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年?”一边的张全良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表情出奇的夸张。
无疑,这又是一颗“重磅炸弹”!
“玉婷,不对吧,”王光艺突然提出疑问,“我之前也缉拿过毒贩,据我所知,如果吸毒吸一年以上,就会被很容易的看出来,因为体格、习惯还有神态,会显得异于常人很多!更何况是两年呢?东耀如果吸毒两年以上,我能看不出来吗?另外,吸毒需要很多钱,东耀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呢?就算是有,现在家底也差不多败光了。但是你看看现实中的东耀,孩子上着大学,家里开着门市,自己还玩着股票,怎么都让人无法和吸毒者联系在一起!”王光艺始终不愿承认自己的朋友会做出那事来。
“你说到钱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也有可能是他凭借治安大队二把手的位置,给人要点吃吃,也不用花钱呢!当然了,这个仅仅是我的猜测。至于你说的吸两年毒会变成什么样子,其实这个说不准。我发现,李东耀的体内,有很多低纯度的毒品,应该是入门级的******才对。这种******价格很便宜,因为是低纯度,所以尽管吃多了也会养成依赖,但是并不会容易上瘾,除非你吃很多!它就像是我们常说的高纯度兴奋剂一样。但是只要每天都控制一下量,还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吴玉婷说道。
“哦,是这样!还有什么?”王光艺接着问道。
“别的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了!简单说一下吧,死者李东耀,年龄性别还有工作单位我就不说了,你们比我清楚!死亡原因,从高处摔下正好坠到尖头栏杆之上,被铁头贯穿胸膛,当时就毙命。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就是的第一现场!死亡时间,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吴玉婷展示出自己工作中的娴熟技能和饱满热情。
“嗯!”王光艺听了点点头,随便应了一声,像是在沉思。接着,自己摸摸摸出一支烟来,点上了。
尽管吴玉婷很讨厌烟味,但是这次,她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也没有转身离开。因为她也知道,此时的王光艺,心中一定是一团乱麻。
王光艺抽了两口烟之后问道:“小刘,你那边什么情况?”
小刘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这一直是他的招牌动作,之后也为自己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大口。吴玉婷在一旁瞥了他一眼。
“王哥,实话实说,这次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卡片上、冥币上、信封上,包括他穿的衣服上,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指纹。”小刘说完,顿了顿。
“也就是说,你这次又没有发现什么可靠的线索,是吧?”张全良在一边忍不住说他。
“谁说的啊!我只是说没发现指纹有异常,这不很正常吗?这个凶手哪次作案,肯定都带着手套。指纹没什么发现,但是我没说别的没有发现啊!”小刘终于抓到了理儿,竟然玩起了训斥张全良。
“行了,你少废话!说,你发现了什么?”张全良没心情给他计较这些。
“王哥,张哥,我通过技术扫描和分析,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李东耀是被人从上面推下去的,下去后又正好被刺中胸膛!”小刘有些得意的说着自己的观点。
“嗯,对于这个,其实我们都想到了!肯定都是设计好的!”王光艺回答。
“啊?你们也想到了啊!那就没什么了!”小刘很显然有些泄气。本来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水平,结果没想到自己说的竟然是别人已经猜到的结论,换句话说,自己在说废话。
“不过,小刘,你是怎么能够证明东耀是被人推下去的呢?我们仅仅是猜测,没有证据!”王光艺的言外之意,希望能让小刘帮助自己证明一下这个论点的正确定。
“这个好说!我在李东耀的鞋底处,发现了几处磨损的比较厉害的地方!还有鞋底上的几处,沾着很多泥和草!”小刘又开始眉飞色舞。
“哦?这能说明什么?”张全良熄灭了手中的香烟,问道。
“这能说明什么?这就能说明他是被人推下去或者是踹下去的!我们正常的跌倒和滑倒,往往不会产生太大的惯性,这样不会带出很多泥和草。如果被一种巨大的力量猛然甩出去,那么产生的效果一定是不同的!”小刘很自信的说着。
王光艺听了,也默默的点点头,表示赞成小刘的观点。
小刘看到有人支持自己,更加得意:“你们也知道,我这人一直是对自己要求比较高一些,这一点或许和绝大多数人不太一样!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我用咱们单位刚买的那套模拟软件模拟了这个场景。我还用手机录了下来,王哥、张哥,你们先看看,我的观点不会有错的!”说完,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王光艺。
王光艺和张全良围着那个手机看了两遍,才还给小刘。王光艺比较满意,至少现在,可以确定,李东耀是被人弄下去的,而不是自己摔下去的。
提供完了所有的线索,汇报完了所有的工作,小刘和吴玉婷也离开了这里。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了这对老搭档。
“王队,你在想什么?”张全良看着面色凝重的王光艺,问道。
“我在想这个凶手是谁!或者是,这个凶手是不是人!”王光艺说道。
这话,着实吓了张全良一跳。
“王队,什么意思啊?”张全良忙问。
“凶手又消失了,不是吗?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过任何的指纹或者是踪迹,也没有什么目击证人!另外,还有两件事我没有想明白!”王光艺又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张全良很感兴趣。
“刚才小刘的意思是说,东耀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而是被别人用了外力搞下去的,并且小刘认为很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或者是踹下去的。但是,东耀的身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和鞋印。你说,凶手是用的什么外力把东耀弄下去的?”王光艺问道。
张全良听了也是刚刚反应过来。对啊,这个怎么没想到啊!
可是,他的回答完全在王光艺的意料之中:“不知道!”
“还有一件事,”王光艺接着问道,“那个信封,里面装着天王卡片和冥币,凶手是怎么在不留下指纹的前提下交给东耀的呢?然后,东耀收到了之后,为什么不打开信封看看呢?”
“只有一种解释!”张全良回答。
“哦?什么啊?”
“信封是在东耀被害之后,被凶手塞进东耀的口袋里!”张全良这么认为。
“是吗?我不这样觉得!卡片就是凶手对受害者下的通知单。如果是受害者遇害之后再下卡片,那卡片就失去了的意义!凶手这么的狂妄自大,我相信他不会这样做!另外,从现场上来看,信封应该是被铁头连同东耀的身体一齐被刺穿的,而不是作案之后又被故意贯穿的!因为这样没有什么现实意义!”王光艺不是很赞成张全良的想法。
“嗯,那我就不知道了!”张全良再次说出了经典的回答!
“好吧,我们都再想想吧,全良!”王光艺累了,不再说话,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小憩一下。
警察是和平时期维护社会治安的中坚力量,同时,也是地位很高的群体。因此,一个警察被杀,往往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各级的领导都会高度重视这件事情。再加上,这个凶手不是被逼无奈才失手杀死的警察,而是有预谋的。所以,这个凶手,免不了会受到各级领导的“特别关照”。
严局长依旧是整天愁眉苦脸,大家当然理解他的压力有多大。王光艺和张全良每次看到严局长的时候,都会觉得很是压抑。当然不是因为害怕严局长的训话,而是他们明白,如果案件再破不了的话,严局长可能会面临着“平级调动”。
革职的事情或许很难发生,毕竟严局长监管的地区出现了重大刑事案件、却破不了案,不是严局长的作风问题,而是能力问题。所以,撤职或者是收权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严局长身上。但是这个平级调动,也不是闹着玩的。例如,严局长有可能还是公安局长,但是却被派到了W市去做局长,那么,他的那些关系和心腹,也就全都没了。换句话说,和一个光杆司令有什么差别呢?所以,严局长一定是接受不了这个意义上的“流放”!唯一的办法,赶紧破案!
而让严局长心痛的地方,是自己的手下竟然嗑药和吸毒,这一点是怎么样也无法让他接受的。严局长尽管水平不高,但是一身正气,因此也有不少市民爱戴。现在手下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尸检,估计还不知道现在李东耀现在在哪里混呢!
对于这个凶手,王光艺和张全良已经完全没有了辙。李东耀已经是第七个死者,也是天王卡片中的第二个死者。最主要的是,李东耀的死和张宗林的死并没有直接关系,他们两个虽然认识,但是不熟。那和五行死亡卡片上的那几位,更是风马牛不相及。而严局长的意思,还是像普通刑事案件一样调查,先确定作案动机——去问问李东耀的爱人,看看李东耀和谁结下过梁子,然后调查这些人。
很显然,王光艺和张全良不同意这种做法,因为在五行死亡卡片中,他们吃了这方面的亏。但是领导的旨意,不能不办。所以,大热天的,王光艺和张全良还是出现在了李东耀家的门口。
张全良提着两个西瓜,随便抹了一下汗,说道:“这八月天,就是热啊!”
“嗯,是啊,不过,一会儿你可能会更热。”说着,王光艺叩响了李东耀家的大门。
张全良听了王光艺的话,眼睛瞪了一下。
李东耀的爱人倪虹出来开门,见到王光艺和张全良之后,并没有感到很是惊讶。还是礼貌的点头问好,让他们两个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张全良心里很是不安。
“嫂子,我们来看看你。”张全良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坐吧。”倪虹淡淡的说,端过来两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