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也就是尹秀娟追忆过去的秋夜。在绵阳市的另一间斗室里。一张单人床上。挤睡着两个人。他们这样睡了几个月了。自从尹秀娟下了逐客令之后，糜洪山与刘敏就这么亲热的挤睡在这一张单人床上。今夜，他们在商定着最后的决定。
“洪山，您是真的爱我吗？”刘敏这个问题，她记不清楚对糜洪山提了多少次。
在方明没离开绵阳市，去紫金无线电厂之前。因方明只顾工作和厂里的改革，冷落了刘敏。没给她温存，没给她体贴，没给她关怀，没给她想要的东西。
在刘敏感到孤独，寂寞，难忍，难耐的时候。糜洪山来的绵阳。填补了方明的空缺。给了刘敏想要的东西。在他们第一次上床。云雨聚巫峡之后。“洪山，您是真的爱我吗？”刘敏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后来。两人在长街上并肩行走时，她这样问糜洪山。在花前月下散步时，她这样问糜洪山。在他们无数次的交股叠颈中。她也对糜洪山提出这个问题。
刘敏和糜洪山在一起。她心里没有被爱的幸福感。她心里没有被爱人庇护的安全感。刘敏的心始终是悬着的。她怕糜洪山只是玩她。弄她。不想娶她。所以，她要一次又一次地问糜洪山是不是爱她。
糜洪山总是说：“我爱你，爱你一辈子。”刘敏说：“您说的是真心话吗？”
糜洪山说：“当然是真心的话啊！我们同窗四年。您该感觉得到。我是多么爱你。我是多么喜欢您啊！我们毕业这两年多了，我没找女人。绵阳没有我的亲戚，也没有我过命的朋友，我为什么掉的绵阳来，就是因为您在绵阳，我想离你近些。我是专门为了您，才从省城调来绵阳的。你不想嫁给我吗。那我就亏大了。您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刘敏说：“你没来绵阳之前。我还没准备去爱您。您来了。勾起了我们在大学里相处的回忆，我就想找回我们的爱。就想找回过去。你若早来绵阳，我也不会与他结婚了。你也不会只是吃一碗被他吃剩的饭。若我不真心爱您，我怎么会背叛他。离开家庭，和你搞到一起呢。”
“不管是刚开锅的饭，还是剩饭。都是能解我饥渴，消除我相思的饭。我要一辈子守着你这碗饭。一直到我们走不动了。我都要守着。”糜洪山说：“你还记得我们班到缙云山野营吗！”
刘敏点点头说：“当然记得。那种情景。让我终生难忘。”
刘敏想：“那是一个春意盎然的黄昏。自己和他钻进了一片小灌木林。在青草坪上滚在一起。吻在一起。情火燃得最旺，欲望达到了顶点。当时真想弄到一起。捅破那层膜。偷吃那颗禁果。将一切给他。但良知战胜了欲望。理智熄灭了情火。在糜洪山要求同自己做那事时。自己拒绝了他。自己想到文伯伯对自己的希望之情，自己想到尹阿姨给自己的抚育之恩。自己主要想到的还是和自己一块长大的方明。他比糜洪山更帅气。他比糜洪山更具有男人魅力。他是一个有魄力，有意志，有追求，有毅力的男子汉。从小自己就爱他。在那时。自己心里只有方明。小时候，他各方面都给自己照顾。和他结婚，是自己心中的愿望。可是，婚后。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幸福。他心里只有工厂和改革。将自己一个人留在那空荡荡的院子里，陪伴着他的母亲。是糜洪山给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糜洪山给了自己该有的那种生活。望梅止渴。不如选择实惠。从了糜洪山。”
其实，过去的刘敏，根本没把糜洪山选着终生伴侣。糜洪山出生山村。他那身农民意识，不会轻易改掉。他狭小的心胸，成了刘敏选择他的主要障碍。
在糜洪山来绵阳之后，若方明不把全部心思放在工厂的改革上。花一部分心思在她身上。抽出一点点时间来陪她。节假日回的绵阳。給她温存，给她欲望的满足。给她想要的东西。她也不会削足适履，去承接糜洪山的野情。糜洪山也就没有破篱而入，一亲芳泽的机会了。
刘敏说：“洪山，我若不爱您，我也不会与您来事，也不会搬出来与您同居。既然你也爱我。我们俩心心相映。我们也用不着象做贼一样的生活。我与他离了。争取在国庆借结婚。你说好吗！”
糜洪山说：“当然好，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那样心里就踏实了。就用不着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刘敏想到丈夫并没有过失。他并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最多就是没有抽时间陪自己，没及时满足自己的****要求。弃他而去，真是问心有愧。“哎！”刘敏叹了一口气说：“这离婚的起诉书还真不好写啊！”
糜洪山说：“有什么不好写的。感情是婚姻家庭的基础。感情破裂了。婚姻就死亡了。家庭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了。爱情是婚姻家庭的纽带。爱情转移了。那个家庭就该自然解体。那段婚姻，就该消失。方明是一个大度的人。他的心胸能装下改革大业。他也能理解你。八十年代的青年。最懂得爱情的内涵。为了双方的幸福，为了您，他不会抱着没有爱情的家庭僵尸不放的。古往今来，爱情都是自己私的。夺人妻室，的确是不道德的事。但为了我心中的爱情。我可以去杀人，去决斗，去死。”
糜洪山翻过身子，在刘敏身体的各个部位狂吻。一直吻的刘敏不得不出手阻止他去吻的地方。他爬到刘敏身上，狂捣起来。
刚过云雨。又起雷电。他们又如胶如胶似漆地弄在一起。他们好象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去做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