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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替罪羊

这山下的兰排长在军队里混了七八年,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这个团的编制就是一个警卫排。可别小看了这警卫排排长,作为邓司令最信任,最贴身的武装团队,第一要的是忠诚,第二就是战斗力了。至于为什么是兰排长担此重任,那是后话,暂且不表。这个名义上的排人数比加强排还多,达到了六十六个人,邓司令图的就是这个“六六大顺”,而且,装备也是全团最好的,就连好几个连长想来当这个排长,也没有份儿,所以,营长连长见到兰排长也是一副讨好卖乖的样子。

兰排长和赵振戈谈好了四十分钟休战等待下文,他心里正在拨一个算盘:那最先一个八路单骑闯关,难道真是探路的吗?若是探路,怎么不见他返回?莫不是到八路军根据地报信去了?报什么信?难道八路知道了我们在此设下了埋伏?不会吧,搬救兵?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在这里打埋伏?派遣多少兵力救援?玄了玄了,这是邓司令给我布置的绝密行动,连他的副官都不知晓,谁会泄露给八路军?如果真是八路军来了救兵,那我们******不就是受到两面夹击,那不是就全军覆没,小命玩完?......一个个问题敲打着兰排长的神经,叫他青筋暴涨,大汗淋漓,加上下腹部的伤痛,兰排长已经堕入了昏天黑地之中。

这时,魏排副走了过来,问道:“兰排长,我有个发现。”

兰排长巴不得此时有人来拉他一把,忙对魏排副说:“快说,快说。”

魏排副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凑近兰排长的耳朵:“八路军—在—拖—时间。”

兰排长看了魏排副一眼:“拖时间干什么?”

魏排副眼睛眨了两眨,看看左右,小声地说道:“等救兵。”

魏排副声音很轻,可在兰排长耳朵里不蒂是一个手榴弹的爆炸声。

兰排长一拍大腿:“我他妈早料到了!”

魏排副连忙跟进:“我们怎么办?”

兰排长白了他一眼:“怎么办?我们也搬救兵!”

想不到这话辗话真成了巧计良策,兰排长话一出口,突然赶到茅塞顿开,对啊,都搬救兵,在老子的地盘上,难道还输了主场不是?他立即对魏排副说:“搬救兵十万火急,这个任务还非你莫属,赶快,回去报告邓司令,速派一个营来增援,就说八路军来了一个连!快去!”

这对魏排副来说真是正中下怀,耗在这儿不是死就是落个残废,一点都不好玩儿。对,快走!等这个****排长回过神来,老子只有在这里等死了。魏排副站起来,两腿一碰,军礼一行,转身就跑,不到两分钟,就看见魏排副骑着马奔腾在土公路上,一阵尘土腾起。

就在“哒哒”的马蹄声传到兰排长耳朵里之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喊道:“魏排副!等一等!魏排副,你给我回来!”

可魏排副听见了也不会回来,事后他会说没有听见。

眼看魏排副远去的影子,兰排长“呸呸呸”往地上吐了几口痰,接着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他娘的,要是八路军没有救兵来,我怎么向邓司令交待?邓司令如果来了不就是把这次绝密行动暴露了吗?邓司令一定不会承认,他想私自吞下八路军的药品,他一定要找一个人来当替罪羊,妈的,我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唉唉唉,我怎么这么蠢,就算抢不到八路的药品,也不会落得人头落地呀!操!这个魏排副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对了,******是故意的?他想当排长,操他奶奶的!老子这次大难不死,姓魏的,看老子怎么对付你!呸!

就在这时,马蹄声隆隆作响,山谷中沙尘滚滚。

孙刚领头,一百多八路军骑兵呼啸而来。

孙刚在马上举枪射击,“呯”的一声,一个士兵应声扑倒。

众士兵一惊,兰排长回头一看,山下已经被八路军骑兵包围。

山头上的欧德海看见了援军。

赵振戈也看见了。

战士们都看见了。

欧德海:“这个孙刚,来得真是时候!”

刘大成兴奋得站起来挥舞左手大声喊道:“孙班长!孙班长!”

赵振戈:“老欧,怎么样,我们的药品保住了吧。”

欧德海清了清嗓子,对山腰的“土匪”喊道:“混蛋们听着,不想见阎王的就立即投降!”

孙刚在马上也厉声吼道:“缴枪不杀!”马上的八路军战士们“唏哩哗啦”都拉响了枪栓。

兰排长自知大势已定,长长叹息了一声:“兄弟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委屈大家了,举抢下山吧!”士兵们也再不想那一百个大洋的悬赏了,纷纷把抢举过了头顶。陆陆续续从山坡上,树丛里走出来往山下走去。

两个国军士兵扶着受伤的兰排长从一块岩石后面走出来,兰排长腿上扎着绷带,垂着头,一跛一跛地,几次差点摔倒。

山头上,欧德海对赵振戈说:“我们下山吧!”转身对战士们喊到:“牵马下山!”

在两旁八路军战士的押解下,“土匪”国军士兵排成一行,一个个把枪放在地上。

孙刚翻身下马跑向刚下到山脚公路上的欧德海,立定敬礼:“报告团长,特务团一营二连三排一班班长孙刚完成任务,请团长指示!”

欧德海拍着孙刚的肩头:“好样的,你立了大功哦!”

孙刚:“团长,这是一一五师骑兵营的曾营长。”

曾营长敬礼:“欧团长!”

欧德海回礼:“好好,你们来得真及时啊!谢谢,谢谢!这位是赵政委,刚从苏联回国的。”

曾营长敬礼:“赵政委!”

赵振戈回礼:“曾营长,你们骑兵奔袭的速度很快啊!”

曾营长:“事关重大,师首长电话请示总部,总部命令我们火速增援。”

这时,公路那头响起了喇叭,一辆吉普车从县城方向开来,后面是一支几十个人的马队快跑着跟在后面。

欧德海、赵振戈、曾营长互相看了一眼,欧德海说:“走,我们去看看。”又对战士们下达命令:“同志们,准备战斗!”说着,三人迎了上去。

吉普车开到山垭口刹车,原来是邓司令驾到。

邓司令笨拙地下了车,直奔欧德海,后面跟着魏排副,此时,他已经脱去了便装,亮出了一身国军的制服。

邓司令站定在欧德海前面,问道:“怎么回事?欧团长,这是怎么回事?”

欧德海鼻子里“哼”了一声:“邓司令,你倒问我怎么回事?”

欧德海转身一把抓过兰排长,拎到邓司令面前。

欧德海:“邓司令,这个人是你的警卫排长吧?他怎么干起土匪打劫的营生了?”

邓司令脸不改色,冷笑着上下看了看兰排长。

邓司令:“兰排长,你他妈真胆大包天,竟敢勾结土匪伏击八路军,破坏抗日统一战线!”

说着,邓司令拔出手枪。

兰排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司令,司令,我可是……”

兰排长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叭叭”两声枪响,两颗子弹都打在兰排长头上,那还张着大嘴的脑袋顿时少了半边,白的红的四处乱溅,兰排长倒下了,腿蹬了几下,瘫成了一堆死肉。站在一边“土匪”们个个呆若木鸡,躲在邓司令身后的魏排副也直冒冷汗。

邓司令收起枪,擦了擦额头溅上的血迹,双手抱拳:“欧团长,我邓某用人不当,让这个混蛋钻了进了我们部队,看,我已经亲手处决了他,也算是给贵军一个交待,其它的人嘛,我们押回去一一甄别处理。钱副官,把人押走,把他们的枪一齐带走!”

只见赵振戈上前一步说道:“邓司令,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这是一起严重的事件,我们要报告八路军总部,查明真相,严肃处理。”

欧德海接着说:“邓司令,你防区发生的事,你可以把人带走。可这些武器,是我军的战利品,你没有权力带走!”

邓司令:“你!欧团长,你可别得理不饶人!”

欧德海:“邓司令,你别装蒜!我今天可以连你一起带回去,让你的上司来领人!

邓司令:“欧团长,你区区一个团长,敢在本司令面前放肆!”

欧德海:“哼,刘大成,把这个两面派给我绑起来!”

邓司令:“你敢!”

邓司令带来的士兵端起了枪。这边,曾营长一挥手,八路军战士的枪齐刷刷地举起来。

这时,钱副官走到邓司令身侧,右手挡着嘴巴,给邓司令耳语。听完钱副官的话,邓司令眼睛转了两转,没好气地说道:“好好,枪给你们,人我带走。欧团长,后会有期!”

邓司令拍拍屁股,爬上汽车,汽车发动,打了个倒车,冒着烟开走了。

钱副官走到赵振戈面前,看了看他肩臂上的绷带,意味深长地说道:“赵政委,好好养伤,兄弟我告辞了。”

欧德海显然憋不住了,忙问道:“你......”,欧德海的“是”还没问出口,被赵振戈打断:“钱副官,承谋关照,赵某日后定将报答,请慢走!”

钱副官向赵振戈、欧德海抱拳致礼,转身对士兵们喝道:“把这些土匪给我押走!”

欧德海盯着赵振戈,赵振戈看着离去的钱副官和国军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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