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反悔的,这不是你的个性。”葛平说。
“好啦,你说吧,咱们不要抬杠了行吗?”我想安抚葛平。
“呵呵,行吧,至少你承认自己是抬杠了。”葛平笑了起来。
原来葛平的话里真的有坑,我真上当了。
“还是那个问题吧,你先回答我。”葛平说。
“我已经回答你了啊。”我说。
“你回答我什么?”葛平反问。
“成成成,那我就再说一遍,你问我心里是不是还有乔峰,我说没有。”我重复着刚才的问题,想让葛平听的更清楚。
“那我之后说了什么?”葛平忽然又是一个反问句。
“你什么意思?”我很生气这样反问句里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到底想不想好好谈?”乔峰拉下脸,盯着我看。
“好好谈,是怎么谈?”我开始用自己的逻辑,准备再次让这个男人崩溃。
“你觉得好好谈,应该是怎么谈?”葛平又是反问句。
“你怎么和秦卿一样,你以为你是警察啊,找人逻辑漏洞呢?还这么多反问句,我告诉你,我很不喜欢你这样。”我生气的说。
“呵呵,你也没问我,喜不喜欢你这样啊。”葛平又是一个温柔的反问句。
“好吧,看来今天我们是谈不到一起了,那不谈了。”我生气的说。
“不,要谈,现在最适合谈。”葛平出乎我意料的说。
“用你的反问句跟我谈?”我嘲笑葛平。
“难道要用你的投石问路和避重就轻谈吗?”葛平又一次让我出乎意料。
这个和我生活了十年的男子,居然会有这么多的让我意想不到。难道,小南给他洗了脑?让他一下子聪明了起来?难道,小南有让人头脑清晰,擅于辩驳的副作用?真要这样,那可真是一味良药了。
我盯着葛平,心里想着葛平和小南的关系,却被葛平的话惊醒。
“你又抛锚了,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葛平看着我说。
“你知道什么?”我他意外了。
“我不仅知道你还这么问我,我还知道你下一句要问我什么。”葛平说。
“我问你什么?”我说。
“这个提问不算,在你这个提问之前,你的潜意识里要问我,为什么我会这么和你说话,你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我说的对吗?”葛平盯着我说。
又是一次意外。
难以理解,这个榆木脑袋居然会这么机敏和灵透。
走出卫生间,我依然和从前一样,用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气体从鼻腔进入,挺胸,满胸,涨腹,如此三两次,在最后一次呼出气体的时候,我假设自己已经顺气了很多。
看到小孩儿安静的坐在电脑前,没有问候别人的爹娘,这很奇怪,小孩儿不是一个很容易转性的人,除非天上掉下一亿颗星星,全砸在他脑袋上,这样,他在没死的情况下,完美失忆。否则,他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走进小卧室,莺儿呈狗吃食状伏在床上,乱了的头发遮住了她整个脑袋,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见莺儿嘴里嘤嘤呜呜的“号”着,我以为小孩儿又用乾坤大挪移把莺儿撂翻了,在小孩儿的肩膀上打了一下,说:“狗东西,你又欺负莺儿。”
“我哪有,她就那样,抽筋儿呢。”弟弟似乎很介意我打扰他,眼神里 有些许的不耐烦。
我懒得搭理小孩儿,坐在床边问莺儿:“怎么了?这么难受的?”
“姐,厄厄,姐,哎哟,我腿抽筋呢。”莺儿不看我,痛苦的说。
“呵呵,该,谁让你整天这么疯的,呵呵”莺儿要是不说话,我可能还会帮莺儿,她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她有点活该。
“厄,好了,嘿,姐,我好了。”莺儿平躺在床上,不停地蹬着自己的右腿,说。
“就该多抽一会儿。”我幸灾乐祸的说。
“姐,你别管她,她要是腿不抽筋,一会儿又该嘴上抽筋儿了。”小孩儿双手不停地打字,心不在焉的说。
我看了看电脑屏幕,发现小孩儿又和那个什么和尚在聊天,生气的说:“小勇,你不要整天和这些人聊天,神经兮兮的,语无伦次的,一看就是一个人格不健全,把肤浅当高尚的人,跟他你学不了好。”
“姐,哎呀,不是了,你别管,他不像你说的那样。”小勇敲完最后一行字,说:“我正在和他谈你的事情呢。”
“我的事情?你和他谈?他也配?”我很生气小孩儿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就算是好事情,我也只想和内心有很好见地的人讨论,我继续说:“别和他说了,这个人太浅薄,太无知。”
小孩儿无奈的看了看我,说:“哎,姐,你说你们这些人,怎么看问题这么武断的?哎,我不跟你说了,你自己看人家怎么看你的事情吧,给,你自己看看。”小孩儿放大聊天窗口,指给我看。
莺儿想凑热闹,从床上跳下来,倚在小孩儿肩上,用歌曲《我想去桂林》得调子,唱着说:“我也要看哟,我也要看哟”。
小孩儿用眼睛翻了翻莺儿,嘴里说着你看个屁,手却没闲着,猛的向下拉莺儿的裤子。
莺儿穿的是两件套睡衣,较为宽松,裤腰上只有一根皮筋束腰,被小孩儿扯了一下后,莺儿的裤子斜着脱落下来,露出内裤和大腿根。我想这种情况下,换做常人,不管有多生气,一定是先提起自己的裤子,然后再和非礼自己的人理论,是吧?
莺儿的表现很淡定,学着我的样子,用手打了小孩儿的头,说我就看你的屁,说完,把头探向电脑屏幕,并没有提裤子,好像现在裤子脱落的不是自己,是谁不知道,爱谁是谁。
看到莺儿这样我已经笑了,更可笑的是,莺儿此刻还用手在自己屁股上挠了挠痒痒,还是没提起裤子。
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莺儿……咱……先把裤子……那啥。”听到我的话,莺儿哦了一声,很随便的用手往上拉了一下裤子,完事儿。继续执著的盯着电脑屏幕看。
在小孩儿指导下,我翻看了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因为是聊天式语句方式,意境不够连贯,暂且略作总结,表述如下:
小孩儿详尽的把我和葛平的前因后果讲述给了和尚,小孩儿说之前姐姐一直没有同意离婚,我还很生气,觉得姐姐太傻太不值得,可是现在姐姐忽然同意离婚了,这个结果来的太快,而且也不是我姐姐的性格,我姐姐要是死拖着,或者有事儿没事儿的去折磨一下姐夫和小南的话,这样做我就能理解,我姐就是这样的人,不让她舒服了,谁也别舒服,现在我姐姐这样,我很担心她是不是受的打击太大了,这样太反常了,他们还聊着天喝着茶说离婚的事儿,我想不明白。
和尚沉默了好久,小孩儿震动了几下和尚的对话框,和尚说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帮你分析一下,还是想让我当个笑话听听就算了。
小孩儿说你去死吧,找你肯定是想让我帮我分析一下。和尚又是沉默,小孩儿依然震动窗口,然后和尚的说的话,让我很吃惊。
和尚说:这个事情挺复杂的,就算你给我说的这些没有任何的偏向心里,没有参杂任何水分,也很难看出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你要我在你提供的这些信息里,让我帮你分析一下的话,我觉得大致应该是这样的几种情况,你参考一下就行了,不要太较真。
小孩儿说:“行,我明白的,你说吧。”
和尚说:“按照你的说法,你姐姐这个人太过于理性,这样的女性会让人敬佩和尊重,但是要和这样的人过日子,挺麻烦的。还有,你不要对你姐姐有太多的担心,我觉得她应该把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已经都想明白了或者说已经想的差不多了,难受痛苦肯定会有的,最重要的是她想的很明白。”
看到这里,我对这个和尚的看法有所改变,他分析问题切入的角度和别人不太一样,他不是就事论事的去解析一件事情,而是先从背景考虑的,尤其敢去猜测我的内心,这让我很惊讶。
我拉了拉小孩儿,让小孩儿离开,我坐了下来,准备和和尚讨论。
我冒充自己是小孩儿,输入:那你说,我姐姐是这么想的?
小孩儿看到我的输入的字,阻止我说:“姐,你不要这样说,口气不对,这个人和一般人不一样,你不要这样说,你就说别废话了,赶紧点说,跟他别客气,太客气了,他就不会说了。”
我虽然知道这个人很不正常,但我没想到他这么不正常,我按照小孩儿的说法,输入:“别废话了,赶紧点说。”
看着对方状态显示为正在输入的状态,我们三个人在这边焦急的等待着,莺儿说:“姐,就是这个神经病,还不知道小孩儿就是男的呢。呵呵。”
我没心思和莺儿聊天,浅浅的笑了,回应一下,我很想知道别人怎么看这件事,我更想知道,有没有人能给我一点点启发。
和尚说:第一,你姐姐并没有放弃。按照你的说法,你姐姐是一个不会轻易对感情放手的人,算不上情痴,但是她比较执着。我使用“执着”这个词,不是想说明你姐姐有多么高尚或值得人去敬重,相反的,我指的是,你姐的这个“执着”,是一种相对状态下的自私,她只是对自己内心深处情感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