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一个凌厉的掌掴。
屋外花无痕背脊僵直,那句话字字如针扎在心间。屋内上官文宇背脊挺直佯装着面无波澜的面颊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忧伤和愤怒。这是她第二次打他,第一次在逸江城她说,没有人可以伤害她所在乎的人。他笑看她,上次她一脸坚定决绝,这次她双目如炬尖锐的光芒寒气逼人,可是这次却可以看去她的无错,而不是上次的倔强坚强。
她面色赤红怒视他。那是她曾经的痛,却成为他人拿来取笑她的笑柄。对于季楚凡,她已经决定退出,既然他爱的人不是她,而他们彼此两情相悦,她能夹入他们之间当那个第三着吗?她不想让自己变得那般丑陋,就连自尊也丢失掉。既然她已决定退出,选择了放弃,就要正在过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困扰在那死胡同里进退不能,最后如同唐碧儿一样含恨而终吗?移情别恋……好重点罪名,重的压着她无法喘息。
纪琼嗤笑,压抑着心中的酸涩,她步步上前对视上官文宇,她眼里的光芒有如女王般盛气凌人,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围绕在她周围,让人不敢逼视。她指向门外怒喝道:“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上官文宇呆立不动,一时惊愕,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台词,只有他对别人去吼,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
纪琼双目干涩,心中委屈难诉,她甩袖离去,空留上官文宇孤独空聊。
纪琼没有发现身后跟来的男子,夜色笼罩点点星火闪耀,不时传来几声蛙叫虫鸣,两旁灯柱弥漫蓝衣在风中自舞如蝶翻飞,泪落无声,却滴滴落入白衣男子的心中,灰暗的夜色里那被风吹的单薄背脊倔强的支撑着,他想上前安慰她,却不知如何说起,他踌躇不前的脚步声引起纪琼的注意,她微微斜目瞥见,地上被月光拉长的身影,纪琼误以为是上官文宇,她冰冷说道:“滚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话一说完纪琼心中自嘲的嗤笑着,像他那种人怎么会在乎别人的感受,纪琼抹了把泪转身看向来人:“无痕……”眼底掩饰不去的惊讶,心中一丝担忧染上心头,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在担心什么,是因为上官文宇的那句话吗,怕他听见那句话,是将他当做他人,还是移情别恋。如果他听见了会如何向她看她。
花无痕走至她身旁,看着她被泪水洗过的双瞳更加妖艳生辉,花无痕故作镇定的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
他淡笑的样子好似花开过的美好,纪琼看着她的眼里忧伤上过,她低垂下眼睑。微风吹过,一阵寒冷让纪琼不由地瑟缩起来,花无痕解下身上的风敞为纪琼披上,纪琼抬头正好对上他那俊美无匹的容貌,她静静的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前几日在绿林上官文宇也曾这样为他披上风敞,可那时她会恐慌害怕,而此刻她的心间却只有温暖,不知不觉心中的委屈开始翻涌,好像是找到了可以诉苦的人一般,所有的情绪都涌上胸口。
皎洁的月色下,纪琼倔强的笑着,她说道:“我先要喝酒,你可以配我吗。”
花无痕淡淡一笑:“好的,我们去取酒。”
月光如水在流动缕缕洒在亭中,照亮了亭中的两个身影,仿佛有了仙气一般。
不懂酒力的纪琼只喝了几口就已是醉意渐袭,在月光的照耀下她微醉的面颊发上丝丝红晕,如同暮雪的梅花透着娇艳妖异。
花无痕痴痴的凝视着她,紫罗兰色的双眸渐渐淡化如水般轻柔,他满是关心道:“你醉了。”
纪琼拖着脑袋,面上扶上一丝忧郁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人多会有烦恼。”
花无痕叹息,绝美的脸上浮上一丝哀伤:“烦恼的不是人而是心,只有让心慢慢静下来才会渐渐淡忘一切。”
纪琼半醒半醉缓缓的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她慵懒的问他:“那你的心里也有烦恼吗?”
“以前没有。”花无痕的眸色渐渐远离,在没有遇上她之前,他有着世间最平静的心湖,然而她的出现就像掉入湖底的一颗沙石,激起圈圈涟漪留下不灭的痕迹,沉入湖底心间。刚才上官文宇的话语,成为了他心里的一个结,虽然很想要解开那个结,但是看见她的伤心他宁愿郁结,也不想让她再次想起那种伤心。
“那现在是有了。”纪琼醉意的双眼迷离,长长的双睫不停地翕合眨动着,:“那你现在是因为什么而烦恼呢。”
“因为身边的人。”花无痕注视着纪琼眼底的忧郁,好像瘟疫般会传染,他的心也跟着忧伤起来。
“是青童。”纪琼猜测见花无痕摇头,俏丽的容颜唯有沮丧后在去思索,酒意让人的大脑思考也变得很迟钝“那是青霞和青云那两个丫头是不是。”
花无痕依旧摇头,如果是她们的话,那以前怎么会没有烦恼呢,而此时的烦恼却因她而起。
纪琼思索着再也想不起她困扰的挠挠头苦恼道:“我猜不到。”
“猜不到就别去猜了。”花无痕伸手扶上她挠头的手理了理她的发髻轻柔的说着。
迷迷糊糊中纪琼痴痴的看看他绝美的容颜,心中一窒那种剧烈的心动要比看着季楚凡还要强烈,那种感觉似乎是埋藏了几世的。
真的爱上眼前这个男子了吗,每次见到他便会从心底温暖起来,那种舒心的感觉她不可否认,可是那样的感觉越强烈,她的心就越挣扎,她害怕那又将是另一次心痛的开始,她想要逃避,逃避那繁琐的情感纠葛。
因为那种温暖不会长远,就像上次一样温暖过后只留下深入骨髓的冰凉。
她双眼醉意朦胧,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闪烁着晶莹,她问着那个离自己不到一尺距离的妖艳男子:“无痕,我可以喜欢你吗。喜欢上你我是不是还会心痛呢……”
他停下为她整理发髻的动作,看着女子的眼里有如海水般泛滥而美丽,他问她可不可以喜欢他,她喜欢他。一种欣悦染上他淡漠的面颊,欣喜在他眼中跳跃,那是他从未感到过的幸福和温暖。他冲动的吻上她粉嫩柔软的双唇,当触及到他那丝滚烫灼热时,她在醉意中的神经猛然一震,她呆滞的迎合他,许久那股温暖轻柔带着不舍慢慢离去,他注视着她还未回神的面颊,话语中有种理所当然的霸道:“以后你只可以喜欢我一个人,心中只可以爱我一个人,要毫不犹豫的爱着我,因为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双目坚定真挚的令人迷惑。
呆滞中纪琼石化般昏睡到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