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石傲冰莫名看着,刘文儒的,一举一动。
“皇后娘娘,《神农本草经》里有云,‘铁畏朴硝’。”
刘文儒一面,调制蜜丸,一面向,傲冰解释,自己用药的原理,“朴硝有了,吸铁的磁石,就能够,吸附在,铁粉之上;磁石有了,泻下的朴硝,就能够,逐出铁粉。猪油与蜂蜜,是为了,润滑肠道,裹护铁粉,易于从,肠道中,排出去。微臣所使用的,朴硝、磁石、猪油,与蜂蜜,以上四药,同功合力,互有联系,缺一不可。”
“言之有理!”
听了刘文儒的,一番解说,皇后石傲冰,喜出望外,愁容舒展,敦促道:“那就快让,小皇子和小公主,即刻服下药丸!”
刘文儒连声,应诺着,将小药丸,一分为二,用羹匙,就着温水,小心谨慎的,把小药丸送入,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嘴里。
有香甜蜂蜜,包裹的,小药丸,小皇子和小公主,十分喜欢,极为乖顺的,咽进了,肚子里。
服药不多久,小皇子和小公主,便各自,解下一物,大如芋子,润滑无棱,有药物裹护,其表面。
内侍们拨开一看,里边包裹着的,正是皇子公主,误吞下的,那些乌黑铁粉。
小皇子和小公主,化险为夷,不再哭闹,承欢殿内的众人,皆长长,松了一口气。
“重吉!惠明!”
在民间,微服私巡的,皇上李从珂与,皇贵妃刘莲溪,接到內侍监的禀报,快马加鞭的,返回了皇宫。
看到携手双双,奔进承欢殿来的,两个人,一身的,平民百姓装束,一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寻常夫妻模样。
石傲冰的内心,仿佛触翻了,五味之瓶,酸甜苦辣咸,道不出,究竟是,何滋味。
“真是一对,好逍遥,快活的,父皇、母妃!”
傲冰将小公主,塞进莲溪的怀里,用面无表情的责备,去掩饰,自己心底的,钦羡与落寞,“你们只顾,自己高兴,却要将,这两个,幼小的孩子,置之不顾了吗?!”
当听到,内侍监的急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刘莲溪,此时此刻,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两个心肝宝贝,真是大喜过望,抱起小惠明,又亲了亲,小重吉,感激涕零:“谢谢你,姐姐!谢谢你,今日及时,救护了,重吉与惠明。”
“何须谢本宫。”
石傲冰斜眸,乜晲了,她一眼,背转身,兀自掏出丝帕,擦拭额上,微微沁出的汗珠,似是漫不经心道:“若要谢,就谢谢你那,太医哥哥吧!”
刘文儒连忙福礼,谦恭道:“为小皇子,与小公主,尽心尽责,亦是微臣的,分内之事。更何况,适才是有,皇后娘娘,在此主持大局,微臣方才能够,略尽绵薄之力,实则不敢居功。”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从珂,一双犀利的,深邃星眸,缓缓扫视,一圈承欢殿,目光最后落在,两个妇人的身上。
“云苓!玉竹!”他忽而,厉声斥道。
“奴婢……在!”云苓与玉竹,慌忙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上。
“你们两个人,是贴身照顾,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奶娘。今日,为何会让,小皇子和小公主,误食铁粉?承欢殿里,又为何会,出现铁粉?你们是否应该,给予朕,一个解释?”李从珂剑眉紧蹙,冷冰冰,瞪视着她们。
承欢殿内,一众人等,也纷纷望向,云苓与玉竹,肃然静听,这两个人,作何解释。
“奴婢……”
云苓和玉竹,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被皇上,这般一审问,早已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直冒冷汗,“奴婢……不知。”
“不知?”
李从珂气恼了,挥掌“啪”的,沉闷一声,重重击在,身旁的,桌案上,“身为照顾,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奶娘,你们怎能不知?!临行前,朕与皇贵妃,是如何,嘱咐于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吗?!”
面对龙颜震怒,云苓与玉竹,更是吓得,心惊胆战,魂不附体。
“皇上息怒,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奶娘云苓,面如土色,苦苦哀求李从珂,声音颤抖不停:“奴婢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去为小皇子,和小公主,弄点新鲜,水果吃。回来才知道……小皇子和小公主,误食了铁粉。可是奴婢……真的不知道,承欢殿里,为何会,出现铁粉啊。”
皇后石傲冰,端坐一旁,掸指拂去,凤袍上的水迹,轻抬杏目,冷然道:“云苓离开了,一会儿,那么留下来的玉竹,又是如何照顾,小皇子与小公主?”
经她这一问,众人的目光,又纷纷,齐刷刷的,注视在,奶娘玉竹的身上。
玉竹吓得,大气不敢出,头也不敢抬,身子就像,筛糠似的,止不住地发抖,跪在地上,“砰砰砰”,直叩首,“奴婢今日……贪嘴,多吃了一些,闹肚子……奴婢,眼瞧着,小皇子和小公主,在独自玩耍,就寻思着,离开片刻,去更衣,应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傲冰冷冷,哼喝一声,打断了,玉竹的辩解,“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两个,奶妈子,一前一后,离开了,承欢殿,小皇子和小公主,就出事了。这恐怕,不是‘巧合’二字,就能搪塞,过去的吧?”
云苓与玉竹,被问得哑口,无言以对,只不停的,跪地连连磕头,流泪哭泣。
皇上李从珂的神色,凛冷如若霜雪,眼中寒光,肃厉一闪,拧眉迸出一句:“来人!将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妇人,拉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守候在,承欢殿外的,侍卫们,闻听圣命,即刻奔了进来,将云苓,和玉竹,拽起身,往殿外拖去。
“奴婢冤枉!皇上饶命!饶命啊……”云苓与玉竹,号啕哭喊,向李从珂,哀怜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