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本应该清醒过来的,但是她迟迟不醒,并且醒了又再次陷入昏迷,我觉得不是身体上的问题,是她自己不愿醒过来,我曾经副修过心理学,冒昧问一下,这位小姐以前是不是患过心理疾病?然后这次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导致病情复发!”医生实在想不到她为何这么久了还不醒。子弹因为射偏了,所以并没有伤害到心脏。
“心理疾病?”江惩不相信的反问。
“对,就是抑郁症或者是自闭症之类的!”
“不可能!”江惩肯定地回答,“我认识她时她才十岁,而且在我认识她以后她一直很正常,没患过心理疾病,十岁之前她那么小,怎么可能患这种病?”
“但是现在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医生为难的解释道,“你最好还是问一问她的亲人她以前到底有没有患过此类心理疾病。”
怎么可能?她知道他在认识她之前她一直过得不好,可是也不至于得心理疾病啊!江惩绝不相信!如果是真的,那她以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她到底受到过多少打击?江惩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莫上霜,再次痛苦地皱眉,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医生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敲门声是什么时候响起的,他只是一直看着莫上霜,看着她清秀的脸越发的苍白与清瘦。敲门声响了几声后,门便被打开了。古映月和端木隐从外面走进来,紧随着楼未央、寒辙、撒忆、诺言、时文彦和高越。
一群人走进来,让原本较大的空间变得有些拥挤。没有人开口说话,他们都把眼光集中在床边的一直看着莫上霜的江惩和床上紧闭着双眼的莫上霜。那是江惩吗?那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江惩吗?那就是痛苦着、悲伤着的江惩?那就是爱着一个人的江惩?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再也忍不住哭泣的楼未央和早已泪流满面的古映月。
江惩听到了声音,转过头看着众人。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悲伤的。他再次转过头看着莫上霜。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江惩看着莫上霜,却问着时文彦和高越。
“‘左派’的残余已经完全清除,所有的精英已经被我们所收买,联邦调查局已经把和‘左派’有关的官员和大资本家调查出来,公之于众。‘左派’帮主惨死和‘左派’一夜之间灭亡已成谜团!”高越汇报了所有的情况。
江惩静静地听着,突然放下握着的莫上霜的手,缓缓地站起身来。
“映月、未央,帮我照顾一下霜儿!”他缓缓地站起身,绕过众人走出了门。
江惩走出病房,来到一个偏僻的走廊,拿出了手机。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莫优逾的声音,此时的他应该在睡觉,从声音中却完听不出懒散。
“给我说说霜儿以前的事情吧!”江惩在电话的这头,声音低沉,有说不出的认真。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再次响起时莫优逾的声音多了份痛苦。
“她怎么了?”莫优逾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女儿,然而打电话给她她却从未接过。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以前的事就可以了。她以前是不是患过心理疾病?”江惩没有理会莫优逾的担心与疑问,现在他只想知道她以前的一切,急不可耐的想知道。
“她到底怎么了!”莫优逾突然在电话那边大声问他,声音是恐惧和不安,仿佛突然之间受到什么刺激。
“现在她的一切都只跟我有关了,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江惩有些不耐烦了。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仿佛经过几百年的时间似的,他终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莫优逾的声音,一声“是”压得江惩几乎欲喘不过气来。
那个“是”让他消化了好久,等到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的时候,听起来却有说不出的沙哑:“抑郁症还是自闭症?”
“严重的抑郁症伴随着自闭!”电话那头那个男人的声音,痛苦万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起来那么开朗的她,总是被他轻易就惹生气的她,怎么可能患过严重的抑郁症和自闭症?“是不是属于你了,我就不再孤独了?”那句轻如空气的话原来包含着那么深的含义,仿佛像是寄托一辈子的希望!他终于能明白她为何总是不由自主的就陷入自己的世;他终于明白她为何总是无缘无故流露出的悲伤与无奈;他终于明白了她为何总是难以控制的失眠;他终于明白了当他让她喜欢上他时,她眼神里的挣扎与恐惧!他明白了一切,但一切都晚了!他说过要好好保护她的,他说过不在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他的承诺,现在看来居然那么讽刺!
“江惩!”电话那头再次响起了莫优逾的声音,只是这次先得那么平静而又严肃,“江惩,帮我好好照顾霜儿,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别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用,她的一切痛苦都是我带给她的,当我醒过来时,当我决定要好好保护她时,她却早已不再需要我了!我没用,这么一个大男人了还要她的照顾,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一直都是!我想好好弥补她,给她一个好的环境,和你母亲结婚是当时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我只要她好!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对你和你的母亲来说可能很自私,但是我唯一想保护的是我的女儿,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如果你母亲现在要跟我离婚我也会毫无怨言的不带任何东西离去。但是我希望霜儿能够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我知道你喜欢霜儿,所以我才很放心她跟你去美国!我知道霜儿也很喜欢你,所以我请求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一定要!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那请你把她还给我,我会带着她离开你和你母亲!”
“你想都别想!谁都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谁都不能!我不管你是为何目的来到我们家,我也不管你和我母亲是分是和,是生是死!要走你自己走,她你休想带走!”江惩激动的对着电话里的莫优逾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