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效吗?那便无效吧。”碧寒易毫不在意,秋华弱水舞榭三千流光幻影,绮丽刀光编织梦幻刀境,在杀道上展现杀之华丽,杀之华美。这一刻,杀人也可以如此美丽。
刀剑交击,以攻对攻。
“涵虚清,藏风掩月剑只有这样的速度吗?真是慢,慢,慢,太慢了。御风的藏风掩月与御风的你不该如此慢速。”
“风之极速,非你能想像。”
剑,御风而行,骤然变速,快似长风呼啸过境,一瞬百里千里。呼啸的风声,是快剑划破虚空,撕裂空气的声音。
碧寒易挥刀应对,以快对快,剑有多么极速,刀便有多么迅疾。
对决的两人,此刻以素雅的剑,华丽的刀,舞动速度的极致。战斗中,不禁心中同时感叹,原来刀,剑竟能如此使用。
在快速中倾泻的招式,眨眼已过百招。藏风掩月追风蹑景,秋华弱水一息千痕。
一旁伺机而动的于垂空持枪而立,想要伺机展开攻势,却被一旁冰冷无情的眼死死盯住,不敢有所异动。
战至酣畅,碧寒易嘴角突地挂起一抹诡笑,眼眸中两道紫芒与刀光相和,再度迸射。
“无用的招数,就算使用的次数再多也是无用。”涵虚清冷冷一喝,直视爆射而来的暗紫绮芒,剑上招式依旧凌厉飘渺。
“无用吗?真的无用吗?以你对我们的了解程度,你听说过碧寒易使用过无用的招数吗?所谓无用,不过是还未发挥效果而已。一但效果生效,何为无用招,何为有用招。”碧寒易一刀劈开剑锋,同时秋华弱水刀芒幻舞,刀气织起邪艳瑰丽刀网,眼眸透过迷离刀网,射出摄魄紫芒。同时,身化迅影残痕,瞬间杀至于垂空近前,左手探出,迅雷不及掩耳,牢牢勾住于垂空脖子,双瞳映照,与于垂空四目相对。
“现在,戏剧高潮开始。”碧寒易魅音轻吐,钩神动魂。
与此一刻,涵虚清剑影淋漓,破开刀网,夹烁烁青晖,宛若疾风暴雨杀来。
“来得正好。此剧缺你才是主角。高潮部分的烟火应由你来点燃。”
碧寒易放开于垂空,持刀立在他与涵虚清中间,轻喝一声,秋华弱水再放瑰琦豪光,染就长空一紫。
光中,涵虚清突地身形一滞,脑海中一双暗紫的眼募然浮现,搅乱神经,恍惚意识。时间,在光中停止不前。
于垂空顿觉眼前一黑,意识朦胧不清,一双暗紫的眼乍现神识,令大脑浑浊模糊。
豪光绚芒刹那消散,如天外流星只留短暂芳华。
涵虚清与于垂空对视一眼后,竟是放下碧寒易不管,剑与矛出人意料的缠斗在一起。
“如何,这出戏有趣吧。”碧寒易漫步来到念残想身旁,笑看场中莫名交战的两人。
念残想像是已看惯了此时的情景一般,淡淡道:“滞神,在你身上真是发挥出了非同凡响的效果。而能在战斗中不知不觉地对对手施展滞神者,当世应该只有你一人了。只是,滞神对你的伤害也是很大吧。毕竟这世上没有不付出便可获得的力量。”
“无妨,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了。日后能否击杀叛徒赤东来,就看涵虚清此时的剑了。”碧寒易把目光投在交战的两人身上,深邃的眼神似是在运筹帷幄,思考着什么,“以你对涵虚清的了解,你看他获胜的概率是多少。”
念残想不假思索,道:“百分之百。那个于垂空我不知道,但涵虚清不会让我们失望。”
“那就好。我用滞神之术,令他们认为彼此便是我,不厮杀至不死不休,一方倒下,他们是不会摆手的。只是,以你的言语来估算涵虚清实力的话,我怕时间久了,涵虚清的滞神会自己解开。毕竟,能被你称之为宿敌,被你认可者,实力不难猜想。”碧寒易沉声分析,紧盯两人动态。手中秋华弱水锋芒毕露,足可应付一切局势。
“胜负将分了。”念残想冷道。
应着念残想话语,只见,涵虚清藏风掩月一扬,“碧寒易,‘风横万里’之剑,将终结你之故事。”两股威势惊人的青色旋风当空卷舞,汇成一道直径约有六米左右的青色龙卷,随着力斩劈下的剑锋,如出海破空的怒啸青龙,势要将万物摧毁。
“碧寒易,领教兵府与鬼界的双极之招吧。‘风火雷掣’”于垂空风雷电光矛纳鬼力真气,集兵府鬼界双重绝式于一身,风火雷电融成赤蓝色光球,滚荡轰出。
实如碧寒易所言,涵虚清与于垂空均是对方为他,不死不休。
双极碰撞,轰然巨爆震荡乾坤,风火雷电劲爆乱窜,霞光霓彩舞榭横空,有形有质的蓝青色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横扫四面八方。强如念残想,碧寒易在这股爆发而出的巨力之下,也不禁微微一晃。
“你之所料不差。”碧寒易抛下一句话后,翻身跃向两人。
此时,一者持剑迎风长立,一者战矛落地,迎风颓立。风烟中,藏风掩月刺穿胸膛,鲜血一滴滴顺着清冷的剑锋滴地落花。
此时,两人,同刻清醒,滞神效果解除消散。
“怎会!”涵虚清倒吸一气,我记得我这剑刺的明明是碧寒易,为何真正刺穿的会是他。等等,是那双紫色的双眼……
“不可能……”于垂空喃喃说道,“这是,这是北神州的滞神!你怎么会?你,你怎能会?”
话音未落,今生最痛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错,正是滞神也是柳绕风背叛你的原因。在滞神之下,众生任我玩弄游戏。”
“碧寒易!”涵虚清怒目含煞,对着不知何时已到于垂后背后的碧寒易喝斥道:“你之做法真是卑劣。”
“对对对,我就是卑劣。但卑劣的我赢了与你们之间的战斗。而你们,只配沦为我掌心里的玩物。于垂空,黄泉路上,你的义子和部下们正在向你着手。而你的这颗头颅,归我了。”说着,碧寒易眸子里寒芒一闪,秋华弱水刀舞嗜血魅光,流光紫彩勾划,暗红血液喷涌如柱,于垂空首级稳立晶莹轻薄的华丽刀锋上,这一刀的速度,可想而知。
斩首霎那,涵虚清迅速撤剑飞退,脱离碧寒易刀光范围之内。
“连全尸都不给留吗?碧寒易你之行为,令我不屑。”
碧寒易左手提着于垂空的头发,将之拎在上手,淡淡说道:“不屑?随便你。涵虚清,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也不见得光彩到哪里去。与其在此跟我玩格调,不如想一下怎么逃出去吧。”
“嗯?”涵虚清轻咦不解。
然而,接踵而来的情景却令他瞬间明白了碧寒易的话音。
奔跑的脚步声阵阵滚滚传来,只见,一名持枪断臂的将领,带着一队整装待战的队伍,闯进将军府。
来人正是司马羲翼。
“兄弟,多谢你来帮我除掉于垂空,下回再会时,我请你喝酒。”见到来人,碧寒易对着涵虚清微微一笑,不待涵虚清有所反应,与站在一旁的念残想竟是同时身化迅影流光,瞬息出府。
涵虚清方要追赶,一道暴戾霸道的气劲,轰然攻来,挥剑立挡时,碧寒易两人已不见踪迹。
满目疮痍景,入眼断首尸。此情此景,司马羲翼颤声怒喝,“将军!”随后单手一晃虎啸天澜,“兄弟们,随我为将军报仇。”
虽是断臂,虽是伤势沉重,但怒火恨火熊熊燃烧之下的司马羲翼矫勇更胜早些。率领一众精兵将涵虚清团团围住。
“朋友,切不可听信那人之言。”
“解释清你剑上血迹再说吧。”
司马羲翼硬挺断臂之伤,单手舞动虎啸天澜,虽然威势大不如前,但凶悍雄浑却不减分毫。
四周精兵也是挥戈演武,只攻不守,心中只有杀,也唯有杀。报仇,为死去的战友报仇,为死去的将军报仇。
心知此时无法沟通辩解,更敬重司马羲翼的勇悍,涵虚清剑上攻势收敛三分,不求杀敌,只求脱围。
单臂,毕竟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就在第三十五招时,涵虚清窥得司马羲翼换气不足之际,一剑三分,三道剑影剑气分攻司马羲翼头,右臂,左腿三处要害,在司马羲翼轮枪挡下前两道剑气时,第三道剑气正中左腿。
司马羲翼一个踉跄不稳,被涵虚清抓准时间,身御疾风,瞬息脱围,向着与碧寒易两人相反的方向而去。
“可恶。”司马羲翼低喝一声,虎啸天澜无力倒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涵虚清飞出将军府之际,一道至寒的雄浑掌气骤然由莫明处倏地自袭来,时间,方位,位置,力道,掌握得堪称完美。
涵虚清闷哼一声,硬受此掌,不敢稍作停顿,御风的身影,迅疾向城外奔去。
“他就是涵虚清吗?诛杀赤东来的关键。”与此同时阴暗的角落中,霜若寒负手缓步而出,身后,紧紧跟着一名精致如美玉陶瓷雕琢而生成的少女。
天下震怖,朝野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