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尼!”小精灵看着女诗人认真的神情,大声叫道,“你是说我们……”“去到他的身边!”萨尼点了点头,“在他面对帕尔缇娜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挑战玛格纳斯,我也知道他不会带我们去杰丹,不过我不想在不安中继续等待下去了。”
“茱丽娅!”萨尼回身呼唤着自己的管家。“我在……”茱丽娅的脚步声和她的回答同时在萨尼的身后传来。“茱丽娅……”萨尼侧目说道,“给我准备一艘小船,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好的,小姐,您需要安排几个随从呢?”茱丽娅躬身问道。“只有我自己……”萨尼低声回答道。
“小姐,您……”茱丽娅似乎忽然明白了萨尼的意图。看到管家紧张的神情,萨尼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和塔妮要到杰丹去,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久就会回来,你和孩子们在这里等我……”“小姐,请让我陪同吧!”茱丽娅的声音中透着焦虑。“不,茱丽娅。”萨尼走到茱丽娅面前,拉起女管家的双手,“这里还需要你,尤其是在我离开的时候。”
说道这里,萨尼忽然低下头,右手从琴弦上依次拂过,伴随着清脆的琴声,一个闪动着星光般光芒的银色大网从地面上浮起,消失在黑色的夜空中。美丽的女诗人仰望着缀满繁星的天幕,仿如自言自语般说道:“你们感受到了么?”
“是的,小姐。”茱丽娅忽然单膝跪在萨尼的面前,“请小姐再……”“不用再考虑了,茱丽娅。”萨尼制止了茱丽娅的建议,“我刚才制造的星光之网可以保护你和孩子们不受到外界的伤害,只要你们不离开这个小岛……我知道你能感受到它,因为星光之网是和我的意志联系在一起的,所以,茱丽娅,一旦你再无法感受它的存在,那就说明……”
“放心吧,我会和萨尼回来的!”小精灵塔妮看到茱丽娅的眼中已满是泪水,连忙飞到萨尼与茱丽娅之间,“何况还有奥丁和我们在一起,茱丽娅,你就在这里等候我们吧,对了,你想要我给你带回来什么礼物?食物?首饰?还是……”
就在塔妮在夜空中飞舞的时候,在远离“星光之翼”的埃拉西亚大陆西方,尼根帝国都城中央高耸入云的法师塔中,帝国首席巫师艾蕾茜娅正站在一个水晶球旁边,看着水晶球内映出的三个女子的身影,摇着头笑道:“这个小精灵还真是啰嗦!”
“萨尼果然不肯乖乖等在那里,奥丁那家伙又猜对了。”艾蕾茜娅对面椅子上的瓦雷尔拍着手,“艾蕾茜娅大人果然不愧是帝国首席巫师,我都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凭借水晶球看到那么远的地方。”“殿下过奖了。”艾蕾茜娅微笑着回答道,“使用水晶球进行洞察需要消耗大量气力,若非殿下要求……事实上我已经数年没有施放过这个法术了。”
“而且……”艾蕾茜娅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这个法术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有用。”“哦?”瓦雷尔看着女巫师,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对这种时空变换的法术所知不多,不过能够穿破空间观察到远处……至少在战争中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那可不一定,我的殿下。”艾蕾茜娅纠正着瓦雷尔,“撇开这个法术巨大的精神力消耗不说,经常的结果是我们看不到自己想看的事物,而且被观察者很容易就能觉察到自己被他人注视,一个稍微强壮点的战士就能感觉的到,法师就更不用说了……”
“而当被观察者的力量超过观察者的时候,水晶球里面出现的很多都是幻像,也就是说我们将会被自己的法术欺骗。”首席巫师看着瓦雷尔,“还有更可怕的结果……典籍中记载了一个法力高强的巫师曾经通过水晶球观察欧弗的高阶恶魔,结果是那个强大的克里根人觉察到被观察之后对巫师进行了穿越空间的攻击,可怜的巫师……”艾蕾茜娅笑着做了一个吹气的动作。
“原来如此……”瓦雷尔又把目光落在水晶球内的萨尼脸上,“看来奥丁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以萨尼的力量前往杰丹……”“那您可就错了!”艾蕾茜娅手扶水晶球,“殿下是不是以为我能看到萨尼的举动就说明萨尼的力量远不如我?”看到瓦雷尔点着头,首席巫师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苦笑,“殿下,事实并非如您想象的……”
“从我开始观察她们的那一刻,不仅萨尼,甚至小精灵塔妮和那个叫茱丽娅的女人便都已经有所感觉了。”艾蕾茜娅叹了口气,“茱丽娅也许只是觉得不安,但是萨尼和塔妮……我相信他们清楚的知道有人在注视着她们,她们甚至可能洞察到了我的身份和所在。”
“你是说萨尼远比看上去要强大?”瓦雷尔挑动着眉毛。听到瓦雷尔的问话,首席巫师艾蕾茜娅点了点头:“殿下,容我直言,这个看上去似乎弱不禁风的女子拥有着不输于您的强大力量,她之所以并没有搅乱我们观察视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清楚地感觉到我们对她并没有恶意,否则……萨尼虽然不具备直接攻击我的能力,但只要她想破坏我的视线就一定能做到!”
“你确信自己的判断?”瓦雷尔重新观察着水晶球中萨尼的影像,他的目光与萨尼影像的眼神交错之时,这个强大的男子忽然侧过头,面向着艾蕾茜娅问道,“她能看到我们?”“不!那是您的错觉。”首席巫师望向水晶球,水晶球里面的萨尼影像似乎也正在回望着艾蕾茜娅,女巫师的手指在水晶球上拂过,深蓝的球体立刻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等到萨尼的影像彻底从水晶球中消失之后,艾蕾茜娅这才返身回到巫师塔的窗边,长嘘了一口气,脸上显出些许疲惫的神情。首席巫师回头对仍在观察着水晶球的瓦雷尔说道:“我们应该为没有萨尼这样的敌人而感到幸运……”“不错!”瓦雷尔笑了笑,“不过某些敌人虽然弱小,但是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比如说帝国东北方的那些蝎尾狮……”
“原来殿下都已经知道了……”艾蕾茜娅似乎有些吃惊,“我正打算派几个巫师到北方去拉拢那些野兽……”“不必了!”瓦雷尔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艾蕾茜娅旁边,“那些暴躁的野兽不是那么容易拉拢的,尤其是在维多米娜姐姐放弃对王位的期待之后。蝎尾狮们本来希望借助支持姐姐的机会取代牛头人在帝国的地位,可是现在姐姐却拥护我那个可怜的哥哥瑟利图斯,而这些野兽又和支持哥哥的鹰身人们非常不睦,说实话,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艾蕾茜娅,你知道我并不想彻底铲除尼根的任何种族,所以……”瓦雷尔沉声说道,“我打算亲自到蝎尾狮的聚居地去,他们必须加入我的麾下,而我也相信他们是不会违背我的意愿的。”说到这里,瓦雷尔握了握拳头,嘴角抽动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瓦雷尔驾驭着巨龙离开了黑摩尔城堡向尼根帝国的东北方飞去。但是这个自信的男子并没有在本国的上空前进,而是选择了一条向东穿越几乎整个埃拉西亚大陆的路线。瓦雷尔从布拉卡达上空急速飞过,进入斯梅丽统治的迪雅地区后,开始放慢了速度。他的巨龙在迪雅中心卡布拉坎城上飞过时,瓦雷尔低下头仔细观察着这座从地下升起的古老城堡。
此时的卡布拉坎城与克丽丝汀离开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原本来往不断的佣兵和祭祀僵尸王罗兰德的平和亡灵生物们都已随着斯梅丽成为迪雅之王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守护在城堡外的无数骷髅战士和僵尸,在直通卡布拉坎王座的长长阶梯两边,更是交错的站立着目露寒光的巫妖和手持长刀的黑骑士。
瓦雷尔的坐骑飞过卡布拉坎城上方的时候,下面守卫者们也发现了瓦雷尔的存在,一个巫妖晃动着掌中的法杖,惨白的指骨“咔咔”作响,从撕裂的喉咙中挤出刺耳的声音:“莫格莱尼大人,是否发动攻击?”“不!”巫妖身后的台阶上,一个黑骑士迈着步子走到巫妖的身边,抬头看着远去的黑色巨龙,“任何时候,只要没有女王陛下的命令,无论是谁都不得主动攻击来自尼根和欧弗的生物,听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