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当家听了柳红英的话几乎要笑破了肚皮,笑得前俯后仰,土匪的女儿还摆出文化人的姿态,真笑死人了。还是对此从英儿的嘴里听到“女孩子”,都快让五当家的笑掉大牙了。唉,一旦女孩子坠入了爱河,就难以自拔了,智力直接下降到零。
“你笑什么笑啊,为老不尊。哼——”柳红英气恼地扭过了头。
五当家的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们的英儿长大了,该到成婚论嫁的时候了。嗯,贺明华那小子也不知是不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能找到我们英儿。”说得柳红英满脸羞红。
“对了,英儿,你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给明华送行吗?那我们不是做恶人了嘛。你放心,大当家的交代过了,我们最后是不会为难那小子的,大当家的早已料到了这一幕,先前不过是试探。”
柳红英忽然严肃滴说道:“五叔,我今天在山上发现一只古怪的铁鸟,绕着咱们的山头飞来飞去,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山寨人几辈子也没见过,那上面好像还坐着人,就像腾云驾雾似的。从我们山寨过,哪有不交买路钱的道理,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我给了那玩意一枪,就看着那大铁鸟冒出了黑烟,然后飞到东南方去了,我就是想赶到近前去看看究竟。”
“你爹知道吗?”五当家这是多余的问话,柳红英从来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告,就是他大当家的爹,她也是爱听不听的,她爹也拿她没招。
“是我打下来的,凭啥要先告诉我爹?我还想把那上面的牛鼻子老道揪下来送给我爹看看呢,看看我有多能干。只是遇上了你们,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们真要和明华搞起来了,明华会乖乖听你们的话吗?哼,到时候免不了一番厮杀,那时可是谁也不希望看到的。”五当家的汗如雨下,他也看得出来,明华绝不会束手就擒,那也不是省油的灯。
再说明华主仆走出了十几里山路,前面已经是一片开阔地。小东打着呵欠说道:“少爷,先前我们是担心会遇上飞龙寨的土匪,现在已经遇见了,他们也没有再为难我们,我们还要这么连夜赶路吗?啊,我困得不行,咱们是不是找一处歇脚的地方,等到了天明再说。”
明华是飞行员出身,体力充沛,就是两天两夜不合眼,还是精神抖擞的,不过听小东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强行赶路确实有些勉为其难了,总得照顾一下旁人的感受吧,他点点头,用马鞭一指前面的一处山洼:“我们就到那里去歇息一夜,明晨赶路。”
他刚想催马前进,忽然疑惑地问道:“小东,你看到前面的火光了吗?嗯,就在那山洼处,怪事,刚才我还没有看到,怎么这会儿却出现了火光。我们过去看看吧。”
小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上下牙齿磕碰着:“少爷,这深山老林哪来的人家,莫不是山妖鬼怪了吧?我看我们还是别去看了,就是遇上一伙儿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我们也惹不起啊。飞龙寨的土匪管不到这里,没有人再会跟我们客气了。”
正说到这里,前面却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和痛哭声,还有男人粗野的狂笑声,那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邪气,不是一个男人,是一群男人。明华听着,脖子上就青筋暴跳,怒目横眉。他最见不得侮辱妇女的罪恶勾当,几乎在同时,手就向腰里抹去,去摸那支二十响驳壳枪。
“少爷,你要干嘛,那是一伙儿无恶不作的土匪,旁人躲还躲不及,你还想去摆平这件事吗?我们可就只有两个人哪。”小东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是两个人,是一群人。”明华微微一笑,小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哪来的一群人,飞龙寨的土匪怎么会来管这档子事,何况他们并没有跟随我们一起来啊。他向左右望望,想要找到少爷说的一群人。
明华笑了,“不用找了,实际上只是我一个人去,你在暗处给我呐喊助威,造成我们还有不少后援的假象,我就好趁乱,将那些姑娘救出来。我是军人,锄强扶弱才是我的职责。”
他说着打马前进,小东却快吓昏过去了。他心想你一个人敢去招惹这么多的土匪,好汉还架不住人多呢,这是不要命了。万一你出了事,老爷还不得把我抽筋剥皮啊。可是不等他清醒过来,明华早就跑得没影了。
小东叫苦不迭,想喊却不敢喊,害怕那些土匪知道了,会坏了少爷的大事,他只得狠抽胯下的战马,加紧飞奔上去。心里却不住地为少爷祷告,千万不要出事啊。
等到小东跑到了山洼处,却发现少爷的那匹战马上空无一人,少爷不知去向了。再看前面竟然是十多个一身黑衣,背着冲锋枪,腰间插着武士刀的家伙,个个黑布蒙面。他们的眼睛在篝火前闪闪发光,就像是一群黑夜里的饿狼。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听他们不住地狂笑着:“花姑娘,大大的漂亮!”
在他们的中间是一个上身衣衫破碎,衣不蔽体的年轻姑娘,还扎着长长的发辫,一直拖到腰上,她的相貌看不清,不过看那身材真是窈窕婀娜,应该就在十七八岁上下。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会落在了这些强盗的手中。小东恨得直咬牙,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这些人。看这些大汉,哪一个都不是他能相比的。
“哧啦——”一声裂帛之声响起,接着就是姑娘的惨叫声,那些歹徒将姑娘的破烂的不成样子的碎花布外衣撕扯了下来。他们发出了阵阵的淫笑。
“放开她,我的有话要问。”正当那些歹徒想要扯开姑娘的红肚兜时,一声大喝在众人的身后响起,那些歹人听到了这声音似乎非常害怕,连忙松开了姑娘,垂手站立一旁,大气不敢出。
一个高大的蒙着黑布的大汉推开众人,骂道:“八嘎,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这里干这种丢脸的事情,真是耻辱!”抡起巴掌,就给当头的几个人一顿耳光。他又走到苦苦挣扎的少女面前,狞笑着拧住了小姑娘的下巴,托起来让她仰视着自己。“花姑娘,深更半夜,你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小姑娘奋力地挣脱了他的魔爪,哆嗦着说道:“我爹是打猎的,我娘病了,我得到消息,这才从姑姑家赶来,请你们放我过去。我不认得你们,求你们高抬贵手。”
那大汉摇着头说道:“花姑娘的,你的撒谎的,不诚实的干活,你刚才的身手绝不是山林猎户的女儿,我看你是********的干活,说吧,你们还有多少人?说实话就放过你。”
小姑娘摇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特公特母的,我不是男人是女人。”那些大汉听了,面面相觑一阵,哈哈大笑。
刚才小姑娘和他们发生了打斗,好家伙,两个大汉竟然对付不了这个花姑娘,被她打得前仰后合,连滚带爬,甚至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本想着轻薄这姑娘,没想到遭到了反抗,被打的鼻青脸肿。
那姑娘的身手非常敏捷,动作刚柔并济,一套他们从未见过的捕兽拳虎虎生风,忽而像猛虎,忽而像毒蛇,甚至左手鹰爪,右手兰花手,变化多端,让他们眼花缭乱。若不是一拥而上,还让这小姑娘打残两个同伴了。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挎着篮子,一身碎花布衣衫的乡下小姑娘会有这种好本事,两个训练有素的特工都不是对手。最后是上去五六个,以多为胜,才制住了这小姑娘,真是太丢脸了。大日本皇军的特工连一个女人都收拾不了,还要几个人对付一个,该回去重新回炉锻造了。
被女人打败了,是他们的耻辱,因此他们首先想着的是报复,想要将这朵开在暗夜荒野里的山茶花摘了,蹂躏成残花败柳,满足他们的****和报复心。为首的却想借此探问中国的态势,他们执行的是绝密的任务,需要借助当地老百姓的帮助,他们更害怕********的介入。因为他们在这附近损失了一架飞机。
“花姑娘,你的说什么,这是你爹教的。啊,看来你爹是一位世外高人哪。改天我会去拜访讨教的,现在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考虑放过你。”
那姑娘抬起了疲惫的眼睛:“您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为首的大汉大笑着:“哟西,痛快,我的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你的有没有看到有一架飞机从你们这里坠落过?”
姑娘摇着头说道:“我们这里的山鸡野鸡多得是,就是没有见过你说的飞鸡?”
为首的大汉愣怔了好一会儿,苦笑道:“啊,是我的糊涂了,就是,就是一只巨大的飞鸟,闪闪发光,那上面还可以坐人,你们的见过没有?”
姑娘再次抬起头来:“就是那种有一间屋子那么大,长着两只大翅膀,像大鹏鸟一样飞来飞去的那种吗,这就是你们说的飞鸡吗?”
说的那些大汉心花怒放,不住地点头:“对的,对的,就是那种飞鸡,快带我们去找那只飞鸡。”为了避免怀疑,他们将飞机说成了“飞鸡”,还论“只”说了,真是憋屈,没办法,有求于人嘛。
姑娘点着头说道:“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就带你们去。不过现在天色太黑了,我也看不清山路,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吧。那只飞鸡肯定是吃了腐尸肉,回窝休息了。”这么说大日本皇军的飞机,气的那些家伙想要发作,为首的大汉怒视着他们,他们只得忍气吞声。
“不行,我们的不能等,那架飞机上面有我们的人,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以免被这山里的狼虫虎豹吃掉了。因此请你务必同我们现在就去,拜托了!”为首的大汉向着姑娘深深滴一鞠躬。
他们开始打着手电走山路了,正在走着,忽然为首的大汉停下了脚步,问道:“你们的听到了什么没有?”那些人都摇着头,什么也没有听到,大汉疑惑地屏息凝神了一阵子,再次挥手说道:“开路的干活!”
可是走出没有多远,大汉猛地扭回身来,大骂着:“八嘎,你们的笨蛋的,愚蠢的,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你们的后面少了不少人吗?说,你们的都是死人吗?这些人都跑到哪里去了?”众人再仔细一看,我的天,那后面竟然少了四个人。快有一半人不见踪影了。
“队长,那女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前面发出了惊呼,这些人冷汗直冒:“我们上当了,这女人果然是中国的特工,却被我们错过了。”为首的大汉听了,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