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想到小南会有这一招。但这一招对我很有效,她至少成功的激怒了我,点燃了我绝不让她们好好过的激情。
莺儿绝对是个点儿不清的人。从厨房里乐呵呵的跑到我身边坐下,然后惊讶的看着乔峰说:“呀!!峰哥啊,你好啊,我是珠儿。”乔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莺儿又看了看我,礼貌的伸出手和莺儿握手。我笑着对乔峰说:“哦,介绍一下,乔峰,这是莺儿,别名叫神经病。”
还好,听了我的话,都大家笑了。
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出来。在下来的几秒钟里将是莺儿痴痴傻傻的看着乔沧桑英俊的脸,而后莺儿会用自己那会说话的眼神锁定乔峰。旁边如果能加上一句对白,我想应该这么写:“猎…”。
小孩儿还真不是吃素的,见到这种情况拉起莺儿就进了书房,须臾,“啪啪”声音响起。从声色可以判断出,啪啪声是因为手击打臀部时的击打声夹杂了和裤子的摩擦声。
先生坏笑的看着我,我看了看乔峰。三人都笑了。应该是都懂这是怎么回事。
从书房出来,莺儿和小孩儿跟没事儿人似地手牵着手,并排坐在一起。我们三个又相互看了看对方,谁也没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说啥好。
“小漠,你不是不带孩子吗?怎么就请保姆了?”乔峰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着的小南,问我。
我迷糊了一会儿,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恩,这是义工,不收费,不使白不使。”先生把头侧向了一边,躲避我的眼神。
有个弟弟真好。吃饭的时候,弟弟逢菜都会从色香型味的角度评价一下,然后煞有介事的摇头,莺儿问:“不好吃吗?”小孩儿摇头,莺儿接着说:“不好吃就不吃了,换一个”。饭菜是很丰盛的。除了四个凉菜,还有六个热菜,一个汤。小孩儿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让所有人都没了胃口。
我很虚伪的一本正经的貌似很生气的样子对小孩儿说:“你俩要么好好吃,要么滚蛋,哪那么多废话,人家辛苦做了半天了。”小孩儿看了一下我,然后用胳膊撞了一下莺儿,说:吃吧,废什么话!莺儿哦了一声,埋头苦吃。
小南当我的面给先生叨了一筷头的菜,我立即也叨了一筷头的菜给乔峰,絮絮叨叨的说:“快吃啊,乔峰,你怎么半天也不吃,尝尝这个,还有这个。”
我想,小南要是脑子里没养鱼,一定知道我是在刻意的掩饰,不想让朋友知道我们之间关系的尴尬。事实是小南的脑子的确没养鱼,小南看懂了,看明白了。所以,她又叨了一筷头的鱼给先生,然后看着先生吃,说:“你尝尝鱼,腌的时间有点短……怎么样?有味道吗?”
我装作没看见,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也给小孩儿、乔峰也倒了一杯,碰杯的时候,乔峰笑着看着我,什么也没说,看着我喝完,然后自己才喝。之后,餐桌上的气氛有了变化。
乔峰不断地给我叨菜,也不停的给小孩儿、莺儿叨菜。这下,主角配角全部错位,从小孩儿表情上就能看出来。小孩儿很惊讶,莺儿很不知所措。
乔峰一直都是那种能保护别人,给别人温暖的人。但是他不知道,涉及家庭和婚姻,过于热情的保护别人会让别人有麻烦的。我的麻烦来了,相信在座的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和乔峰之间不仅仅是同学关系。
乔峰也不傻,他也明白了这个做饭的保姆其实就不是义工。她是什么,乔峰似乎还不知道。乔峰问小南:“你做义工多久了?”
小南没听明白:“啊?什么义工?”
“啊?”乔峰也很惊讶。
“我不是义工,你弄错了。”小南不高兴的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吃饭的先生。
“哦,不是义工,那就是保姆了?”乔峰继续说。
小孩儿已经喷饭。
整个用餐的气氛始终徘徊在小孩儿喷饭前的状态,小孩儿间歇性的就会笑一下,然后大家都会跟着笑。除了小南,还有装死的我先生。
送乔峰走的时候,我想告诉乔峰这是怎么回事,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我说:“其实,那个女孩不是保姆,也不是义工。”
乔峰站在花园旁边,点了根香烟,没有看我,说:“我知道”
“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总是会在乔峰的面前,不知该说些什么。
乔峰踩灭掉在地上的烟头,说:“我先走了,去还车,电联吧。”我看着乔峰上车,车开远了。心里竟然会有点难过。是的,我不该让乔峰看到我的难堪。
既然小南用这样的方式和我挑战,那么我是不该半路退出的。回到房间后,我尽量的表现得像是公婆的样子,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视,和小孩儿莺儿聊出差的事情,聊小孩儿小时候的淘气,尽量的搞出一部情景喜剧的样子,伴有阵阵的笑声和喝倒彩的声音。我知道我这样做已经愚蠢之极,可我就是想看看,小南因此会不会觉得难堪。
如果时间和空间都在这一刻定格。那么画面里应该是这样的:三个人在酒足饭饱后聊天开玩笑,每一个人都是微笑的表情。厨房里有一个忙碌的女子正在清理垃圾袋,手上戴着塑胶手套,另一只手还顺势擦拭脑门上滑下来的一缕长发。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有一个男子的背影,不知何去何从,呆若脑瘫。
我走进厨房,看着忙碌的小南,感到一阵阵的可笑。她用这样的方式能证明什么?用软刀子杀人?达到折磨人的目的?
小南居然向我笑了笑。甜蜜的说:“小漠姐,我做的不好吃,让你见笑了。”
我也笑了笑,说:“还行,就是味道不太对口罢了。你别收拾了,放那吧,我有空了收拾。”
“不用,不用,一下子就好了。呵呵。”小南边清洗餐具边说。
我转头的时候看到先生就在我身旁。
这一张熟悉的脸上此刻的笑容让我极其的恶心。
他在笑什么?笑大老婆和二老婆和睦相处?他居然还能笑出来。厄,真******有个性。
“等会儿洗完了,你把汤具放在最下面的柜子里,碟子和碗放到第二层,百洁布漂洗完了挂起来,现在抽油烟机可以关了,哦,出来的时候退着出来,把脚印拖干净,剩下的饭菜都倒掉吧,我平时不开火。”说完,我又踩了一下先生的右脚前掌。
既然不玩大刀只玩剑(贱),那姑奶奶就和你玩玩。
我匆匆的洗完澡,换了睡衣,贴上了面膜半躺在沙发上。这一组动作是一种提示:你该滚了,哀家要歇息了。莺儿似乎不明白,缠着我说今晚不走了,留在我这里。小孩儿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起身去书房上网了。我点点头,表示答应。不答应也没办法,他们摆明了就没想走。
小南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想和我说话,但我只给她跟着我看遥控电视节目频道的机会,这是最无趣的。如果她的智商还算正常的话,她应该能理解。先生选了一个远离我和小南的位置坐了下来。而小南起身挨着我先生坐在了一起。先生让了让身子,却被小南揪住了衣角。
我问:“最近吃东西好吗?”
这是我今天第一次询问小南的情况,小南很高兴:“还好啦,就是见不了油腻,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晕,反应不是很强烈。”说罢,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你那个坐姿不对,会压着孩子的。”我对着小南说。小南旋即做起了身子,很幸福,很幸福的看着我先生。
“多听轻音乐,钢琴曲就不要听了,至少前五个月你不能听,钢琴曲会让你心情烦躁的,听二胡或者古筝管弦类的会好点。”我换着电视频道,用垂帘听政的语气说我最心疼的事情,情绪保持着波澜不惊。
“呵呵,也不知道为啥,我总是感觉孩子踢我,我让他听,他居然说听不到。”小南的第一次攻击来了。
“哦,呵呵,才几天啊,你就有这感觉?不会是个怪胎吧?他应该感觉不到,他左耳朵本来得过中耳炎,有点不好使,你让他用右耳朵听听”我依然心平气和。
“哎呀,哎呀,又踢我了。快来,你听听!”小南拉着先生。先生比较识趣,只是站起身来走到书房去了,并没有搭理小南。小南笑了笑,接着说:“男人啊,都这样,只管下种不管料理,苦了咱们这些女人了。”
“这有啥苦的,怀孕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情!”我说。
莺儿走出书房,接着我的话:“偷情是一件绝对够刺激的事情。”说完坐在沙发上,在茶几上翻腾着水果吃。
莺儿是能够让我笑的,基于她那没心没肺的傻。
我问:“你最近偷了?”莺儿翻了我一眼,说:“偷屁,被你弟弟打了一顿。呵呵,对了,让我摸摸小东西。”莺儿坐到小南的旁边,摸着小南的肚子。
我知道莺儿会语出惊人的。
莺儿用手指着小南的肚子说:“孽畜!”之后自顾自的仰起头笑。小南的脸应该会变绿,只是我没心情去看。
小南走的时候做了一件故意恶心我的事情。
小南对着先生说:“你多陪陪小漠姐吧,我一个人先回去了。”
我转过头对着先生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