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
裴皇爷跟她道歉啦!
海心心受到了惊吓。姓裴的无缘无故跟她道歉?不对,有缘有故也不成!哪怕杀了她权家,裴皇爷不是个会跟她道歉的主儿!
“陶文勋就养了一只猫,你想再吃,爷可给你变不出来。”男人一字一句,说的慢条斯理,特意让她听的清清楚楚,“不过宝贝儿你喜欢的话,爷回头就让陶文勋多养两只猫儿。想想看,他的宝贝疙瘩成了媳妇儿你的盘中餐,慰藉他心,也会再养——”
“呕!”
猛地推开他,海心心掐着了喉咙跌跌撞撞的就冲进了洗手间。
用手指将刚才吃进去的猫肉全部吐了个干干净净,可那恶心的感觉还是萦绕在她胸口,久久不能挥散!
她并不是个素食主义者,可是猫狗这两样人类的宠物,有些人或许爱吃,可她是绝对不会吃的!
虚脱的靠在马桶上,她恶狠狠的等着斜靠在门框上抽烟的男人。
“姓裴的!你他妈又抽什么疯!有话说话行不行!你非要逼我爆粗口!”狠狠的一擦嘴角,她感觉自己理智了二十多年的情绪都被眼前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折磨崩溃了,“我又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样折磨我?嗯?你说啊!”
相比于她的暴跳如雷,男人的态度就太冷漠了,他弹了弹烟蒂,“海小妞儿,此类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靠!”
是人三分气。
泥人,都该给他逼出怒火了,更何况她海心心原本也不是个菩萨心肠!
“姓裴的你说清楚!昨晚上那事儿怪我了不成?我他妈莫名其妙给个神经病骚扰了一晚上就够窝火了,你现在还给我找气受?你是不爽陶公子追求你裴皇爷的女人?那成啊!您手握重权又权倾朝野,您不爽直接千刀万剐了陶公子就是了,我想谁也不敢把您怎么样!可您拿只宠物猫撒的是哪门子气?”掷地有声的丢下一句质问:“裴皇爷您不是总说自己只做大气的事儿么?您这次,可真不够大气!”
卑鄙!无耻!禽兽不如!
原本她以为他只是心狠手辣了一点,杀人不眨眼了一点,竟没想到姓裴的如此禽兽不如!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没那么天真圣母。想想看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杀人、他阴怖、他阴狠、他暴虐、他铁血手腕、他高压政策、他党同伐异,这些她都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生活在那样黑暗中的人,他不杀人,就得被人杀。
可是她错了,姓裴的不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是以残暴血腥为乐趣!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鬼!
对一只温顺的宠物猫下毒手,他也真干的出来!还让她吃、吃——
“呕!”
一想到自己刚才狼吞虎咽的是什么,她的胃又开始泛酸水了。
趴在马桶盖上,她将手指深深的抠进喉咙里,把胃里吐的一干二净,却还是觉得委屈。
委屈,委屈极了。
“姓裴的,我他妈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孽?这辈子凭什么要这样给你欺负?你他妈太不是个玩意儿了!”
男人阴冷的声音,好似从幽冥鬼域募地伸出一只森然白骨,掐在她的咽喉——
令人不寒而栗!
“海小妞儿,骂够了?”
坚强了二十多年的心脏,不争气的抽搐了一下。七八年没掉过眼泪的眼睛猛地一算,金豆子不受控制的就滴了下来。
粗鲁的用袖子一抹眼睛,“够个屁!对你这种人,我骂多久都不嫌够!”
“别蹬鼻子上脸!”男人将烟蒂准确无误的弹入马桶里,长臂一捞,强势的将她拉入怀中。
“滚——!少碰我!”
她的奋力挣扎,显得苍白无力极了。
力量的悬殊让她连躲不起都做不到!
力不如人,只能受着。
一面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到这样的魔鬼,早知道要这样给他欺负羞辱,她当初还不如让那三个小流氓强暴得了!也好过现在常伴他的身畔!另一面,海心心又委屈的不得了。
“皇爷!裴皇爷!您能行行好放过我吗?我真的,配不起您。”
男人不轻不重的婆娑着她的脊背,似笑非乐:“爷看你配合的挺好。”
狂吐一通让她疲惫极了,有气无力的伸手推了推他,没想到他男人真的松开她了。
望着他刀刻般的俊脸,这张脸美到了极致,但在她眼中,这张脸不是赏心悦目,而是让她夜夜受惊,日日揪心。
美到极致,或许就物极必反了吧。
拥有这样一张脸庞的男人,性格也是极致。扭曲的极致。
海心心忽然很累,她不想在陪他玩下去了,她玩不起。
“爷,放过我,行么?您拥有这等钱财权势,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嗯?”
带着祈求的语气,卑微极了,也疲倦极了。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配合他,努力迎合他,让他满意。如果说这段婚姻是一笔交易,等价交换的话,那么一直在付出的人是她,这根本就不是等价交换。
男人眼神晦暗晦明,美艳的妖眸潋滟光芒。他的眼睛,她从未看透过,一次都没有。
“宝贝儿,怕了?”
“不是怕了。是累了。”她的情绪忽然就平静下来了,“我也从没想过从爷身上图个什么东西,我只求爷放我安静我的小日子。是好也罢,是坏也无所谓,那是我的日子。我想怎么过,我就怎么过。”
可是在他身边,她的日子就不能由她自个儿说了算。
男人邪狞的勾唇,挑起一缕她的黑发放在鼻尖下轻轻的嗅着,指尖自她柔顺如还早班的黑发中划过,触感柔软,带着淡淡的香气。
老人们常说,头发软的人,心肠也软。气不过三分钟。
她头发软成这样,到底是个心软的丫头。
裴皇爷头一次心软了,将她的咒骂抛在耳后,不计较了。重新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不轻不重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但那音儿还是强硬的不得了。
“宝贝儿,当你敲开爷车门的时候,你就跑不掉了。懂?”
跑不掉?心里冷笑一声,海心心下蹲,从他怀里溜走,“裴翩皇,你到底想搞什么?”
“不就是你?”
这种时候,她没力气跟他斗嘴,更没心情。她只想远远儿的从他身边逃开,哪怕是遍体鳞伤她也愿意。
深吸一口气,她不闪不躲的迎上他暴戾的妖眸,“裴翩皇你听好了,我要跟你离婚,你的钱是你的,我一分都不要。如果你觉得自己委屈了,没关系,我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我还有这身子,你想要?现在就拿去。一夜露水,换咱俩两不相欠。”
“宝贝儿,那不是猫肉。”
吐出一口浊气,拨了拨腮边的黑发,她表现的十分平静,不吵不闹,扬了扬弧度柔和的尖巧下巴,“哪怕你现在就一枪崩了我,我也要跟你离婚。你太喜怒无常,暴虐阴狠,我无德无能,没办法配合您狼狈为——”等等?是不是哪儿不对?
她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质问:“裴翩皇,你刚才说什么?”
“你吃的,不是猫肉。”男人勾唇一笑,邪气四溢,“宝贝儿你不愧是制酒师,舌头真尖。日本和牛都让你尝出来了。爷也想尝尝你的舌头。”
调戏她的话,无视。日本和牛,现在顾不上。
她吞了吞唾沫,反问:“我刚才吃的不是陶公子的宠物猫?”
“不是。”男人肯定的颔首。
她低下头,将脸蛋埋进双手,肩膀颤动着。嗓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男人眉头一挑,摸小白棍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哭了?宝贝儿,你不至于吧!”
刚才激动成那样,她也就掉了一滴金豆子。情绪控制的挺好不是?
双手一撩头发,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给他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所谓美人如玉,笑靥如花,大抵不过如此了。
“爷,您吓我玩呢?”
笑里着藏刀,绵里含针。
裴翩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掀唇一笑,这才是他选出来与他狼狈为奸的小狐狸。
“错了,爷是警告警告你。”
“警告我恪守妇道?不要勾三搭四?”
“又错。爷是警告你,不许心慈手软,要赶尽杀绝。”
“啥意思?”
“以后再遇见陶文勋这样的人,直接一棍子打死。”顿了顿,男人慢条斯理的补充,“你杀人,爷善后!”
合着他还是小肚鸡肠的狭隘本性在作祟?所以就给她演了这么一出?
小手捏成拳头,放松,又捏拳,再放松。如此反复了许多次,海心心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有句话怎么说的,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她要是不奋起反抗一次,让姓裴的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那她的人生岂不是真成了他的掌中玩具?
“草——!”狂吼一声,她伸手就扑了过去,“裴翩皇,我草你大爷!”
啃、咬、撕、扯、抓……
咬人、扯头发、撕嘴唇、攻下身、戳眼睛……
海心心将女人打架时的无赖招数发挥的炉火纯青,任凭裴皇爷一身功夫,竟无处使!
一方面真怕伤着她,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对女人的撒泼没有脾气。
裴翩皇只能拧着她的双手高举过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将她死死的禁锢在怀中,可这妞儿的两条腿儿却极为猖狂。
哪儿都不踹,专往他的命根子顶。
“海心心,你他妈疯了?找死么!”
“是啊!找死!我就是不想活了,你不是能耐么,有本事一枪崩了我啊!”
“爷今儿告诉你,你生是爷的人,死了还是爷的鬼!横竖你这辈子都得是爷的!死?便宜你了!”
“我也就告诉你,我还真不怕死!这么多年我在海家,跟死了也没区别!你要真能弄死我,我每天三炷香的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