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冰窖里,沐麒带着念月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夜,那火热的身子在冰窖里才慢慢的冷了下来,可是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到念月额头冒着虚汗,若不是沐麒一直用内力护着她,只怕她早已冻伤。
“念月,再坚持一会就好了。”沐麒抱着念月的手都在颤抖着,这一夜最煎熬的人是他。
昨夜,不知道是谁给了他消息,说念月被人送去了乞丐庙,他急急忙忙的赶去,再晚一点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念月呢喃的说着,想起昨夜,她被人带走了,送到了那个她曾经送贤妃去过的乞丐庙。
她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只能看着那些脏兮兮的男人,那些男人以为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解开了她的绳子,手脚得到自由,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将这些男人全都杀了。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当闻到那血腥味时,她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幸好沐麒及时赶来,将她带走。
可是,想起昨夜沐麒送她回承乾宫的情景,她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沐麒,因为被人下了药,她控制不了自己,主动的亲吻着沐麒,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跟沐麒……
还好,沐麒及时带她来到了冰窖,否则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沐麒微微皱着眉,“你体内有血蛊虫,血蛊虫能很快吸食人体内的毒素,但是却也会留下后遗症,会伴随你一生,就像昨夜一样,你会失控,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着,沐麒试探的问道,“是三师兄吗?”
此刻的念月有些虚弱的靠在沐麒怀里,呢喃着,“其实我也不知道,三年前我快要死了,是许致远救了我。”
“这样啊。”沐麒抿唇,也没在问什么,“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谢谢你,沐麒!”念月轻声的说着,随后抬眸认真的看着沐麒,“沐麒,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们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其实,念月真的不敢想象,若是没有沐麒,她真的不知道昨夜她会做些什么,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人,而她真的就那么做了。
虽然那些乞丐真的该死,可是若是下次呢?下次她若控制不住自己,伤得又是谁呢?
沐麒将念月懒得更紧了,若不是他内力深厚,单是这一夜用内力给念月取暖,他们两人早被冻死了。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原因的,若真要原因,也许也只是因为好奇吧。”沐麒沉思了一会,淡淡道。
“什么意思?”
沐麒笑了笑,“因为你跟墨梨那个丑丫头很像啊,当年她能为了娘亲,跪在地上去求着一个陌生人,即便磕得头破血流,也没有在乎,甚至是没有一滴泪,因为好奇她怎么不哭,她难道不会疼的吗?所以就一直跟着她到了墨府,后来因为有事离开了,一直以来都没有去看过她,但是那个丑丫头却是被我好好的记在心里的某个角落。”
话落,沐麒低眸看着念月,“对你,也是这样的吧,你擅闯鬼谷,被人暗算意外坠崖,明明我的手已经朝你伸去,只要你抬手就能抓到我,可是你却笑着去接受死亡,明明可以享受生活,却要参与到男人之间的争斗,逼着自己残忍,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沐麒,有些事情,是我豁出性命都必须要去做的,不然不会甘心的,所以你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的。”
闻言,沐麒心疼的看着念月,问道,“难道为了自己所谓的不甘心,就要失去自我吗?”
念月黑眸沉了沉,有些躲闪的低下了头,也算是默认了沐麒的话罢。
“我虽然好奇,但是也不会强求别人说自己不想说的事情,走吧,本公子都快冻死了,记得给本公子多加点月钱。”瞬间,沐麒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笑容,调侃着,“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本公子实在是想入非非的,本公子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因为念月体内的血蛊虫一直上蹿下跳,沐麒害怕血蛊虫伤了她的筋脉和五脏六腑,他迫不得已褪了她的衣衫,用银针控制了血蛊虫。
可是即便如此,念月的身体也没有因为冰窖的寒冷而凉下来,以至于沐麒一直抱着她,用内力为她护着心脉,害怕冷热袭体,她承受不住。
看来,他是有必要去见见三师兄了,究竟什么原因让三师兄在一个女人身上种血蛊虫这么邪恶的蛊毒。
念月也没有客气,搂着沐麒的脖子,“送我承乾宫吧,好累。”
“好。”
而这边,杨尚冥匆匆赶到了墨莨儿的寝宫。
刚进殿,便见墨莨儿出来,杨尚冥才停下脚步,“参见莨妃娘娘。”
“杨公公,皇上有些累,刚睡下,你进去时小声些。”墨莨儿看着杨尚冥,语气里带着一丝傲慢。
杨尚冥应了声,便进了内殿,只是心里却疑惑,为何皇上会在这里?
昨夜他明明收到侍卫的禀告,说皇上跟夜念月已经回了承乾宫了,让他处理御书房的盗窃案,可是如今又是什么状况?
杨尚冥小心翼翼的进了内殿,内殿里那暧昧的气息还存在,让杨尚冥不由的皱眉。
“皇上。”杨尚冥小声的唤了一声。
夜梓辰没有睡,只是闭着眼睛躺着,“她人在哪里?”
闻言,杨尚冥一怔,“皇上,昨夜御书房遭窃,奴才一直在处理,还没来得及跟皇上禀告此事,御史王大人给皇上送来的一份重要奏折也在其中,奴才已经派人……”
“朕想知道,她在哪里!”夜梓辰打断了杨尚冥,对于御书房遭窃,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若不是杨尚冥不在他的身边,根本没有人可以对他做什么。
对他下药,想对他做些什么,那么跟他如影随行的杨尚冥一定会被支开,所以什么御书房遭窃,不过是个幌子。
她,真是这么想的吗?
把他送到墨莨儿这来,就是让他痛苦吗?
杨尚冥深呼吸了一口气,也知道夜梓辰问的是谁,应道,“跟着夜姑娘的人跟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呵,她真这么想的。”说着,夜梓辰起身,“更衣,回承乾宫。”
“诺!”杨尚冥听后,连忙让宫人进来伺候着,而此时外面天才刚刚亮。
夜梓辰穿戴整齐后,没有理会墨莨儿,直接离开了。
墨莨儿起身,勾唇冷笑这,“这个时辰回去,刚刚好。”
夜梓辰离开没多久,一个小太监来到了墨莨儿的身边,道,“娘娘,人被救走了,有人今早看到沐麒抱着她回了承乾宫,娘娘,为何要告诉那些乞丐她就是个软弱女子啊,那些乞丐解了绳子,不是给她逃跑的机会吗?”
“哼,若不那样做,皇上只会怀疑下药之人是他人,就算她遭受侮辱,皇上也只会将她当成受害者,而且不这么做,皇上难免会怀疑我,算算时辰,皇上回去承乾宫,你说会是如何的情景呢?”
“还是娘娘高明。”
“沐麒……”墨莨儿微微眯着眼睛,冷冷的笑着,“以为我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丫头,可以被你掌握在手心里吗?”
夜梓辰回到承乾宫时,宫人们正在整理寝殿,他沉默不言的走了进去,可是当他走进内殿时,看到女官正在整理那凌乱的床。
“参见皇上,奴婢们还未来得及整理好,请皇上降罪。”
空气里,似乎还飘散着属于念月的清香。
“她回来过吗?”
女官摇头,“似回来过,又似没有,奴婢也不清楚。”
“马上给朕去找,就算是把皇宫给朕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诺!”杨尚冥听着夜梓辰吩咐,那浓烈的杀意,让杨尚冥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只怕不是什么好征兆。
墨莨儿的寝宫内,不时的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宫女未免被伤到,都本能的躲得远远的。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亲眼看到的嘛,啊,他们人去哪里了?”墨莨儿拿着茶杯摔了出去,刚好砸在不远处那个太监身上。
而那太监身手不错,很灵巧的躲开了,看着墨莨儿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卑微。
“奴才确实是看见了,只是后来去处理其他事情了,也许他们后来又离开了。”
“气死本宫了,这次又让她逃了。”墨莨儿的脸因为生气而变得扭曲起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啊……”
墨莨儿越说越气,身边能砸的东西都被砸得粉碎。
“娘娘,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啊,至少皇上今早在您这里。”说话的太监很冷静。
“本宫知道了,但是为了万无一失。”墨莨儿阴沉着脸,手抚上小腹,“,本宫让你准备的东西如何?”
“都已经准备好了。”太监将一个盒子送到墨莨儿面前,“只要娘娘在行事时服用,一定会怀上的。”
“本宫知道了,去将刘鑫找来。”墨莨儿冷笑着,小心的将盒子收好,“还有,去找沐麒,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出宫的,找到之后,引皇上过去。”
“诺!”太监应了声,随即离开。
墨莨儿紧紧拽着绣帕,许致远,你假扮沐麒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墨莨儿却从未怀疑过,沐麒就是真的沐麒,而不是三年前假扮沐麒的许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