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手,却缩了回,看着邱米米那样不爽,他干脆选择闭嘴。
其实,他很不满。
可惜,刚刚那一瞬,听着惨叫。
他下意识地像猴子似爬上墙,再伸开掌替他们挡……揉揉太阳穴,他靳着鼻子,百般惆怅,万般矛盾!
“你的橙汁。”
展冽阳蹙眉递过橙汁。
“谢谢!”
“不准和我说谢字。”他霸道地宣称,“谢”字令他错觉他们很生疏,令他心中冒着莫名的火焰。
“哦?”
她挑眉半响。
盯着他铁青的脸,不由不识相补一句。“谢谢你的橙汁,更谢谢你……为什么危险时,你们都喜欢推开我?”
啄着橙汁,品着酸甜,她眯着狡黠的凤眸,逐渐将两道人影混淆,除了个性,他们某种举止倒很相似。
“该死的!”
他暴吼!
吼的她莫名其妙,无辜地睁开双眼,她喃喃问道:“阳,你干嘛?”
“你为什么总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家伙?”
“呃……”
她是无心的!
“这种让我吃醋的招数,绝世俗辣!”
冷飕飕的风吹拂着纤肩,从而他确定,羊毛犬,对他的威胁,简直是绝对震撼,收敛魅笑,伸开纤指,触上他冰凉的大掌。
却一个重心不稳,被他狠狠拖入怀中。
微微的风吹拂。
凉凉的液体滴答。
重重的喘息喷洒向耳畔,展冽阳以齿啃嗜着她的耳,邪魅地斥道:“非要这样令我抓狂吃醋吗?”
“恩?”
“这样,不仅抓狂,我更想杀人。”
他的话很邪,很魅,仿佛撒旦的鬼魅,侵的她心儿飕飕的凉,仿佛午夜鬼魅叫唤,异常的恐怖!
“阳!”
“恩?”
他挑眉,等待她的狡辩!
“我需要澄清,我并没有打算令你吃醋,令你抓狂,令你发疯,令你想杀人,而是我无心之过!”
“你知道吗?”
他轻吻着她的发梢,一阵阵酥麻传递。“你这样的口吻,让我想咬断你的脖子,这是你的目的吧?”
“总裁!”
迷离中,她维持一丝理智,冲着他生疏回道:“你,真像个魔鬼!”
“哦?”
“一个彻头彻尾,颠倒黑白,蛮横不讲理的魔鬼!”
展冽阳眉梢狠狠一抽搐!
随即魅颜展笑,轻啄一口酒,顺着喉渐渐咽下。“我就是个魔鬼!”
“谁爱上魔鬼,才有鬼!”
“小狐狸,你再说一遍!”
他的口吻,很像冰天雪地中那一簇希冀的炽焰,半响,他轻吻着她的嘴角,问道:“如果这样,我会让你变成鬼,来独爱我!”
“啊……”
“懂吗?”
那是魔音,那是追命符,那是令她心颤抖的刀具,狡诈如她,此时却选择禁口,他真的好可怕!
“那个黑道的羊毛犬!”
他故事重提!
“请别再侮辱他!”
春光光忍不住提前打预防针,可惜她的袒护,却令他的魔性愈阴森,攫住她下颌,他一字一句道:“黑道份子,吃,喝,嫖,赌,抽,尤其嫖,他们养妓,夜夜风流,买来的,抢来的,偷来的。”
“不是!”
“他们是养妓专业户,各种各样的妓女,全纳入旗下。”
他越说越狠!
原本,爱情是种可怕的毒药。
一旦服毒,便无可自拔的深陷!
像此时的他,没有理智,没有道德,没有所谓的公平,只有一味的愤怒,她越袒护,他越吃醋。
这种灼热心脏的火焰,令他痛的同时,开始抓狂,崩溃……狠狠钳着她的下颌,他的表情很平静。
而渗入骨子中的冷,却令她颤抖。“阳,我们暂停!”春光光及时收敛。“咳……咳咳……停吧!”
“他们是蟊贼,是强盗,是嫖客,是人渣!”
“阳……”
他疯了!
她彻底确定。
展冽阳抿开唇,邪魅一笑,伏在她耳畔,却提高音调问道:“小狐狸,你能容忍他的肮脏碰触你?”
“阳,我很没有兴趣听。”
“你能容忍他碰鸡的爪,再一寸寸碰你?”
他邪恶道。
“你……”
“你能容忍他刚下一群女人的床,再上你的床?”
他继续!
嘴角,噙着吞噬的魅笑。
若卑劣!那就做到最卑劣!
若疯狂!那就干脆疯狂到底!
他秉着我不入地狱,我就不入地狱的原则,向她开始炮火式攻击!
忍!
忍无可忍,苏慕白硬是将酒杯攥碎!
SHIT!
真是新鲜!
他怎么有这么坏的一个弟弟?
算计他的哥哥,连眼都不眨,简直比恶魔更恐怖,为了爱情,他真正的不择手段,哪怕变相荼毒!
“小白,我劝你宰了他!”
“杀他,谁做我弟?”他抿着唇问道,半响才冷冷一哼。“反正,我也是孑然一身,他根本不认识我!”
“我忍不下去了。”
邱米米很坦白地告诉他。
“我忍无可忍!”
“我们冲过去揍他一顿吧!”
“不能暴露。”苏慕白理智地眯着眸,瞥向拳上的伤痕,很悔恨刚刚没让他痛吃一顿碎玻璃的痛。
瞧他这个欠爪呀!
“啪”
狠狠一拳,让拳痛上加痛,告戒他泛滥的亲情,是多么的愚蠢!“展冽阳,展冽阳……”他默默恨道。
“我给他一刀。”
“不要!”
他阻道。
“那我给他一枪子。”
“不准!”
他继续阻道。
“靠,这不准,那不准,你就忍吧,你不揍,我揍他一顿,这丫的两个腻腻味味的,弄的我们不爽。”
“臭小子!”
苏慕白捩着嘴,很无赖地触向鞋,盯了半响,挫败道:“米米,我的鞋她认识,把你鞋奉献出来。”
“好!”
话落,只听“啪”一声。
一只大鞋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向正眯着眸,等待着她错愕反映的展冽阳脑袋上,“嗡”头晕脑胀。
“什么?”
他平静地摸着头上的东西,暗藏汹涌!
“呃……一只高跟鞋!”
“是吗?”
他很淡定地将高跟鞋拿下,看了看,拎入指尖,问道:“这是谁的破鞋?”
“阳……”
她忍!她是真的想忍!
可转瞬,她“噗嗤”暴笑,还是没忍住,看着展冽阳铁青的脸,和那只骄傲取胜的高跟鞋,她脸憋的通红。
“是谁?”
忽然,他猛地站起身,“啪”将高跟鞋摔向地板,那干脆的巨响,震的9个包厢全部跟着震荡开。
“阳,冷静!”
春光光劝道。
他狠狠剜她一眼,卸下满身的邪,只有冰冷的寒,长腿一迈,蓝眸半眯,他“啪”推开胳膊包厢的门。
可惜,只剩一片空荡荡!
桌上,一杯橙汁,一瓶人头马……
屏风上,有诺大的脚印。
“该死的!”
他狠狠一踹,屏风歪倒竖斜!闯祸便逃?抚着微痛的头,他的脸阴霾一片。耳畔,传来服务生窃窃的一句“展先生……”
“我会让E—O倒闭!”
“展先生,我……”
“我不需要解释!”
他霸道地牵着春光光的纤手。“如果查不到谁抛的破鞋,那就……等着倒闭!”无情的话,无情的眼神!
“哎!”
春光光默默长叹!
一场浪漫的烛光早餐,很不幸,闹的惨绝人寰,瞥向他恐怖的侧脸,边揉着太阳穴,边忍住笑……
奢华的泰国式建筑,迎春阳闪耀。
窗外,微风拂入,吹乱了他的羊毛卷,随性掖入耳,瞥向窗外蒸蒸的春景,黑眸转而异常深邃。
黑色的T恤,将俊美脸上柔和的线条勾勒的稍显冷酷,精工制作的皮裤,突显修长而诱惑的双腿。
简单的豹皮腰带,令腰身愈纤瘦!
庸懒斜倚在柔软内陷的金色沙发中,修长的指挑着薯条带,一根一根衔着膨化食品茛着洁白的牙。
半窝下身,细细的咀嚼声,划破鬼魅的静谧。
窗外,鸟儿,燕儿尽情欢唱,而公寓中却压抑的令他窒闷。“爷,这薯条喝胃口不?”有个属下窃窃问道。
“恩,不错。”
“那就好啊!”
“再来一袋。”他状似幼稚地勾勾纸,借着嚼薯条,抒解满心的挣扎和恍惚。“这种牌子的薯条,味道很不错。”
“爷……”
“不信?来尝尝。”苏慕白亦正亦邪地眯着幽眸,鼓舞他们不悟正业,楼上传来一阵铿锵的脚步声。
他的眉微蹙,侧耳聆听,却不动声色。
邱粟拄着拐杖,从楼下慢悠悠走下来,叼着一根长烟枪,冷着一张千年不化的脸叫道:“小白……”
“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