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当即哑然了,这凌远口无遮拦的都说了什么!!
好吧,凌远实际也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只是想着晚上回去可以显摆一下,然后就在按下电梯键的时候,幽幽的又冒了句,“如果有半小时,你就点头,没有你就摇头吧!”他这边已经想好了,回头陈婷再挖苦他的时候,他就有由头争辩了。
怎么着,算来算去的,某人的 酒吧自开业以来的两年,安辰几乎空闲了就会过来,喝上两杯。
尽管有着帅气的外表,却因为由内而散的冰冷和不言而语的危险气息,令众多异性望而却步,就算有极少数的女人过来搭讪,无一列外的全部都是碰壁,久而久之便在酒吧里便形成一个独特的存在,所以在于曼诗扭着腰线凑过来的时候。
一些在酒吧混熟的酒客和工作人员当即傻眼了,纷纷将好奇的眼时不时的投过来。
比起往日里那些些略有些丢脸的碰壁来说,任谁都没有想到,向来高冷矜贵的男人,居然在漫不经心的动作里,不早不晚的在于曼诗那只手将要碰,却是没碰到的时候,忽然的,那不知何时已经蘸满酒的杯子,一下子便泼了过去。
“啊!”于曼诗叫了一声。
是丢脸还是因为酒的缘故,总之脸颊火辣辣的烧着,那红色的液体更是顺着精描细画的脸,一滴两滴的落到低到极至的领口。
性感没有多少,这刻的狼狈却又是如此的不堪,那些些电视里英雄救美的情节,像是在一刻像卡机了一样,竟没有一个人给予她半点帮忙。
以至于在怔了两秒后,她又恼又怒,“姓安的,你太过分了!我要报警!”
“报警,好啊!”安辰看了眼吧内的管事,幽幽一笑,“她要报警,你帮她!”
管事邵宇飞 ,“……”
于曼诗跺脚,“安辰,你欺人太甚!”
“然后就不算欺人?”话虽然是对于曼诗所说,却是安辰的眼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将手里的杯子丢给调酒师,像是被沾了什么细菌一样,顺手抽了两张湿纸细细擦了一遍,语气轻淡却略带责备道,“阿飞,酒吧的灯是不是不够亮,所以让你们把母猩和人混淆了?”
“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虽然和安辰不是亲兄弟,但邵宇飞多少也是了解他这位结拜大哥的性子,也就不再理会于曼诗是不是贵宾的问题,直接顺着长长的流理台走出来,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客套而又礼貌的笑道,“这位美丽的猩猩小姐,您请吧!”
一句话下来,周围的酒客瞬间哄堂而笑了。
也不知道是谁竟接了句:“好一只美丽的发了春的母猩!”
“混蛋!”于曼诗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弄不清这话是谁说的,只好把所有怒火全部都对准了安辰。
她道,“姓安的, 作为一个职业律师只会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把喜欢了多年,守了多年的女人抢回来呀,在这里干喝酒算什么本事?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男人,别说是喝酒,就算活着都是累赘!喜欢而不敢去追,还算男人吗?”
砰!
一声脆响,是安辰手里的酒杯。
那仍有三份液体的玻璃杯,在他摔到流理台时,只是原地转了圈,最后啪的一声,从中间裂开,碎冰和透明的液体顺着台面细细的流了下去。
最后蔓延到于曼诗的脚边儿,像警告又像提醒的闪闪发亮。
擦着脸上和身上的酒渍,于曼诗又道,“怎么着,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安辰,说到底你该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帮你,就连你和她仅有那夜都不会存在!我真是服了你,孩子的借口都找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竟然还能放手,真是够爷们!”
嘲讽下是安辰阴鸷的眼神,他双手抄兜,话不多讲的起身,步步向前。
而于曼诗却是手扶流理台三步两并的后退, 呼吸加重的视线里,是斑斓交错的灯光下,那步步逼近的男人,他身形颀长而又高冷的存在着,此刻,是那样的矜贵和优雅,以至于,有那么一刻头脑不怎么清醒的她,竟然有些小小的期待。
期待……“你想做什么?”
“想开个包间,让你知道知道我有多够爷们!”
…………
酒吧的包间通体来,大同小异。
却是一个特大号的木桶,让于曼诗两眼放了光。
是醉意,又或是因为安辰的那句暧昧而又令人浮想联翩的话,总之她忽然的有了心跳的错觉,侧目看着端坐在暗处的冷贵,整个人仿佛回到少年时代那情愫初开的爱恋里,用一双流转而又无知的眼瞧着这个心里眼里只有温欣的男人。
在想,他们结婚后,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的寂寞。
在想,他们甜蜜的出游后,而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时常流连酒吧,只为消除漫漫长夜的寂寞?
情不自禁的于曼诗脑中便闪过,那天沈雪发到她手机里温欣和安辰双双相拥的画面,那时的那个贱人窝在他怀里,被他像呵护珍宝一样护着,如果这个女人换作她?
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刺激?
却又见半靠在沙发前的男人,似痛苦似追忆的一杯杯喝着不知名的葡萄酒。
那刻,于曼诗心底的幻想再次不受控制的膨胀,不但没意识到半点危险,反而妖娆的向前,双手撑着小茶机,露出一对丰盈,妩媚道,“安大律师,您不是说要知道知道什么做男人吗?怎么只顾一个人喝闷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已经在做什么不法的事呢。”
“去桶里!”垂目下,安辰眸色道道似剑。
于曼诗却是看不到他眸色里的光芒,只道有人喜欢SM,而他偏爱木桶,同样这也是她从来没试过的地方,心跳加速间,她大着胆去拉安辰的手。
“桶那么高,你来帮我嘛。”
“阿飞,帮她!”
闻言,于曼诗心底一惊,这才发现包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只是不等她有什么反抗,邵宇飞那边早已经几步向前,直接用扛的方式噗通一声将人丢到桶里,“于小姐,好好享受一下吧!”
“啊!”乍来的冰冷,让于曼诗大叫了一声。
在这个夏末的天,冷气十足的包间,她全身发抖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桶里冰水混合的液体,“安辰,你这个变态狂!混蛋!老娘不陪你玩了,我命令你快点把我弄出去!不要到时候闹到法庭,有辱你这个律师的颜面!姓安的,你听到没有!”
哐啷!
安辰丢掉玻璃杯,慵懒的瞧着近两米深的木桶,“阿飞,加点白酒。”
葡萄酒美肤,但白酒却是烧肤,再加上冰冷彻骨的冰水,也就是在这一刻,她那被酒精烧晕的脑袋这才清醒,这才意识到害怕,双手扑腾着想要自桶里爬出来,无奈整个木桶除了边缘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攀爬的东西。
也就是除了桶倒,又或是抱出去,她仅凭自己的力量根本出不去。
惊恐下,她声音有些颤抖,“安辰,你是律师,杀人是犯法的,会坐牢的!”
“单身男女在自愿的情况下,泡个澡又怎么了?”安辰起身,似笑非笑的又道,“何况刚才在外面是你勾引我在先,而且进包间也没有人强迫你什么呀,再者外面的酒客可都是证人,还有我没曾想杀人,你该怎 以让我坐牢?”
他条理清晰的说着,她惊恐连连的瞪大了眼。
从前她不相信,微笑和温润也会令人惊恐至极,却是这刻她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原本所谓的凶残和粗暴,根本不及此刻的一分。
至少在那样的前提下,还有证据可言,而现在呢?
自愿进包间,人家根本没动手做什么,而她的身体却是一点点的冰冷和麻木,再加上一瓶两瓶的白酒,肌肤里面是冷,可表层却因为酒精而烧热,冷热交替时,她酒意全醒,“安,安辰,你,你想怎样?”她四处查看着,寻找探头的存在。
像是读懂她的内心一样,安辰道,“曾经你打算对米莉所用的伎俩,你放心,我不是你!”
“那,那你究竟要怎样,我冷,好冷。”
“冷啊,阿飞,再加白酒!”
“安辰!!”
瞧着惊恐的女人,安辰挑眉,“记仇男人也会。”
两年前的那夜,他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她,他们以及另个无辜的女人,又怎么会牵扯进来?从而导致到现在,她一次两次的冒出来。
想到最近几天的事儿,安辰就不悦,吧嗒一声,点了烟。
他道,“你做了什么,让沈雪配合?”
幽幽的嗓音听不出喜怒,于曼诗却是全身止不住的寒意,“谁说是沈雪了,说不定是你自己在酒里加了药,哼!”
彼时,逆着他,刺激他,像是成了她唯一的反抗,却是不知道这句话的下场后,又是一袋冰块丢进去,瞬间温度再降,此刻她就像数九寒天里掉进冰窟窿一样,起初腿和手还能动,却随着时间一长,四肢开始麻木,偏偏还有酒。
烧热她肌肤的表层,半死不活的煎熬着。
终于,她奔溃了,“是小山,良叔买通了带队的老师,用他来威胁的。”
“谁授意良叔那样的做的?”
“……我,是我!”
“那酒里的药呢,又是谁?”
“……是我,让良叔买的!”
安辰把玩着打火机,“说具体!”
“安辰!你在犯法,而且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只是在抽烟,什么都没坐啊。”弹了弹烟灰,安辰像是极有耐心的又坐回沙发,“阿飞,房间有点热,把空调温度再调降一些,然后多弄几捆冰,放在包间的各外,另外,帮我拿条被子,于情于理,我都快陪于小姐待到天亮。”
“我说,我说,是我让良叔买药,然后交给沈雪的,是我用温小山来威胁沈雪的。”
安辰笑,“还有呢?”
“还有……温欣被沈雪送去医院了,那晚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实际是,是你那个小助理!”
“然后呢?”
“……没,没有然后了。”
“嗯?”安辰挑了挑眉头,用你确定的眼神望过去。
于曼诗咬着唇,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为了制造你和温欣是真的发生过,我让沈雪把她弄走了。”
哦,原来如此。
安辰点点头,“还有呢?”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部都说出,你能不能先让人把我弄出来,我真的好冷,快没知觉了!”
“说得也是,冰水里都泡了一个多小时了。”安辰认同的一笑,拿手机给邵宇飞去了电话。
很快包间的门便被推开,迎面走来的是邵于飞,他褪去了西装,只穿着背心和马裤,纹着什么图案的胳膊上攀着一条拇指粗细的蛇。
那软软的身躯以及幽幽吐着蛇信的画面,吓得于曼诗快窒息了。
她惊恐,“别过来,我警告你,不要过来!”
“哈,你以为我会把它放进桶里?”邵宇飞却是笑笑,心疼的抚摸着蛇头,“我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将它养大,放冰水里,还有酒,还有你这只母猩猩,你说我该有多么弱智才会那样做?不过呢,倒是可以弄几条普通的进去!”
“变态!”
“对,我就是变态,就想变态你,怎么着!”
说着,邵宇飞就走近了两步,将胳膊搭在桶边,又是于曼诗伸手够不到的地方,勾唇冷笑着,“来嘛,要不然,你俩交个朋友?”
于曼诗快疯了,“滚开,滚!安辰,你究竟要怎样?”
“想怎样?”安辰想了想,起身将带有录音功能的打火机丢给邵宇飞,“阿飞,总觉着她还有事没说完,比如……又怎么会和王峰喝咖啡?”
闻言,于曼诗心里又一惊,那是在温欣和向阳举行婚礼前,她乔装了去的,而他又怎么会知道?又怎么肯定乔装了的那个中年妇女是她?
这刻,于曼诗忽然有些到后悔,或许今晚她就不该招惹他。
排什么期又到了,他又该奋战了!
温欣却是不止脸红了,难道医生都习惯了?随口就问,“凌医生,你什么科?”
“脑神经!”凌远也是随口一答,温欣却是噗嗤一喜,“的确够神经的!”
“我去!跟了那姓向的没几年,倒是学会跟他一样嘴毒了!”果然是一对超级难缠的夫妻。
温欣低低的哦了句,再没下文。
凌远直接想暴走了,怎么闷葫芦一个?是习惯了某人的大嗓门吗?
答案不得而知。
…………
有钱能推磨,有时办起事情来,的确方便。
这不,才一个小时不到,向阳已经轻松的拿到向胜贤的基因档案,刚要赶去医院,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向先生,请留步!”
说话的人,是最早跟在向芸身边的刘律师,他关了车门,正了正衣领的走过来,身上是万年不变的黑色配条纹领带的西装。
握手后,他说,“向先生,有时间聊会吗?大概十分钟!”
向阳点头应下,甩先走向不远处的咖啡厅,唯独在经过刘律师车身时,瞧见车里经久不见的那张脸,交错的记忆里,记起他第一来公馆时,本分的叫了句:表哥。
那年他五岁,而今,他……30了吧!
再后面,他年年长年,年年本份听话,而他这个做表哥的却是恰恰相反,叛逆的让人想忽视都难,直到那个向来本份听话的他,却是想着染指表嫂?
这样游戏不好玩了,这么久过去了,杨伟,你可曾后悔?
许是感觉到他的注视,窗外那车白色的赛欧车里,抱膝而坐的人侧身瞧过来。
眼神直直的,木纳着。
“他这几年在狱里,吃了些苦头,特别是向芸的事,对他打击很大,我……”刘律师正说着,这时侍者送过咖啡过来,他顿了顿,推给向阳一杯,又道,“向先生,其实我今天的本意,是来和你说一声‘谢谢’,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打点,他不可能出来。还有……”
“刘律师,这谢我想应该由我来说,毕竟那是我的家人。”
一句话家人冒出来的时候,彻底震撼了刘律师的心脏,对当年所发生过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如此心胸广阔的淡笑处之。
一时间,刘律师鼻音有些浓重,“总之,我还是想说声谢谢。”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向芸会死得不明不白。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患有自闭症的杨伟,早就与仇敌为伍。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而他又怎么会待在向胜贤身边,点滴的寻找证据,如今他终于负法,而他也该了却心愿了。
一杯咖啡,像灌酒似的,三下五除二的解决。
他道,“那么,珍重!”
“刘律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向阳端起咖啡杯,终是没喝。
“忽然没了什么目标。”刘律师沉闷着声音,如今半入黄土的他,在亲手为向芸报仇之后,的确迷茫了,的确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唯独担忧的便是车里的人。
却是向阳一笑,“那就还债吧!帮我找个人!”
话落,他执起右手,手指修长而又骨节的沾着杯中的咖啡,勾划间写下一个人名。
…………
三月中的山城,与海城的湿润不同。
这里连绵的青山,星星点点的冒着嫩芽,清新而又自然的映衬着绿水蓝天,头顶有呜咽而叫的飞鸟掠过,明明距离深秋还差半年之久,却是离别的暗伤又丝丝柔柔的爬过心间。
待在温德林的墓碑前,沈雪一站就是近五个小时。
理不清的累,还是头晕眼花,总之混沌的视线,总是闪过一个女娃娃的影子,耳边是昨天她离开前带哽咽的嗓音,她说:您可以不认我,可以不见我,而我也可以消失,只希望您能快乐些,毕竟人活只有一世而已,放过过去,放过自己。妈妈,您知道我在哪里,我等你。
丢下这句,她扭头回房。
早上再醒来时,属于她的那间房,干净整洁的像是从来都没有人回来过,唯独窗台前,放着一副手织的护膝,一如她这个人。
虽然静却烙入心扉。
在她口不择言的说着那句‘谁告诉你,谁就是你父亲’后,她依然如儿时那般的叫着:妈妈。
言语里不曾有愤怒和恨,她……
“妈,你哭了。”耳边的人,是长成13岁的儿子,温小山。
到了再解释说‘不是哭了是沙子进眼’,已经骗不了他的年纪,索性沈雪便诚实的点点头,望着墓碑的黑白照片,她怔怔的说,“儿子,我们换个学校去读书,好不好?”
明年初三,也不算课重,温小山重重点头,“是去姐姐那儿吗?”
闻言,沈雪鼻腔酸涩,窒息的憋闷里,是温暖的山风吹着耳畔的发,发出声声的邀请。
德林,我告诉她了。
德林,我决定去找她了。
你一个人在那边还好吗?听说那个人也去了,恩怨情仇,就这样算了?
……………
当天抽血、送检,然后三天后等结果。
明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分钟就能拿到结果,并进行对比,温欣心里却还是急得不行。
许是因为真的累了,从医院回来后,随便吃了两口清粥,便窝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不清醒,就连向阳什么时候回来,断断续续都说了些什么,她也是忘得一干二净。
清晨,那一脸审视的男人,是这样问她,“一直不满意?”
“什么满意不满意?说个清楚。”她拍了拍头重脚轻的脑袋,有些燥燥的准备起身,却被拉了回来。
“凌远,半小时!”他禁锢着她近半的身子,誓要说个清楚。
恍惚的,温欣明白了什么,面上一羞,“满意满意!”
“不许敷衍!”昨天晚上为了感谢凌远帮忙,好心好意请他喝酒,却是被取笑了一顿,说什么‘你女儿自己摇头,表示你半小时不过!’还善举的帮他拿了补药?
该死的凌远,他哪里弱到需要补药了!
一想,向阳心底就不是滋味,是堵气又是证明,又或是情不自禁,不给那满带起床气女人离开的机会,手脚并用的翻身,“既然满意,那就让我看看究竟有多么满意!再者为了本少爷的清白着想,我看有必要掐表计时,好好的清算一下时长!”
“讨厌,你不要乱动,又不是三岁孩子!”
“我就是置气了!给不给碰吧!”明明是凌远那厮不行,还反过头来取笑他!
温欣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一张堪称完美的俊脸,一双深邃迷人的眼,高鼻薄唇的,却是透着一股子的孩子气,怎么瞧怎么好笑,偏偏这份笑,看在向阳眼里又联想到凌远,一解雪耻般的隔着衣服,就开始忙碌。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三月的帝都,风暖天灿的,再加上孕期她需要的确多。温欣一改从前的羞涩,没有那份半推半就,热情如火的回应着,只是被撑满的那刻,向胜贤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刹那间,所有的激-情像被冰水浇退了,大脑空白的怔楞了。
感觉到女人的异样,向阳以为自己太用力了,几乎立刻停下来,“弄疼了?”
闻言,温欣就像回神了一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推打男人的胸膛,“我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的,你知不知道我是……”
是什么?是以后的话,只能到向阳腹中去寻找了。
他的吻,看似来势凶猛,落下去的时候却是温柔至极,像是呵护什么易碎的至宝,一点点的亲着、吻着,略有不适,他动作跟着放慢。
“为什么不能?欣儿,我以为在办公室,我们已经谈成共识了。”
“欣儿,不管是与不是,我要的只是你,如果你真的怕了,我们可以只要这一个孩子。”一个不属于他和她的孩子,这样就不会存在血缘的后遗症,瞧着温欣还在犹豫,向阳又道,“如果你怕世俗,那么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只管回答,敢不敢吧!”
他眼神真挚,他字语坚定。
而她却妇人之仁,怕这怕那,她……
抬手摸着他因为隐忍而冒出层层细汗的额头,温欣心疼,却又不得不说。
“那公司,家人、朋友呢,我们都可以不在意?向阳,你告诉我真的可以不在意?这样……算自私吗?”
“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探讨这个问题?”向阳动了动,暗示再探讨下去,他会爆管而亡。
却是回应他的,是温欣的主动,向阳欣喜,“说,以后都不会再在意这个问题!”
“……你,得便宜卖乖是吧!”
“说不说!不说我宁愿爆管拉倒!”
温欣咬唇,口干舌燥的点头,向阳并不打算就这样妥协,“说出来!”
“不会,不会再因为姓不姓向,而……”
“而怎样,说!”
“……不给你碰!”
这句话,挤出来的时候,等待温欣的是,突然来的暴风雨。
细雨里,向阳笑得更加迷人,更是玩味大发的要她叫句哥哥来听听。
“……疯子!”
“错,应该是哥!”
三天后,终于接到医院的电话,早早的温欣就迫不及待了。
她穿戴整齐的第三次叫人,“向阳,老公,该起床了,我们要去医院拿结果了。”
对向阳来说,这个结果基本可有可有,翻了个身,将女人锁到怀里,“别吵,告诉你,你老公也是有起床气的,惹得我,让你今天下不来床!”
温欣嘴角抽抽,“就知道说大话!”
因为孕期的关系,再想最近也只是一次,所以她才不会怕他,再者她的确想知道结果了。
于是又戳又挠的,惹了大半天,谁知道某人居然直接打呼了。
温欣嘴角一咬,她还就不信,弄不醒他!
不是有句话叫做吻醒睡美人么,她今天就做一回王子,吻她的美人好了,却是三吻两吻,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的衣服,再次被打乱了。
晨起动运做完后,早已经上午11点。
两人一起赶到医院时,凌远早已经等不急的开会去了。
温欣挺着大肚子,白眼一个又一个的扔过去。
“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又怎么会来晚!”
“做的时候,你不是也挺享受的?翻脸就不认人?”
“那是本能,本能知道不知道!又或者你承认你无能,我保证沉默!”
“我无能,哪里无能了,无能的话,你能满足?”
“你说哪里?”温欣眼神往下一瞟,向阳却是本能了,本能的拿办公室前的病例一档,再要再反驳,却见不知道何时,某个开会的人不但回来了,还半靠在门前,憋笑的一脸内伤,重重咳嗽了两声,“说是过来人吧,但总要注意下影响!“
“影响你个头,开门也不知道说一声,赶紧的!”
“粗俗!”凌远扯了把领带,脱了外套,换上白衣大褂,抽走向阳手里的基因资料,转而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温欣的检验结果,慵懒的靠到一侧的沙发,细细瞧了两眼,又抬头看了看紧张不已的女人,“既然决定做这份检查,那么就说明,你有所怀疑,并不是空穴来分,所以,你做好决定了吗?”
看着忽然严肃起来的凌远,温欣心口一紧,紧紧的咽了气,“当然!当然做好准备了!”
向阳心疼自家女人,瞪了眼凌远,“墨迹!赶紧的说!点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