里一推。
上官皇儿扑通一声掉到了池塘里,水声之响惊到了从不远处赶来的月沐辰。萧若薰看到月沐辰,心中突生一种后悔感。她不是后悔推了上官皇儿下去,而是后悔,为什么不重现十年前的那个苦肉计,让月沐辰救她。
只不过是萧若薰如果故技重施,她也就失望了,不是,应该说的是绝望。如果月沐辰发现池塘中的那个溺水的人不是上官皇儿,那么他并不大会理会,最多是下水救起来就好了,他不会理会她说什么的。毕竟,萧若薰是谁,月沐辰还要想那么十分钟才想得起来,这是谁。
萧若薰看到月沐辰越来越近,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她连忙躲到了一边的石头后面。她是有点怕的了,她怕这后果她不能承受。
月沐辰看到池塘中挣扎着的上官皇儿,心中的最深处抽痛了一下,他害怕了,他害怕会永远失去她。他想全部都没有想,立刻跳进了水中。
幸好月沐辰会游泳,也会在水中渡气。
水中的上官皇儿终于找到了依靠,她紧紧地攀住月沐辰的身体,好像他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不过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月沐辰拖住上官皇儿,用嘴来帮她渡气,上官皇儿处于紧张彷徨的状态她胡乱地对月沐辰又推又拉,月沐辰在水又不能说话,推攘中月沐辰的衬衣的纽扣被解开了。费了不少的力气还有技巧,月沐辰终于把上官皇儿拖上了岸。因为现在是晚饭的时间,而且墙报这边又是圣格兰学院的最尽头,很少会有人来到这边的,所以周围全部都没有什么人。
上官皇儿咳了几口水,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有点衣衫不整的月沐辰,她咬了咬唇,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月沐辰终于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我抱你回去换衣服。”月沐辰抱起上官皇儿,两人全部都是浑身湿透了的,不赶紧回去换掉这身衣服的话,肯定是得感冒的,他身体素质好,但是皇儿毕竟是个女生,身体不会跟他一样好,而且,皇儿衣服湿了之后,玲珑有致的身材更加的明显,而且衣服太过于透明,这样子,是绝对不能暴露在别的人眼里的。月沐辰当即决定立即回去。
“对了,我们帮你们买了新的衣服,刚好,你也去我们别墅那边换掉了吧。”上官皇儿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买的?”月沐辰横抱着上官皇儿有点疑惑。
“就……就……其实挺早买的了,一直没有机会送。”上官皇儿想,她总不能说,那是昨天她们让一个“伊特”组织的联系员送进来的吧。
“……”
上官皇儿回到了别墅,她立刻跑进房间里裹了一条毛巾,再拿着一套衣服打算出厅里给月沐辰,她觉得这深蓝色的衬衣,很适合他,所以当三套衣服送到之后,她马上就看中了。
只不过是她一出到客厅,想要跟他说什么深蓝色的好处的时候,她看到了月沐辰后背上的月牙儿胎记,她的瞳孔骤然睁大,手中的衣服掉到了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
“皇儿,你不会那么震惊吧?我就是脱了个上衣罢了……”月沐辰打趣道,他以为皇儿是害羞了。只不过是他走过皇儿跟前,捡起那还包装着的衣服的时候,上官皇儿突然间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你……就是……古伊斯家族的遗子……”
沐月辰愣了愣,眉头紧皱。
“皇儿,你在说什么?”
上官皇儿的嘴唇在颤抖,眼睛一直看着月沐辰,她不知道自己该做怎么样的反应。原来一直以来辛辛苦苦找的人,居然一直全部都在自己的身边。
“你的后背上,那个胎记……”
“胎记?皇儿,你不会只不过是凭着一块胎记就确定我就是那什么……遗子?”
上官皇儿摇了摇头,这个胎记不是任何人全部都能有的,一般的红块就可能有,但是这月牙儿,就像传说中的那样,这与月食有关。
“辰,你小时候……”上官皇儿想起那些残酷的照片,那些血腥的场面,她的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翻涌了出来。月沐辰什么时候看到过如此悲伤皇儿,他虽然是满腹的疑问,但是他必须得先是安抚好皇儿的情绪。
“先别哭,我小时候很好,怎么了吗?”月沐辰放下手中的衣服,刚想要楼皇儿进怀里,只不过是他的手一伸过来,皇儿却是一个失力,双腿弯曲,瘫坐在地上。
“皇儿,你没事的吧?这这什么身份的我们不想它了好不好,别害怕……我在这里的……”月沐辰有点害怕了。难道是他的什么身份让皇儿如此的悲伤痛苦?但是,他的记忆一片空白,他一直以来全部都想着,自己就是月家的儿子。他的父母亲月晟和顾和媛对他又是极好。为了帮助月晟巩固月家,他甚至可以无数次地挑战自己的极限,进入训练营里面,忍受着身与心的双重煎熬,只为变得更强,使所有的族人心服口服,把月家的基业交到他的手上,完成月晟临终的希望。
上官皇儿瘫坐在地板上,月沐辰双膝跪地,她倒在月沐辰的怀里。她知道,他五岁时家族的惨剧,那些最后的一些照片,还有的就是那些人所说的,全部都见着这些残酷的事实。她以为她自己所经受的已经是够痛苦的了,只不过是那时候月沐辰才五岁,他就从这么多的杀人恶魔的手上,求生,逃亡。从一个贵族的小少爷,到漂泊流浪的潦倒儿,这样子的落差,这样子的朝不保夕的生活,他到底怎样的过下来的?还有就是,他怎么会成为月家的儿子?
“辰,你不记得,你五岁时经历过的事情了吗?”上官皇儿轻声问道。
月沐辰看了看怀中的人儿,点了点头。
“我在山崖底下醒过来的时候,我要想起什么事情,全部都已经想不起来了。我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我必须要生存下来。后来,有一对年轻的夫妇经过,他们当时很颓然,看到我的时候,那个女的,也就是我的妈妈,顾和媛,她哭了起来,然后那个男的,也就是我的爸爸,月晟,就用消声枪射杀了那几匹一直看着我眼冒绿光的饿狼。”
上官皇儿身子抖了抖,问道:“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