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的纽扣被鼓开两颗,古铜的肌肤,像召唤死亡的魔士,看的孟琴瞠目结舌,天哪,这11年乔未歌的身手简直如火纯清,登峰造极,浑身似乎感触得到他的输送和寒冷……
“来呀!”
蘅舟邀道。
“好!”
乔未歌邪肆应一句,嘴角依旧噙着那抹吞噬的笑,犀利的眸倏地睁开,接着一场令天地动摇的过招开场。
低手和低手的过招,就是胡踢乱踹。
高手和低手的过招,就是章法混乱。
而高手和高手的对决,就像自然的存在,每一个拳,脚,旋转,飞身,侧袭,都带着劲暴的力道,简单,不花样,没有做作,不谦让,没有眼花缭绕,只有心脏“砰”“砰”的巨响,仿佛,地震了!
“啪”
乔未歌的一拳,令蘅舟嘴角“噗嗤”喷血。擦干,舔了舔,接着吸香烟。
蘅舟的一脚,令乔未歌腿骨作响,抖了抖,斜睇冷凝,他抿了抿抽搐的唇瓣,绝不认输的拼到底。
蘅舟说:“你没有我的蛮力,认输吧!”
乔未歌回:“要蛮力干嘛?牛有的是蛮力,只是畜生而已。”
蘅舟不怒反笑,“啪”给他一拳,野蛮的攻击,确实给予乔未歌不小的重创。“有蛮力根基深,小子,你练7年,我练30年,你再有天赋,也不过连牛都不如的小绵羊!”
“啪”
乔未歌的拳如飓风般攻陷,将蘅舟打退两步,扬眉,汗淋漓,深邃如海,凛冽如鹰的眸中,有一抹倔强的拼搏。邪恶的嘴角,血色弥漫。“蛮牛!”他给蘅舟的评价,不过他坦承,论根基,他绝对的呛!他低估了他,造就这样无法挽回的局势,进没有胜算,退老婆便被轻薄了去……
“抱歉,GAMEOVER!”
忽然,蘅舟一根粗指点住他后颈的“天柱穴”,一阵刺痛麻痹他的神经,接着耳畔传来蘅舟粗犷的嘲弄。“混小子,中国有种邪门的东西,叫穴道!老子没有本事真正点你个雕塑,可让你暂时麻痹倒不成问题。”
“蘅舟!”
“兵不厌诈,兵不厌诈,到何时,我都有教徒弟无论黑猫白猫,逮住耗子就好猫一个,旁门左道也正宗。”
“卑鄙!”
乔未歌不屑冷哼。
可惜蘅舟根本不在乎他的赏识唾弃,拎过孟琴衣领,“啪”将他的风衣撇向地板,粗糙的指抬高她下颌,说道:“我赢了,所以我徒弟的小嘴,我帮着洗唰唰。”
“不行!”
“干屁?认赌服输!”
“师傅,你不是吧?”孟琴捩着嘴,盯着他逐渐靠近的粗犷俊脸,妈呀,接吻,和这野蛮男人,有没有搞错,她也许会做噩梦!半响,他警告的视线扫过,惊的她忙闭上眼睛,啃就啃,反正是乔未歌那混帐输的,不算她的错。
“你滚开!”
“啪”乔未歌忍着脖子的痛,将蘅舟以百分百的力道推开,圈住孟琴的身体,冷酷而坚决喊道:“不准碰她!”
“为什么?”
“她,是我老婆!”
蘅舟一翻白眼,张开粗糙的大掌,看向掌心的纹理,再抬眸,耸肩冲着他一瞟。“我管你老婆不老婆,反正你只当她是奴隶!”
“……”
“小妮子,过来让师傅亲!”
“哦!”
孟琴倒听话地推开乔未歌的钳制,走向一边猛揉着嘴唇的蘅舟,忽然,一双铁臂像钳子似将她勾回,迅速将她的身体翻转,看着她不耐的双眸,钳住她的双肩,冷色喊道:“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
“她是我的女人!”
他霸道宣称!
“神经,你嚷嚷什么?”
“孟琴,你给我听清楚,你,是我乔未歌的女人。”深喘半响,狠狠咬破下唇,顺着血色的液体,他被迫敞开心扉喊道:“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
一声声恐怖的回音回旋于脑海,像光速的穿梭,震荡的孟琴和乔未歌同时目瞪口呆,似个雕塑般维持原本姿势,只知道面面相觑!
他说了什么?
她听到什么?
除了他们,几乎所有武馆者都听的清清楚楚,看着蘅舟那番复杂的表情,乔未歌知道,他中计了!
从11年彻底转型开始,从没有谁能这样轻易挑起他潜意识中的IDEAR,而此时有一种叫“吃醋”的东西,却令他彻底丧失理智,脱口便傻傻告白!
“你说什么?”
孟琴愣愣问道,瞪大的双眼像铜铃一样,眉宇中的问号和惊叹号双管齐下,恼的乔未歌尴尬的无地自容。
“我……”
“你喜欢我?”她干脆替他补全问句,再追加一句疑问语。“为什么?”
“……”
“我和你似乎除了恨,没有别的交集,你不会错把习惯看成了喜爱,错把怨恨看作是依赖了吧?”
“琴儿!”
乔未歌喃喃浅斥,警告她适可而止!
“为什么?”
她咄咄逼问,表情中带着谨慎,似个执拗的幼童,不剩给他逃避的空隙。“难道是我生下梁儿,你爱屋及乌?”
“不是!”
“难道是我强暴过你?”
“不是!”
他猛剜向她,凛冽的表情恨不得吞噬掉嚣张的她,这个得了便宜却卖乖的流氓老婆,倒学会咄咄逼人,刨根问底!瞥向全场个个木讷震惊的表情,他倒耸耸肩无所谓,哪怕全天下都知道他乔未歌曾是个被强暴的小小童子鸡,又怎样?有他,有她,有梁儿,有往昔的一切,他还需要谁?
“难道……”
“没有难道,也不需要那个该死的难道!”
乔未歌霸道地拥住她,将她牢牢圈禁怀中,独占的意图异常明显,从他幽深的冷眸中,看不清他的“在乎”到底有多深。
深邃如潭,深不见底。
猜不透,也捞不尽,只有一味的向其中陷,越陷越深,越陷越迷茫。“琴儿,我喜欢你!”他冷酷宣判,那代表,从傻瓜告白的一刻开始,她孟琴,必是他的囊中物,那种用生命包裹的“瑰宝”。
“你干嘛喜欢我?”
“你……”
“你凭什么喜欢我?”孟琴“啪”将他霸道而健美的身躯推开,重新倒回椅子,翘高二郎腿扬眉揉揉太阳穴,瞥向那副冷若冰霜的酷脸,干脆狠狠挫他一句。“我有警告过你,不要喜欢我吧?”
“你!”
“如果你动的歪脑筋,是打算借由感情摧毁我的世界,那抱歉,我孟琴没有兴趣陪你玩这种幼稚游戏。”
“孟--琴--”
乔未歌脸倏地铁青,冰霜覆满眉宇,尤其嘴角噙的那抹嘲讽冷笑,阴森森的邪魅!该动脑时节省能源,不该动脑时,她倒满嘴说辞。见鬼!他的第一次告白,便这样夭折于这个笨蛋女人的冷言冷语中。
此刻,俊美冷酷的他,表情异常难堪,可谓要多铁青,有多铁青,要多阴霾,便有多阴霾,漫天乌云,全被他的表情吞噬。张扬的柔顺刘海,搞怪地替他的失败默哀,一根根拂过流转的瞳眸。
“噗嗤”
蘅舟畅怀大笑,刚刚憋的几乎肺气肿,边擦着眼角笑掉的泪花,边拍着乔未歌肩膀,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顾那寒冷的刀刃戳刺,他径自嘲弄一句。“我才知道,原来热脸贴凉屁股,就是这种场景!”
“你满意了?”
他挑眉,语带利刺!
“满意,很满意,我徒弟有个性,哈哈哈,老子今天才真正见识到男人被挫时那副‘活不起’德行。”
蘅舟故作调侃。
心中暗暗思忖。
这小子蛮可爱,起码感情够真挚!半响,他戳戳性感的唇瓣,粗壮的臂弯一扫便将孟琴纳入其中。俯下头,瞥向乔未歌,他说:“混小子,你老婆的嘴,是我蘅舟的!”
“你给我滚!”
“滚屁滚,我赢了,这个吻,是你输给我的!”蘅舟故意加重“输”的强调,一臂挡住乔未歌,迅速攫住那张娇艳错愕的唇。粗暴的吻,带着异样的温柔,野蛮的索取,却有着复杂的躁动。蘅舟粗壮的臂,逐渐收紧,像替包装箱贴上独属于他的标签,没有丝毫的顾虑,就这样吻的轰轰烈烈。
吻她,纯粹意外。
像他救她,禁锢教训她,再离开渔村替她排忧一样,不在他艰难的布控中,是一场人生的意外之戏。
可这个臭流氓,被拥入怀中时。
有种温暖的溪流,从心田划过,31年封闭的心,被逐渐敞开狭长的缝隙,也许这小妮子的致命吸引,便是浑身的野性,能令周围燃烧,令单调的世界热血沸腾……
这是胜者的耀武扬威!
这也是败者的莫大屈辱!
有一团熊熊的火焰,从乔未歌的眸中,脑中,心中迅速燎原,狠狠攥紧拳头,指甲深埋进掌心,滴滴的血色液体,是他爱恨交织的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