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春光光长长一叹,扁着嘴道:“阳,你真逊呀!和他一样,讲个爱字,比丧命,比流血牺牲更难。”
“谁?”
“一只羊毛犬!”忽然,她很有感慨,依稀,一年半前那一幕,她耳畔传来他爱的表白时,心,跟着碎了!
“又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
展冽阳冷冷瞥向她陷入深思的表情,那种认真而惆怅的模样,令他心中横生不满和酸酸的醋意。
迅速攫住她手腕,他命令道:“小狐狸,让你的了断干脆点,别再藕断丝连,我不准你再想他!”
“你……很幼稚耶!”
“对待感情,我就是幼稚,我就是任性,我宁可这样任性,这样霸道,这样伸开双臂禁锢住你。”
“呃……”
春光光一愣!
瞥向他忽然火红的眸子,不由浑身一怔!
吓,棺材脸的表情真恐怖,像刚从古墓中钻出来的魔鬼,那种冷酷,邪魅,霸道,阴森齐齐聚集。
“他邋遢,不修边幅!”
展冽阳话刚脱口,春光光顿时“噗嗤”笑开,哈,他开始气急败坏,采用情敌中最卑劣的招数——诋毁!
“那是偶尔,那是平时,他是很有型的。”
“你闭嘴!”他恨恨地剜着她,不容许她眼中有别人的影子。“他是个痞子,流氓,混混,无赖!”
“那是……”
“你给我闭嘴!”他变本加厉,抛下一身冷酷,化作幼稚的,被情感困扰,却不懂力挽狂澜的小童。“他是个黑道份子,过着和老鼠一样到处逃窜的鬼日子。”
“他……”
“他有各种罪孽在身,犯毒,走私,洗黑钱,放高利贷,团伙拼杀,杀人如麻,根本不讲法律。”
春光光愣愣地看着他!
半响,她语塞!
原本,嫉妒中的男人是恐怖的,是抓狂的,是比女人更疯狂的,从他火红的眸子中和恶毒的口吻中,她认清了一切。
奴奴嘴,她驳道:“黑道,有黑道的规矩,不犯毒,不走私,不拼杀,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总裁!”
“叫我阳!”
他迅猛灌着辛辣的酒液,顺着嘴角滴答而下。
疯了!
他绝对是疯了!
这种幼稚的小计量,他居然厚颜无耻地一用再用?
可,看着她在乎他。
看着她总惦念她!
看着她的眼中不止有他的影子。
她会忍不住发疯,嫉妒,甚至想杀人,这种强烈的占有欲望,令他越来越迷失,越来越难以自控。
“阳,你需要冷静!”
“你知道吧?黑道是犯罪集团,他们经营的买卖,全部是掉脑袋的勾当,是警察追逐捕杀的对象。”
“小白根本不做坏事。”
春光光替他澄清。
在她眼中,他只是个普通的羊毛犬,他向往的是这样扎实,朴实,温馨的日子,他喜欢脚踏实地。
“别掩护他,黑道上,根本没有全身而退者。他们作恶滔天,他们作孽满身,他们个个都背负一身的人命。”
“啊……”
“他们的心肝都是黑的。”展冽阳灌着酒,一杯,一杯,像是疯子一样不停灌,借以掩饰满心的尴尬。
该死的,他在做什么?
这样诋毁一个情敌?
“啪”
狠狠锤向桌面,他攫住她下颚,将她的身体迅速拉入怀中。“小狐狸,你和他,是两个世界的平行线。”
“阳,你喝醉了吧?”
“我没醉!”
他反驳!
哪怕他醉了,也不会这样疯狂。
真想一醉解千愁,那就看不清她波荡的心,半响,他以唇轻摩挲她绯红的面颊。“你非要惹我不安吗?”
“呃……”
“你这样,该死的,令我嫉妒,那个黑道的家伙……是不是我该像他那样,死皮赖脸地缠着你?”
终于……
终于忍不住了!
苏慕白狠狠攥紧拳,耳边激动的一字一句,撞入心中时,是那样的令血液喷涨,冲击着血管壁。
“SHIT!”
他暗暗低咒!
稍微有几许恼怒,猛灌着辛辣的液体,他瞥向那个遮掩的屏风,恨不得一拳穿破,让他看个仔细。
卑鄙!
这家伙越来越像他了。
对待爱情,彻底厚颜无耻,以诋毁他,来消除他的嫉妒心,切,品着酒的唇,逐渐不再是滋味。
“小白,你忍的下?”
邱米米捩着嘴,满脸铁青,一副比他更愤懑的模样。“靠,你再忍的话,我把这个桌子推翻了。”
“米米,别粗鲁!”
“不粗鲁?他将你批的遍体鳞伤。你邋遢,不修边幅,你是过街老鼠,警察喊打,你犯毒,走私,洗黑钱,放高利贷,团伙拼杀,杀人如麻。”
“不错,黑道的拿手好戏。”
苏慕白依旧庸懒地晃着酒杯,补道:“在他的眼睛中,我就是这样一个流氓,混混,人渣,孽障!”
“你……”
“米米,被批两句,我神清气爽,舒服呀!”
“你真是个猪!”
邱米米恶狠狠地瞪向他。“他污蔑了我们整个黑道,靠,不忍,不给他点颜色看,不知道我邱米米的厉害。”
“米米……”
不等他阻挡,邱米米伸指勾向一只叉子,眯着眼,冷冷一哼,迅速向上一抛,精准地打碎隔离包厢上方悬挂的白色罩灯。
“啪”
灯被打碎。
碎片潇洒地向下掉,展冽阳忙倾身,将春光光牢牢扣在身下,忍着被噼里啪啦狼狈砸中的痛,低吼道:“该死的!”
闻声……
邱米米缩着脑袋“咯咯”一笑,捩着嘴一副得逞模样。
“活该!”
她冷哼!
“米米,你没伤到他们吧?”
“教训一下,伤不到。”
苏慕白翻翻白眼,对着他的脑门道:“米米,再砸,你干脆砸我脑门吧,直接砸进隔壁包厢亮相。”
“切!”
“这顿闹腾呀!”
他无奈地摇摇头,一个女人,一个弟弟,遭遇这种局势,他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哪好哪坏了?
“该死的!”
展冽阳利落一翻身,将春光光狠狠推向一侧,暴吼一声。“啊……”抵开碎片,揉着凌乱的发丝,他的脸色极度难看,铁青一片!
“阳!”
春光光忙扑上前,查看他依稀伤的惨重的手掌。“怎么样?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很不怎么样。”
他冷酷回道。
那张俊,黑的乌烟瘴气。“SHIT!什么破吊灯?”
“啊……”
“不过很奇怪,除了刚被砸几下,接下来碎片没有砸中。”展冽阳眯着冷酷的眸向上仔细一瞥。
“呼!”
春光光长吁一口,一场虚惊!
此时,服务员匆匆赶来,边收拾着残骸,边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展先生,我们很抱歉。”
“别跟我道歉。”
展冽阳冷哼!
“展先生,我们很抱歉,没有料到有这种自然故障,我代表E—0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对不起!”
“滚!”
忽然,展冽阳冷酷斥道。
“展先生!”
“带着你的残骸给我滚!”
服务员猛吓一跳,浑身跟着颤抖,边鞠躬,边后退,眼睛瞄着他,心中暗叹,妈呀,这么帅的男人,怎么那么恐怖呀?
“阳……”
春光光刚打算劝他。
他却很无情地斥一句。“以你们这种专业设施,等着……倒闭!”
“哇,嘴好损!”
邱米米暗自惊叹。
“哎!”
“你这个弟弟,真不是一般的冷酷,嘴刁的要命,心肠才真叫一个歹毒,我看他是纯粹黑心肠。”
“米米!”
他暗斥!
边小心翼翼包着掌上的伤,边忍着痛蹙眉。
“我是替你报仇!”
“可你全报我身上了。”苏慕白捩着嘴,微辩解道:“你看,你的那点罪孽,啥也不糟蹋,全报应我身上了。”
“切!”
“米米,哥哥求你,别折腾了。”
邱米米冷冷剜他一眼,才懒洋洋地拖高他被砸伤的大爪。“你有没有搞错,只听拣金,拣银,没有听拣伤的。”
“呃……”
“你是纯粹找砸!”她“啪”拍向他伤爪,讽道:“我才不可怜你,活该,谁让你欠欠地找挨砸。”
“米米!”
“我越想越恼火,我明明替你报仇,可你却爬那么高,偷偷替他挡碎片,你呀,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有病呀!”
苏慕白眉梢抽搐,捩着嘴坦承道。
“懒得理你。”
“我还是神经病!”
“我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你根本是个猪,谁帮你,谁倒霉,谁看你,谁想痛扁你!”邱米米忿忿叉腰。
“我……”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