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辽翼棺庄严肃穆,红漆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红墙内另有一般洞天,百花依旧灵活开放,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一女子静静的站立其中,让一旁的百花也失去的色彩。
女子一身锦衣华服,上等的绸缎华丽高贵。绣有大朵牡丹的粉色里衣束身紧裹,腰间系宽长的紫色束腰,将女子玲珑婀娜的曲线尽显,紧系成蝴蝶结在风中飞扬,外披青蓝色绸裳,随意的耷拉在女子的双臂上,露出冰肌胜雪的酥肩,衣裳刺绣着大红牡丹衬托的女子更加妖治,她不再是往日的清丽兰花髻,高贵的牡丹髻更加突显女子的妩媚,这身妆扮似是将时间所有女子都睥睨在脚下,裙裾逶迤在地遮住了一片碧草,顾盼之间竟是倒不出的妩媚风情,美艳惊人。她清澈如水晶的美瞳注视着前方平静无波,似在思念什么,可有让人看不清。
四角亭中,紫衣男子的视线从没离开过百花丛中娇艳的女子,郎啸天步履蹒跚向纪琼走去,踩着青草悉碎之声惊醒了纪琼的沉静,纪琼转身回眸见来人正欲行礼却被郎啸天阻止:“碧儿大病刚愈,不必多礼。”
纪琼莞尔一笑。
四角凉亭,阳光斜射将亭柱两角照射在凉亭的大理石上,将整个凉亭的剪影倒影在台阶上曲折盘曲。
款座桌前,郎啸天瞩目看着眼前女子亦步亦趋的高雅举动出神,因为在三国还没茶道文化,所以郎啸天看的有些疑惑。
茶香四溢,纪琼专心泡制,将茶道的工序一一做完后,为郎啸天斟上茶水,笑若如花双手捧上茶杯为郎啸天敬上说道:“郎大哥,尝尝碧儿这茶泡的如何。”
郎啸天拿起光闻着清雅的茶香便知道茶叶的优劣,等到细细一品,郎啸天给以赞许的微笑:“嗯……味道清甜,香气怡人,似与平日和的大有不同,刚才看碧儿很是很讲究每一步泡茶的工序,想必这就是与众不同之处吧。”
纪琼含笑点头:“正是如此,其实茶道讲究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同时配以情绪等条件,以求“味”和“心”的最高享受。其实好茶的味道,不光是茶叶,而水也是关键,好茶用好水,色香味全,但是茶至采摘到萃取的过程一样重要,再好的茶也有优劣之别,而取水泡茶将取其优唾弃劣,这便是茶道。”
“茶道。”郎啸天眼底闪过惊艳倾佩道:“碧儿的见解实在令朕钦佩,那在碧儿眼中又是何为道呢?”
被这么一问纪琼不禁想起了老子论中一首常被道家挂在嘴边的话,不禁引用上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无万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予以观其徼。此二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郎啸天看着纪琼眼底的惊艳更加剧烈,赞不绝口:“好,让朕不虚此问,那在碧儿眼中天下又该如何治呢?”
纪琼膛目结舌,有些狐疑的看着郎啸天,不敢胡乱评论说道:“碧儿一介女流,不敢妄自菲薄。”
纪琼不由的在心底对他翻个白眼,天下如何治,老子论里的确是有那么几句,可是让她在一国之君面前谈论治国之道,如果说的好让他欣悦还成,万一说错了岂不性命堪忧。
郎啸天似是看出来纪琼眼里的顾忌,豪爽的笑道:“你我只是无事闲聊而已,但说无妨。”
被他这么一笑话,在她面前毫无君王的倨傲,反倒让纪琼羞愧自己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不再顾虑,既然是闲聊那只好献丑了,纪琼眸光闪动老子论照搬不误:“故贵以身为天下,则可寄于天下,爱以身为天下,乃可托于天下。”
郎啸天目光看向远去深沉复念着,纪琼轻轻为他斟满茶水,只见一名侍卫走来行礼禀报:“参见皇上,皓月国太子殿下拜见。”
郎啸天扫了纪琼一眼,随后吩咐道:“请殿下到,正殿接见。”
“不必了,我已在此等候多时,只见两位谈的开心,在下不忍打扰。”人未到声先到,如此邪佞狂妄之声除了上官文宇还有谁,只见他手摇折扇闲庭阔步从树荫后走来,一步步登上台阶对郎啸天作势一揖,随后瞟向置若盲闻只顾品茶的纪琼不羁道:“看来夫人伤势以愈,也改回家了。”
“家……”纪琼嗤笑,优雅起身走到上官文宇面前,此刻他如同曼陀罗生开始的妖治,大朵刺的牡丹花裙裾匍匐逶迤在地,随着纪琼前进的脚步移动。“对,我是早该回去了,不过在回家之前,碧儿想当着大瑶陛下的面澄清一件事情,太子殿下当日你我有约,我为殿下赢得”颜尘“之后,殿下将还我自由之身,还请殿下兑现当日之约,以后不要再找碧儿任何麻烦。”
“夫人这些家务事还是回去再说吧。”上官文宇双目尖锐直逼纪琼,阴沉的笑着,却看见纪琼眼底只存在着鄙夷和厌恶的神色,仿佛一朵娇艳的玫瑰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的同时也竖起了长刺防御着,在别人动手采摘它时,它会毫不犹豫的扎伤他人,以保护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