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往日亲近一众西天庭尊者的端庄和蔼。
“砰……”
“废物,连殿下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怎么伺候殿下?”
伴随着不知道什么砸到跪在下方的小卯官脑袋上,西王母震怒的声音上大殿上伺候的卯官、宫娥全部低垂着头,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战火波及。
“母后,你找我!”一个脸色苍白,全身上下皆着红色的绝色妖孽自大殿门口进来,看他手上的酒壶四溢的香气便知道这是个喝酒的行家。
再看那歪歪斜斜的步伐,便知道还喝的不少。
“咕噜咕噜……”绝色妖孽将酒壶高高的举起,充满香气的酒水便倾泻而出。
就着身上的红衣袍擦了擦嘴巴,砸吧砸吧两下,似乎在说好酒。
“颜色!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西天庭少君的样子?”
高高在上的西王母怒火冲天,用力的拍着座下的神木椅。
“西天庭少君,就因为我是西天庭少君,我才不能爱她,为什么……为什么……啊……”
原来那借酒浇愁的人正是那个阿茶在黑木山遇见的妖孽颜色,只是这般烂醉如泥的样子倒是越发显得那张脸妖孽无双。
“你……”西王母瞬间握紧了拳头。
“我去杀了她。”极怒中,西王母猛的扔出一句,起身就要走。
“为什么要杀她呢?我才是不应该出现的那个,不是吗?”
颜色的声音充满了哀伤,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睛似乎就要接近死寂。
西王母听言只觉得火全部冲向头顶,唰的一下转过身,几乎是大吼道:“你鬼迷心窍了是不是。她是父神跟母神的孩子,是你的姐姐,她现在正在跟那天府的小子要大婚,你每日为她烂醉,改变不了结果,你们不能在一起!”
西王母似是发泄,用力的在自家儿子的伤口上撒着盐,只是那满脸的泪水也证明着她的疼。
颜色一听,手上的酒壶瞬间被捏碎,那可是西天庭御用之物,又岂会是凡器,且在他手中华为飞灰。
跟天府那小子大婚……
阿茶跟浮歌大婚……
他们,他们要大婚了,要成亲了。
颜色一瞬间指甲几乎掐入掌心中,却疼的没有感觉。
沉默,颜色一声未吭。
大殿里立刻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西王母看着这样的颜色,半响狠狠的叹了口气。
“何必,天下女人如此多。”说罢,转身就要朝外走去。
天下女人如此多,只要他西天庭少君勾勾手指头,那些女人还不蜂拥而来,只是她们都不是她!他只想要她!
阿茶么,父神母神嫡长女么!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不想他恨她的。
只是颜色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千方百计才谋划来的他的儿子,她不能再让他如此,所以,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得之不到,那就毁了。
什么阿茶,什么冥王,全是屁话。
敢伤她西王母的儿子,那就得付出代价。
气势汹汹,西王母一拂衣袖大步朝殿外踏去。
“就算她是我姐姐,我也就爱这么一个。”就在西王母一步要踏出的当口,颜色那好像受伤的小兽的声音突然响起。
很凄,很哀,却很鉴定。
“你……”西王母瞬间转头大怒。
原本站在大殿之中的颜色重重的倒下,有些心灰意冷,又有些玉石俱焚。
“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你……”西王母到底是疼儿子,不忍心,几乎气的说不出话来。
狠狠的瞪着颜色半响,猛的一摔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她这儿子怎么是个异数,她不管了。
大殿空旷,到处雕梁画栋,却好冷,因为没有她。
想起在黑木山,在白骨森林那段偷来的时光,嘴角慢慢的挂起一个笑。
不能,他不能就这么失去她。
颜色猛地坐了起来,哪里还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因为是她,所以无法割舍。
因为是她,所以无法装作不知。
无法坐视不理,无法视而不见,无法不予理会。
不能让他们成亲,不能……
霞光万丈,祥云奔腾。
一道流光穿透天地,自西方而来。
良辰吉日,冥界冥王,大婚。
九泉之坻上空,七色斑斓的崇明鸟舞动的让人眼花缭乱。
月光皎洁,星光隐晦,一百零八只玄冰巨龙蓝光闪烁在冥王殿前陈列。
万卷红绸从宫门直铺整座圣域正街。
花灯闪耀每一处店铺门户。
万人空巷,十里围观。
整个圣域几乎陷入一片火红的世界。
“轰……”震慑冥界东西的钟声敲响在大地,传播与四方。
“吼……”伴随着一声惊天龙吟的响起,鸟影万千,幽冥蝶纷飞起舞,齐唱瑞祥。
龙吟阵阵、凤鸣九霄、九泉之坻的喜庆传遍冥界大地,传遍三界各处。
才回归,便是如此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婚礼,冥王果然好魄力!
紧闭的圣域之门轰然开启。
礼乐阵阵。
圣域外远远行来的队伍,正巧到达。
幽兰幽兰的新娘轿子闪闪烁烁,原来竟然是无数的幽冥蝶聚拢,组成的蝶轿。
闻名不如见面,早听说九泉之坻随处可见,上下翻飞的幽冥蝶其实是冥王的一顶轿子,今日一见,果然美轮美奂,天地之间,唯一!
即使是轿子边上的流苏,也是扑闪扑闪的蝴蝶构成,莹莹的幽蓝之光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的好看。
幽兰色,冥界最至高无上的颜色,幽冥花的颜色,也只有他们的冥王,才衬得起。
长长的护卫队后,是一排排披红挂彩的金甲瑞兽。
天地间飘散的粉红花瓣,看的冥界一众女子羡慕的紧。
花雨,那是多么的浪漫!
幽冥蝶轿上,白歌与阿茶皆是一身幽兰色的衣袍,相拥而坐,将来也将会相濡以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