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一把扶住她,把轻巧的她捞进怀里。
“没事!刚不小心被椅子砸到脚了!”她扶着他的手臂,依靠在他怀里。
“你总是这么不小心!你给我乖乖别动,这种事交给婢女做,何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来人,掌灯!”他对于她什么事都自己做这个“特殊癖好”总是很纠结,哪有堂堂一国之后,都不会吩咐人的道理?
“……”她无语,只好点头。自从珠儿离世,映月背叛,她不是太相信丫鬟的,毕竟人心隔肚皮。况且她本就是一个自立的人,不喜欢动不动就喊别人来帮她做事。
侍女将烛火点亮,屋子里又恢复往常的明亮。
司马绍把她抱到床上,将她绣花鞋脱了,脱下长袜,看着脚背上的淤青,责备又雄地看了她一眼,对身后的侍女说道:“拿药箱过来!”
黎兮知道他生气自己没好好照顾自己,只好低着头,闷声不语。
他给她轻轻上药,手法很熟练,她也没感觉很疼。
“这两天,你好好养脚上,别到处走动了!”他上好药,又给她轻轻揉按着。
“这种小伤不碍事,估摸着明天就消肿了,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再说我还想过两天去“雅闲楼”品诗作画,你一句“别到处走动”,就将我琢磨了好多天的计划都打乱了,那可如何是好?”她攥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的说道。
她无意间听到消息,说是两天后在“雅闲楼”会有一场盛大的论诗赏画的大会,集聚了一些文人骚客。而她也对这些感兴趣,因此就编了这个信得过的理由来忽悠司马绍。
“若伤好了,便让你去,没好的话,你只能再等几天了!”他邪魅地笑着,不留情面地说道。
“那祈求老天保佑我脚伤快好吧!”她瞟了他一眼,看着自己的青肿的脚,憋着小嘴,悻悻地说。
司马绍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煞是可爱,忽的全身沸腾起来,饿狼般扑了上去,把她压在身下,低低唤:“兮儿……”
这个女人任何时候都能挑起他的兴趣!
“你干嘛?”她睁大眼睛,推攘着他的脸。
“明知故问?”他剑眉一挑,满脸邪气,一只抓住她乱动的手,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她轻|吟一声,脸蛋绯红,微微喘着气,“你身上都湿了!你该先去洗个澡!”
“这点子不错!”他说着又将她抱起,大步向屋外走去。
“你这又是干嘛?你不是要去洗澡吗?”她勾着他的脖子,纳闷地问道。
“嗯!带你一起去!”他薄唇一扬,是魅惑人心的坏笑。
“鸳鸯浴??”黎兮失声叫了出来,脸上更烫,抓着他的肩膀,哀求道:“绍,那个……那个……我不习惯,你还是自己一个人洗吧!”
“不习惯?你羞什么?你全身,哪一处我没看过?”他得意地眉角扬得高高的,可是这一句让黎兮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了!
黎兮把头埋都很低很低,愤恨地咬着唇。司马绍,你看过就看过,何必说出来?做人不可以低调点吗?
那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馨水听泉”里上演了一幕鸳鸯戏水的美好画面。
……
黎兮在受伤后,对自己的脚格外爱护,上药,按摩,好得差不多了,走路的时候也几乎不疼了。
司马绍在她强烈的恳求下,又见她脚伤确实恢复得很快,终于答应让她去红树林游玩。
司马绍本想陪她一起去,可黎兮说,你要上早朝,你要忙政务,你放下那些陪我去玩,是不是把我逼上祸水这条绝路?
司马绍只得同意这个小妮子的要求,派了很多护卫保护她。
黎兮则趁着他上早朝,偷偷把玉玺拿了出来,在里面留下了一张纸条。
那时她的心是痛的,挣扎的,可她又能怎么办?
她把玉玺带出来后,又跑到朝堂那边,站在角落里遥遥看着宝座上威武庄严的他,虽看不清面目,但她相信一定是历史上最冷酷妖媚的帝王。
“绍,对不起!”她对着那个高高在上的模糊人影说道。
或许她走出这一步,他们就回不去了!可是她不后悔,终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
她猛然转身,泪早已湿了脸颊,又朝着明媚的晨光笑了笑,那绝对是这个盛夏最绝美的笑。
绍,再见了!
别恨我太久!
她上了马车,出了宫,随行的侍卫有十几个,不是太过招摇。但司马绍说会全力保护她周全,说明她身边还潜伏很多暗卫。
“雅闲楼”坐落在距皇宫不远的一条最热闹繁华的街上,黎兮的马车不一会就到了。
她一进去,五六个带刀侍卫贴身跟着她,另有五六个带刀侍卫隐到四周暗中保护。
她环顾大堂,墙上挂满了精妙字画,堂中间挤满了书生、小姐,看来确是一场盛大的文墨大会。
她这一进来,引起的轰动不小,文人雅士们纷纷向她看去,无不震惊在这女子惊世的美貌中。看她气度非凡,又侍卫近身保护,猜想定是哪个高官侯爵的千金。
几个厚脸皮的书生、贵公子上来与她搭讪,没待她开口,都被侍卫冷冷地轰走。他们只好无可奈何地在远处打量着她,没办法啊,跟那些字画比起来,她比较养眼嘛!
她随意地逛了一圈,脚步一顿,跟大将军戴渊说道:“戴将军,你看宴会还没开始,本宫想上楼休憩一会,等开始了,再下来!”
“一切听娘娘吩咐!”戴渊恭敬地小声说道。
“好!”黎兮和戴渊一行人上了楼,引得众人目光也随着她上楼,台下的男子们想这女子杀伤力太强了,女子们则恨不得用眼光将她秒杀,太抢风头了!
她一上楼,向右拐,走到最外间的屋子,指了指说道:“就这间吧!”
戴渊为她推开门,她径直走进去,扫了眼充满书卷气息的屋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一提水壶,竟是空的。她故作无奈,抬眼看向戴渊,淡淡说道:“可否劳烦将军,为本宫端壶茶来?”
戴渊一怔,堂堂大将军,居然要为一个女子干下人的活?
他收敛着不悦的神情,她亲自都让自己去倒茶,又不能再找托辞让属下去做,那岂不是要驳了她的意。他只好毕恭毕敬,接过茶壶,“末将这就去!”
走出时又嘱咐属下:“你们好好保护娘娘!”
“是!”四个侍卫齐声说道。
黎兮看着戴渊离开,瞟了眼那四个紧紧盯着她的侍卫,“你们出去守着吧!”
“这……戴将军让咱们好好守着娘娘!”一个侍卫说道,颇为难。
“本宫是比不上你们的戴将军啊!你们都可将本宫的话当作耳边风,那也好罢,待本宫回宫了,让陛下给本宫做主!”黎兮微微笑着,冷冷地向他们看去。
那扫来的眸光冷若寒冰,让他们皆一震,立即低头说道:“属下不敢,娘娘您好好休息,属下门去外面守着!”都纷纷退了出去,并把门带好。
她立即拿出包裹里的衣服,套在身上,又戴上一定儒帽。又走到衣柜前,将柜门打开,对藏在里头那个跟她妆扮得相差无几的女子说道:“出来吧!”
那女子两眼无神,木讷地走出来。
“你现在立即打开窗户,跳下去,直接去后门,那有一辆黄色的马车,上了车后往东边走,不要停下来!”她向那女子下达命令。
那女子听了她的话,打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她则攥紧了手中的包裹,躲进了壁橱。
待戴渊打好茶进来,一瞧屋内,不见黎兮人影,看向打开的窗户,眉峰一皱,心想不妙,赶忙向窗户边走去。
只见窗台上留下两个脚印,又望窗外打量,正下方是一个高高的茅草堆,离这里不远通向后门。不远处街道上,依稀见得一辆黄色马车正向东疾驶而去。
想必娘娘是从这里跳下去,通过后门溜出去的,而刚那辆黄色马车上的极有可能是她。
戴渊低喝一声,“你们两个一个下去通知大堂内的侍卫,一个回宫禀告陛下,剩下两个随我去追!”
戴渊说完,立即从窗口跳了下去,两个侍卫也跟着跳了下去,一起急冲冲奔向后门。
等到屋内安静,黎兮从壁橱内出来,压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她穿过热闹的大堂,一副书生打扮,只要她出声,没人知道她是女子。
而门外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她赶忙踏进车内,对车夫急声说道:“去城郊的红树林!”
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内!
早在前两天,她就利用催眠术让丫鬟出来办事,特地选了这个房间,因为这间房离后门最近,又在下面堆高了茅草,到时好让假扮她的人跳下去。而在正门、后门外也都早安排好了马车,让她们可以分开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