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落西山,夕阳映红了天边的云彩,如烈火般火红。黄昏的一丝明亮光彩打在纪琼缦纱白裙上,耀出一个个圆形的光环,环中央十字星闪烁,照射得让人睁不开眼。
他半迷着眼,冷笑轻哼,睨着纪琼,好一个狡猾女子,也不防一试:“好,如果你输了我定会杀了你。”他冷漠的警告着。
纪琼紧崩的心弦顿时一松,仿佛推开了压住自己的大石般轻松,纪琼怕到时候上官文宇会懒怅,那过纸笔道:“我但是必须有件东西来证明,所以我们要有一件契约作证,也请殿下一起将休书写给碧儿吧。”纪谅对他的残忍,恨之入骨,只想要跟他捌亲任何关系。
上官文宇阴冷不屑的写好契约和休书丢给纪琼。纪琼斜视他道:“等我完成任务后,我与殿下便在无瓜葛,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完她扶起香平,当看见她脸颊上的浮肿淤红时,纪琼心中一片酸涩,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她走向上官文宇,知笑颜如花的说着:“殿下我们来击掌为盟吧。”她举起手狠狠的掴去。
“你……”“小姐……”俩人同时惊诧出声,纪琼那一掌掴狠狠地打在上官文宇毫无防备的脸颊上,纪琼怒视上官文宇:“这是你欠香平的,我只是为她向你讨回来而已,我说过不管是谁,伤害了我所在乎的人,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向他讨回来,没有人可以伤害她。”纪琼双眸凌利冰冷带着慑人之气。
纪琼扶着香平离去,留下上官文宇一脸的不敢置信,那个女子居然大胆打他,他尽然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耳光,他扶了扶嘴角,嘲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好,有胆量,够气魄。”
为香平擦完洗后,纪琼独自回到兰苑,她轻扶着脖子上的淤青。想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她有些累了,她倒在麻上,泪水从眼角流下,而刚才对香平的冲动纪琼的心中更加难过。
她说她自私不想要她,想要抛弃她,她心中苦涩她怎么忍心不要她,想要抛弃她呢,她知道她是有意那样说只是为了陪在自己身边,而她又何常想要和她分开呢,颜尘大赛只是她的缓兵之计,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会赢,她又怎可以让她跟着自己以身犯险呢。在她百般劝解下仍然改变不了香平的主意,她才一时情急之下无意说出伤害她的话,然而她却不曾后悔,因为比起性命那样伤害已不算什么。
翌日——
日夜艰程,扬鞭策马回到京城已是几日之后。太子府依然宏伟壮观,然而高大的红墙内,弥漫着一股萧条之气,不自觉地给人一种压迫感。曾经以为再也不用回到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却没想到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这里,而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孤独无奈,其实她的心愿很小只想飞去这个笼子,飞向青天自由飞翔。然而他人却不愿相信,这个小小的心愿。
走进谨碧宛纪琼仰视着“谨碧”两个大字,笑的更加讽刺,她转身分俯着自进门来一直跟随在上官文宇身向的心腹凌成道:“这位大哥能否帮我提个梯子过来。”
凌成拱手离去为纪琼提来长梯,按着纪琼的指示将她靠在扁额边。
上官文宇一脸高深莫测的睨视着的纪琼。她提起轻纱裙摆跨上梯上,步步登上,她使劲地扔摆着扁额,直到扁额坠落在地发出巨响,纪琼走下来拍上的灰尘,从扁额上踏去,正好踩在了“谨”字之上。
凌成的面色发紫,没有一个女子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惹怒他的主人,不禁为纪琼捏着一把汗,这么多年以来他深知他的心狠手辣,他可以残忍地去杀掉任何人。
“你……”上官文宇俊逸的脸上气的铁青,话语里有愤怒。
凌成更是一惊,他的主人是那般的邪佞不羁,愤怒是不会出现在他的脸上,只会是人寒悚的邪魅阴森。
然而纪琼回眸一笑,清丽脱俗,清沌如兰:“哦,对了殿下如果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在淡,这几日路途劳顿,身体劳累想先去休息了。”
傍晚时分,上官文宇坐在床沿边看着纪琼酣睡的样子发呆,这般安静的睡颜她有点不忍去打扰,就这样他有些贪婪的想要一辈子都这眼看下去,想到这上官文宇惊悚的摇头,为刚才那可怕的念头而可耻。
半醒之际纪琼慵懒的眨了眨眼帘,迷糊中隐约有个身影在眼前摇晃,她再次瞌上眼睡去,很久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惊诧的看着上官文宇问道:“你怎么在这。”
见纪琼难得的紧张摸样,一如从前的倔强执拗,似乎也看去纪琼心中的在想什么,心中不由一笑戏谑之意油然而生:“夫人睡觉的样子也是如此美丽动人。”
“哦,那殿下的意思是说其他几位夫人睡觉的样子不好……”纪琼猛然止住,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说错话而懊恼不已。上官文宇一时更加得意,他身子向前倾去,看着纪琼的眼里是说不出的妖异蛊惑:“那几位夫人虽说得上是个美人,却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你。”
纪琼一时惊悚的向后退去,拉开与上官文宇亲近的距离,明知眼前是只虎还自入虎口,纪琼心中谩骂着自己的愚蠢。装着若无其事的调转视线道:“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
上官文宇看着她微红的面颊,似笑非笑道:“是不是还很热呢。”
“是,是呀又饿又热。”纪琼完全没有考虑的点头应道,等她意识到是上官文宇的恶意捉弄时,纪琼羞愧的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上官文宇敛去脸上邪佞的笑意变得冰冷道:“我来是想告诉你过几天就是比赛之日,你最好做好准备。”丢下一句话直径离去。
沁馨停是几位夫人闲谈的最佳场所,瑶夫人、明兰夫人、辛菊夫人端坐亭中品茶闲聊,享受着清风的和煦。水榭曲桥白石亭宇,十字型的曲桥以亭宇为中心,横架于人工湖之上。纪琼跟随着侍女小桃朝沁馨亭走去。小桃是瑶夫人的心腹丫环,瑶夫人一向目中无人,张扬跋扈,主人如此,丫环也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摸样,走在前方时不时回头斜视一眼纪琼。一路走来纪琼完全被周围的景色吸引了去,更本无意理会她的藐视。
虽然已过了开花的季节,时近初秋。但满塘的荷叶依然生机勃勃。碧荷绿叶间零心点缀几只粉色妖娆的莲花,以出尘的气质,婆娑的身姿引来众人眼里的赞赏,湖面偶尔几只蜻蜓落在花瓣之上,沉醉着花的清香,湖水清晰的倒影出它们的影子,镌刻着它们的美丽。
走到亭中纪琼委身向三人行礼:“见过三位夫人。”
瑶夫人起身走向纪琼身前叹气说道:“哎,你说我是该叫你碧儿夫人呢,还是直接叫你唐碧儿呢。殿下休了你却是为让你参加“颜尘大赛”真不知这是福是祸呀。像你这般花容月貌殿下竟舍得这般对你,我都在为你感到委屈呀。”
纪琼漠视瑶夫人的冷嘲热讽,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想要远离上官文宇,想要和他将关系憋得一干二净,又怎会在意她的话语,相反她却更加乐意这样的效果,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
瑶夫人笑里藏刀,拉着纪琼:“哎,我还是少说这些让你难过的事了,好不容易两位夫人都在,我们不如来玩的游戏吧。就以莲为题来吟诗接龙吧,但是输了可是要受惩罚的。”
瑶夫人双目诡异,她到想看看她有何本事尽让殿下推荐她来参加“颜尘大赛”,还要殿下亲自接她回府。瑶、明、辛三人为此早就对纪琼心生妒忌,她们早已设好了陷进让纪琼往下掉。
瑶夫人依然一马当先做了开头人:“那么我先开始了‘夏荷碧叶莲生姿,夜雨抚弄舞消魂。’碧儿该你了。”
唐诗宋词有多少描写莲的诗句,纪琼不暇思索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啪……”一声巨响打断了纪琼接下来的话,瑶夫人一记掌掴挥向纪琼后,笑的一脸阴狠毒辣。
纪琼被打的脸颊撇向一方,五个手指印痕,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清晰可见,淤红之处火烧般隐隐作痛,当纪琼愤恨的看向她之时又一巴掌挥来,一丝血色从纪琼嘴角边流出,她轻轻擦去嘴角血液,强忍着痛疼,扬手向瑶夫人扇去时却在半途被截住。
上官文宇紧握着纪琼的手臂,看着她脸上的红肿不由心中一震,却见纪琼咬牙怒视自己,刚才眼底的一丝怜惜消失殆尽,她一把捏住纪琼的下颚,语气似冷似热的怒斥:“你不是很聪明吗?竟然会笨到要动手打人,你难道会笨到不去考虑后果吗。”
纪琼执拗的瞪他:“那你的意思是叫我对那种嚣张跋扈的人屈服,对一个动手打我的人强颜欢笑吗,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我不想连那点尊严也丢失。”
上官文宇松手冷视纪琼,深邃的眼里然人猜测不透。
风吹起帘缦,也吹起了纪琼的长发衣袂,她紧握双拳,强忍着泪水,烈阳如火却让她感到寒风刺骨的寒冷,单薄的双肩瑟瑟发抖,却紧绷着背脊不愿让伤害她的人,看见她的丝毫脆弱。那样只会让敌人有机可趁。她决然离去,那份孤寂单薄的背影,却透着一种孤傲和执拗。
门紧紧地闭着,阳光穿透窗棂照射进来,灰尘自阳光中跳跃。
纪琼双手捧着水泼在自己的脸上,被打的淤血的脸上传来一阵阵酸辣刺痛,她没有擦干脸上的水珠,任由它和泪水肆谑的在脸上流淌,就让所有的痛疼和委屈一次流下,他再也不想去掩饰那丝脆弱,再也不用去伪装那份懦弱的执拗,这里没有人会看见她的眼泪,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哭泣,让泪水成为疗伤最佳的良药。
也许是哭累了,哭够了,两行清泪还留恋在脸颊上,心里也不再感到委屈了,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滑稽好笑,纪琼吸吸鼻子,因为刚哭过的双眸更加明亮如星辰,纪琼对着镜中高傲的说着:“本小姐是没那么容易被打倒的,我可是‘天才美少女’纪琼,曾经有多少的腥风血雨,艰难险阻我都闯过不就是区区的两巴掌而已。”
屋外上官文宇站立多时,听着屋里的一切心中浮上丝丝疑惑,随后漫不经心的勾出一抹笑。屋内再次传来清唱低吟的声音。纪琼清唱着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