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苏夏都不觉,呆楞了片刻。
甚至忍不住,仔细端倪他侧面的轮廓,想买张猫王面具请他戴上证实的冲动!
“她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他轻牵起她的手,放在唇间轻吻……
“他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她边配合,边暗暗在他胸口上狠掐了一把。听着他一声闷哼,才满意地笑靥如花。
“夏夏,我会保护你和孩子,永远。”
黎暮迟忍着痛,执起她纤细的手,把那枚闪耀夺目的钻戒套了上去。扬起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闪了她的眼……
‘你这是在做给谁看?’
苏夏微仰起额,默默地呢喃着。
豪门哪,就是钱烧出来的诅咒。第一次戴上这钻戒,她已婚三年。而这一次,搞不好她还是个外遇……
意识到这一层关系,宴会结束到那一整天,苏夏都特别不爽……
到了傍晚,徐妈在做饭,柳妈在忙着挂画。她懒卧在沙发里,看着余默默又转悠又发疯,“哇,房子可真大。豪门就是不一样,比我的狗窝强多了。”
“豪门什么,最麻烦……”
苏夏懒懒地应着,握着那枚如同主人般陌生的钻戒,有些凉着关节。
上个结婚戒指,卖了三千。这个这么大颗,好歹,也能卖个上万吧?
“老公疼你,公婆不烦你。小洋楼住着,孩子怀着,帅哥睡着,水电煤气公司都指着你养,你还想怎么着?别找刺儿,竟惹姐嫉妒。”
“哎……”
他要是能送来个帅哥,让她外遇外遇,她还能使劲搁这儿吹吹。“说正经事,我最近有个案子特头疼,好几天都没头绪。表姐,你认识赌王千金方华吗?”
“方华?这种大人物,找我老板去!”
“他?”苏夏凝眉,摇了摇头。
“吵架啦?我老板那么绅士,不可能吧?”
“你的绅士,敢再廉价一点吗?”
“别不知足,他那么帅。”
“像他心这么黑的,确实不多见。”
“那他好歹也超级有钱,有木有?”
“有!因为如果他没钱,就是个神经病!”
“呃,姐真想掐死你!你也不怕我老板听见,灭了你?”
苏夏一晒,敛眸打着哈欠,“怕什么,他听不见!”
这房子,除了一堆准点消失的佣人,就是她一人。
“咳咳……”
余默默的脸有点僵,好似诈尸了。
“恩,今晚要不要开杯香槟庆祝一下,顺便叫个牛郎?”
她盯着沙发上那层雍容的皮质,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
“黎总!”
半响,余默默突然站起来,看着慵懒走入的男人,忙拿起包慌慌张张逃了出去,“夏夏,我先走了。”
“我……”
虽然她很想鄙视余默默,可她自己也忍不住眼角下垂。
看着黎暮迟那一脸阴霾,她的心‘咯噔’一下,顿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我真有那么差吗?”
黎暮迟缓步走近沙发,颀长挺拔的身躯,如同石壁矗立在她头顶。那张亚裔混血儿般无懈可击的脸,被一层似有似无的寒气笼罩。微抿的薄唇,漆黑狭长的眼瞳,还有那危险的气息,都昭示着一件事,他动怒了!
“呵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夏干笑着,努力让自己从容不迫。心里念叨着,没听见,没听见,他根本什么都没听见!
可惜,悲催的是,他清楚无比的回答,“从你说我的第一句开始……”
“咳咳……”
她猛咳了两声,再次陷入尴尬。
虽然她很想像法庭上那样诡辩,可她知道,她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于是,她站起来,大步走向浴室。
“对不起,我先洗个澡……”
把门一锁,她果断地选择了避而不见。
浴室的水声,哗啦哗啦地淹没了门外的脚步声。她整个人卧躺在白瓷浴缸里,盯着那道半透明的镂花门板,心还是跳得很快。
她发誓,她很少背后说人是非。
只是这个男人,她才稍微没有节制了那么一点。
只是没想到,她今天会如此倒霉!
听着门外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她慢慢地往浴缸里沉。
“等一下……”
她边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边等着他主动离开。但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她的皮都烫皱了,他还是立在浴室外,很有风度地等候她出来。
“夏夏……”
他再度敲了敲门,低沉要求,“出来我们谈谈……”
苏夏索性头枕在浴缸上,装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色泡沫如浮萍,飘满了偌大的浴缸。她忍着久泡后的不适,继续跟他耗。
本以为他这种男人,总是耐不住寂寞,早晚要出门觅食。可转瞬,门外却传来钥匙拧动的声响。
随后,那高大的身躯,便优雅出现在门口。把玩着那串钥匙,邪魅扬笑。
“忘了,我自备了钥匙……”
“你!”
苏夏忙双手护住胸前,把头一下扎进了浴缸里。
看着这一幕,黎暮迟快步走过去,挽起衬衫袖口,把她体贴地捞了出来。拂去她脸上的泡沫,打量着那张惊惶的小脸,他玩味开口,“亲爱的,你是铁了心要晕倒在这里,让我今晚等死吗?”
“你先出去,让我先穿上衣服……”
苏夏极力地保持冷静,努力地不去尖叫。可他还是径自地扯下架子上那条浴巾,把她随意一裹,抱进了卧室。
‘砰’--
身体着床的瞬间,一阵眩晕感袭来。头顶精美的吊灯,意外地晃着眼。浴巾也随着头发凌乱四散开,好不容易,才重新拉扯了回去。
“我去睡书房……”
她忙坐起来,大方地把这张舒适的大床割爱出去。
“不用了,床足够大。”
黎暮迟伸手一推,她单薄的身体又再度倒回去。
浑身绷紧,她挣扎着推抵他硬邦邦的胸膛,婉拒着,“我怀孕了,不适合……”
他沉默了须臾,才执意靠近她。双唇间慢慢吐出邪魅,却极度幽冷的一句,“放心,我会比牛郎更适合……”
黎暮迟轻挑起她下巴,呼出的热气悉数钻进她齿缝里。
伴着淡淡的古龙水味,带着一种成熟男性的诱惑。
卸去优雅的外壳,他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每一次喉结的滚动,都预示着索取那迟了三年的夫妻之实。
虽然那只是一场开始即亡的烟幕婚姻,可他似乎,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你说过的,不强求。”
苏夏下意识扯紧了床单,对着他的越来越放肆,罕见的没有底气。
初次见面是踩着他裤裆要离婚协议书的本事呢,屡次对峙中吼着老死不相往来的能耐呢?还是他的气场,今晚太强?
她不信邪地咬了咬牙,告诉自己,是她理亏,所以她忍!
“还是你真饥渴到,连出门解决的美德都没有了?”
她的话音带着嘲讽,浓浓的嘲讽。
她一向鄙视没节制的男人,尤其是没节制还不负责的男人。譬如他,譬如害她在教堂里苦等48小时的前男友!
虽然她很想把这个前夫当鸭给睡了,不过她的食欲,也是有限度的!像拉斯维加斯那晚的大尺度,目前只此一次。
“我是在强求你吗?”
他慢条斯理地挑起眉头,仔细打量着这位躺在他床上,还能摆出高姿态的前妻。微微地眯起双眸,一道精锐的光芒从狭长的瞳孔中迸出。
随后,不容她废话,他直接扳高她下巴吻了上去……
“唔……”
这个吻,绝不客气。甚至是激烈的,让她无法适应。
“恩……”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声,打断了床上的男女。
那一刹那,黎暮迟和苏夏立刻弹开。像拉出镜头下的两个演员,互不相干!
“对不起,我是过来给黎先生送药的。”
乔子丹立在门口,俊秀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尴尬。
“乔医生还是这么热情,连送药都上门服务,呵。”苏夏边裹紧浴巾,边踢开黎暮迟的脚,故作客套,其实眼神却犀利的很。
“有个女患者,想要见黎先生。麻烦你,陪我去一趟……”
乔子丹像掰着字眼说出来的,神色还那么闪烁不定。除了瞌药,就只有一种解释--对她心虚。
自从她去了那趟医院,意图逼问他,却撞见前夫那天开始。乔医生对她,就开始无端的客气了。
什么笑容,什么媚眼,都是僵硬的。什么好感,什么热情,都是速冻的。苏夏边疑惑凝眉,边眼睁睁看着黎暮迟面色阴沉地跟了出去。
“乔医生!”
她突然叫住她,“那位先生,有跟你联系过吗?”
能感觉,他的后背明显一僵。
她指尖轻戳着微肿的唇,笑得更明艳。
每当看见乔子丹,她就会想起那位阔别几日的神秘人。他给了她无数的天价,果然,会让她牵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