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太不懂珍惜了。哎!”叹气的同时,点了一根香烟,吸入的同时,他肥脖子上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
“你叫我就是说这个?”我把签字笔拿在手里翻转着说。
“也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找你聊聊,顺便给你个机会散散心。”权势男人故弄玄虚的说。
“什么机会?”
“是去青岛要笔帐,对方拖欠咱们的尾款已经超过了三个月了,这次去催款,顺便去旅游一下。”权势男人津津有味的自我陶醉自己的安排。
“都有谁去?”
“你要是同意就你去吧,我可能也会去。”权势男人看着我的眼睛,等着我的答案。
“那我考虑一下吧,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就今明两天吧,你决定了,我就订机票”
“好吧,明天我给你答案”
公务出差大多都是幌子。尤其是领导一起出去的时候。随行的人不但“实报实销”而且还能有不菲的一笔出差补助。只是,我需要散心吗?
算了,出去走走吧,出去旅游总不至于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情。何况还有一个权势男人鞍前马后的伺候自己。何乐而不为?人不能不会享受生活。
我拦住准备去换登机牌的权势男人,从他手里拿过身份证说:“金总,你是领导。我很荣幸继续维护您的领导形象。”权势男人哈哈大笑说:“哈哈,出门了,你反而客气了。
我多买了一份保险,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保险,我缺少安全感,对婚姻,甚至对生活。我带了简易的红色的旅行包,权势男人居然只拎了个手提包。这在某种程度上似乎能暗合男人的随意简约性情,也正如这样的随意和简约才能让他们走的从容,笑的洒脱,不像女人,总会回头看自己的包裹,放不下很多。
空姐从身旁走过的时候我暗示权势男人看空姐的腿并在空里划了一个长长地竖线,权势男人的眼睛未遂着空姐腿从脚踝打量起来。在男人的眼里未必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本书,然而在因对性的刺激所产生的美感里男人似乎从不吝啬自己目光,甚至是思想。
先生对小南或许也是这样吧。
飞机滑翔升起,在升空的过程里耳膜突兀的生成出来了某种东西,强烈的向外充斥。这样的感觉并不使人难受。
权势男人应该是用了男士用的某种香水,混合他身上的香烟味道令人难受。我靠在座椅上闭目,却止不住思想在往事里驰骋的脚步。
我真想拿出手机编写一个短信,用在热恋中的口气说给先生:我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不敢向下望去,只因担心看不到你。忽然笑了笑,很久没这么酸过了。先生一定会受不了,而且小南一定会很不舒服。实际上我并没有写,因为飞机上手机只是关机状态。
酒过三巡,菜没动几口。
对方的总经理(高总)站起来说:“金总,钟经理,一会儿吃完饭带二位去我们公司考察一下,请多多指导啊!”说完,自己饮了。我和权势男人对望一眼,只好也干了自己的酒。
高总和我对视,举杯致意,他喝完了自己的酒,我浅浅的抿了一口。
按照常理酒喝到这个份上,我和小女孩都应该退场,把空间留给两个能拍板的人。果然,小女孩看了高总一眼,就说: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我也跟着说:等等我,我也去。
高总对着金总哈哈大笑的说:“看吧,女人真辛苦,喝酒都这么麻烦。”
小姑娘关上包厢的门就对我说:“哼,女人麻烦,男人才事儿多呢,偷偷摸摸的。”说完,冲着我傻傻的笑了一下,接着说:“姐姐,我们去会客厅坐会儿吧。”
我不知道权势男人和高总达成了什么默契。但从之前权势男人有点忐忑的表情,到现在随意轻松地谈笑神情可以看出,“勾当”是足以让双方满意的。
晚上,小姑娘来了,说是接我们去轻松一下。我很识趣的推辞不去。本来这样的活动也就不是给我安排的。还不如呆在酒店看电视。看完新闻联播手机响了。接听。
“你好,我是钟小漠。”
“小漠姐,是我,莺儿。”莺儿的声音有点哽咽。
“是你啊,怎么了?有事情吗?”我问。
“姐姐,你弟弟打我了,呜呜呜”,哭的声音像是真哭了,而且还挺伤心。
“小孩儿打你?为什么打你?”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就是打我,姐,他真的打我”听到这里我干脆关了电视,减少噪音。我心里也清楚按照莺儿目前的这种对话方式我们这样没有实际意义的对话至少还要持续十分钟,而且我还要不停的反复的表示关心,才能试探性的从他那里得到一点点她挨打的原因的线索。
我拿着电话,不吭声,听着莺儿哭。直到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哭挺没意思的,然后问我:小漠姐,你在听吗?
我站在窗前,平声静气的说:“你哭完了么?没哭完的话,再哭一会儿”。
“我哭完了。小漠姐。”莺儿果然不哭了。
我知道如果继续问“小孩儿为什么打你。”这样的问题会让莺儿觉得有点生硬,于是我换了一个问法:“小孩儿在什么地方打你了?怎么打的你?”
“在摩卡咖啡屋,他把我一下子就推倒在沙发上了……”莺儿说。
我没等莺儿说完,就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情。我想假如我和小孩儿同时出现在现场,我也不会阻止小孩儿推倒她,或许我会脱下高跟鞋然后在莺儿的屁股上踹一下,并且我知道,咖啡厅是莺儿和其他男子约会的不二选择。
“你准备把经过全告诉我还是只是想告诉我小孩儿打了你,在我面前诉诉委屈就算了?”我有点不耐烦。
“小漠姐,你怎么这么说呢?”莺儿迷茫的问。
“那你做的那些事情你懂了吗?”我打开窗子,让风吹进来。吹到我的脸上,这样会让我轻松一点。
“我也没做什么啊,就是和以前的朋友一起喝咖啡,朋友搂了我一下正好被他看见了。”
我拿着电话,我无语。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莺儿属于先天性的智商缺陷,她永远也找不到问题的重点所在。也或者她的智商决定了自己想避重就轻的描述某件事情的时候一定是漏洞百出的。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莫名其妙的就会感到烦躁,对一件小事,也能产生很多抗拒的反击。
我没有耐心和莺儿这样的不知所云的白活。直接问:“你能不能把的经过选重点简明扼要的告诉我?”
“小漠姐,你说啥,我听不懂。”莺儿更加迷茫。
厄。妈咪妈咪红。
莺儿对智商能量补充绝对赶不上她对旺仔小馒头所供给的营养量。
“你在咖啡厅和你的以前的男朋友喝咖啡,这个时候小孩儿进来了,正好看到你的朋友,括弧,男性,反括弧。搂着你喝咖啡,于是小孩儿生气了,一把把你推倒在了沙发上对吗?”我在脑海里刻画着当时的现场画面。
“是的,差不多就是这样!”
“小孩儿说啥没有?”
“啥也没说!推倒我就走了!小漠姐,呜呜呜!”
“那你知道小孩儿推倒你是为什么吗?”我无聊的问。
“不会是他吃醋了吧?”莺儿似乎来了精神。
“你太小看我弟弟了。我想我弟弟不至于吃醋,他应该是生气。他生气的不是那个搂你的男子轻薄你,而是当你在男子搂着你的时候你没有反抗没有躲避的神情让小孩儿生气,你知道吗?”我激动了起来。
“哦,这样啊!”
“如果小孩儿是吃醋了,我想小孩儿不会有那样的反应,他只可能走到你们的面前,拉着你的手走出咖啡厅。”我接着说。
“我给小孩儿打电话,小孩儿也不理我,姐姐!”莺儿可怜的说。
“你活该!”我解恨的说。
“那我该怎么办啊,小漠姐!”莺儿哀求我说。
“就这样算了吧。你们没有结果的。不要到最后成为彼此的伤害。”我用警告并安慰的口气说。
挂上电话,我的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女子尝试用另一个男子的介入来刺激自己中意的男子,企图让这个自己中意的男子更加的在乎自己的行为,应该属于高难度的行为艺术。它的难度在于度的把握,也在于对选手质素的挑选,更在于对整个剧情的驾驭。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是这样行为艺术拙劣操作的最终结果。纯粹是闲的慌。真要不想那么清闲怎么不找块煤炭去尝试把它洗成雪白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莺儿这样的行为。如果这是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初尝爱情滋味并在没有良好导师的指导下自编自演的闹剧我想我是可以容忍的。莺儿是一个已经年近三十且阅人无数的熟透了江湖女子,居然还用这样的方式处事,这又一次说明了她从食物中所摄取的营养都传送到了她的旺仔小馒头上。
反过来说小孩儿已经年近三十,他的自制能力差的让我非常担心。如果说小孩儿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女孩子倒也罢了。这小子从中学时候起就没少交女朋友,既然有如此阅历,他至少应该从看到莺儿眼神的第一眼就能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莺儿交往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