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慢悠悠地吃着面,街道上急慌慌地跑过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到名钰的面前,急道:“少爷,你还有功夫吃面呢!少堂的一个考生忽然暴毙了,现在只告上衙门了,说是少爷你前日和他说过话,让你过去呢!”
“什么……的事?”名钰有些反应不过来,前几****是和一个书生说些话,可也不过是一些家常话了,突然听到那个书生暴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羽若有若无地扫过两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小厮忙拉着名钰往衙门奔去,急得连桌面上的碗里的面都还没吃完,就被拉走了。
叶羽缓缓地站起身,向着衙门的方向走去,薄言也解下了围着腰部的衣服,递给了旁边的一个胖胖的男人,便也跟了上去。
还没进衙门的门,便从里面听到妇人的哭天喊地声,颇有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闻者悲哀。
“让……让让。”小厮推开了人群,让名钰走了进去,人群还没来得急围拢起来,又让开了一条路。
只不过这次是主动让开的一条路。
叶羽从容地走近了公堂,薄言也随后走了进去。
一个半老的妇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求青天大老爷做主,这个叫名钰的谋害我的孩子,民妇的孩子才十几岁啊……啊啊啊,大人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啊!”
坐在公堂上的陶大人温声道:“金氏啊,杀人不是一般的小罪过啊,万一误判,将来的朝廷栋梁可能就折在公堂上了。你儿子是半夜被杀,你为什么一口咬定罪犯就是名钰?可有人证物证,夜色昏暗,那证人的模样你可看清楚了?”
陶大人的这一番话引得众人一阵嘘叹,现在谁不知道名钰是名大将军的儿子,而且还是礼部侍郎,就算不管名将军的职位高于陶大人,就连名侍郎这个职位也是高于陶大人的,陶大人竟然直喊名钰的名号,不得不让围观的百姓嘘叹。
金氏捏了一把鼻涕:“禀告大老爷,我那儿子一向为人和善,从来没有得罪什么人过,左右的邻居都可以作证的。唯独钱些日子,这个名钰来找我儿子说了一些话,当天我儿子就出门去了,整天都没有回来,没想到回来的时候……”
金氏一边攒着手绢,一边哭,一边说。样子好不可怜,看得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指责着一旁站着的名钰。
陶大人感叹地道:“看来这也是一件冤案,凶手没有直接在你家出手,而是把你的儿子引到外面然后杀害,将罪责怪到名钰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金氏闻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突然哇的一声又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的儿子做主啊,我儿子一向生性老实,可没得罪什么人啊。要不是那日这个叫做名钰的人和他说了几句话,他怎么会出去,然后……”
薄言站在叶羽的旁边,双手抱拳地看着妇人,忽地玩味一起,压低声音在叶羽耳边道:“师兄,我怎么总觉得这件事情好像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啊。”
叶羽瞥了他一眼,后者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名钰的爹爹是名大将军,这个凶手肯定是想到的,只不过这样嫁祸给名钰有什么目的就很引人遐想了。
捕快又带上妇人的邻居小六对峙,小六当时正在院子里修剪植物,听见外面的声音,好奇的侧头看了看,说是恍惚间看到一个人背对着和妇人的儿子说话,然后那人又走了,然后妇人的儿子也急匆匆的离开,虽然没看清楚人脸,但是却是身形偏瘦,然后也是名钰这样的身形。
堂下的捕快禀报道,已派人查看过名钰的伤口,是锐利的匕首所致。
陶大人轻咳了一声道:“如今从名钰那里搜出带血的匕首,人证物证俱在,名钰你可还有话要说?”
小六直着喉咙道:“是你!就是你。”
小六的声音加上金氏的哭声,公堂一下子乱成一团。
小厮的声音叶募得大了:“你血口喷人!”
叶羽轻轻皱了眉头,转身离开,薄言见状也急忙跟着离开。
“师兄这件事你怎么看?”薄言边走边往嘴巴里塞了吃的,口齿不清地道,一双丹凤眼里全是玩味。
叶羽却不理他,走着走着,七拐八拐地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巷子里的房屋都是用泥土建造的,因为地势低,下雨天总是会积攒一些雨水,地面坑坑洼洼。
泥土做的房屋也有些摇摇坠坠,看起来像是要倒了一般。
走到巷子的尽头,一间毫不起眼的泥土房,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一声连着一声的打呼声。
薄言走过去,直接推开了门,里面是一个大汉死猪一般的睡相,嘴角还滴着口水,肥大的脸庞配上口水,滑稽极了。
上前一脚踢醒了大汉,脚上用的力度不轻,大汉肥大的身躯竟然直接被踢到了地上,从鼻子里发出了哼哼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啊……”一道尖锐的声音窜入云霄。
啪地一声,一巴掌甩的大汉顿时懵了,半个肥胖的身躯被打的偏了,脸上出现五个手指印。
薄言甩了甩手,眉毛紧紧的皱着,不耐烦的继续踢了大汉几脚,恶狠狠道:“要是再发出那种杀猪一般的叫声,信不信我废了你?”
大汉露出惊恐的眼神,急忙点了点头。
叶羽淡淡道:“昨日可看到什么?”
大汉住的地方正是那个书生被杀害的地方,如果真的是用匕首的话,怎么也会弄出一点声响。
而且家门口的血迹不可能忽视的了。
“昨日我喝醉了,外面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大汉断断续续道。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估计被吓得不轻。
身上还是一股浓重的酒味,看样子喝了不少的量。
薄言狠狠地瞪了大汉一眼,忍不住捏住鼻子,似乎是忍受不了的往门口走,深吸了几口空气,这才稍稍觉得舒服一点。
叶羽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大汉见两个男子离开,刚舒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门口刚要关上门,一道冷光忽地闪过。
“……”求救的声音还来不及从喉咙发出,脖子上便出现一道明显的血痕。
大汉瞪大了眼睛,僵硬的转过身直直地瞪着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人,不可置信地,然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来人吹了吹手中的匕首,目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汉,眼眸露出一丝嫌恶,抬脚直接踢开了大汉的尸体,打开门。
目光接触到门外的两个男子时,微微一滞。
身形还来不及转身,一道冷光便直射过来,来人侧身,躲过那道冷光,薄言吹了吹五指夹着的四片叶子,邪魅一笑,“我倒是小瞧了你,竟然躲了过去。”顿了一下,“不过,不知道你的命够不够大,躲过其他的叶子。”
“呵,几片叶子也想困住我?你们想的太多了。”来人冷冷一笑,将手中的匕首收起,拔出腰间的长剑。
薄言眉毛一挑,忽地愉悦地笑了,“原来还会用剑啊,不过我喜欢,好久没有好好的打一架了,这次正好,练练手。”
两人话音未落,人已先闪了过去,两人身影交缠在一起,看不出彼此来。
风吹起,卷起了一地的尘土。
剑气袭人,忽然一种肃杀之意充斥在空气中。
忽然,一股黑气扬起,遮住了视线。
“这是什么鬼?”薄言骂了一句,挥了挥眼前,试图看清楚,可惜黑雾实在是太浓烈了,根本就看不清楚。
方圆一里内的东西,竟然一个也看不清楚。
公堂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副模样,金氏的哭喊声充斥在每个人的耳边,众人愤愤不平。
“青天大老爷,你不能因为名钰是名大将军的嫡子,就不为命妇伸冤啊!”金氏哀嚎一声。
陶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是碍于众人又不好发作,只好咳了一声道:“中途休息片刻,等下再审。”
名钰的脸色无常,他的心里有数,这次的事情是别人加害与他,只怕是来者不善。
小厮在一旁急得都要哭了,少爷被压在这里,如果被老爷知道了可不急死了。
金氏死盯着他,倒是让他有些不舒服,其他的倒是无碍。
一名捕快忽地上前压低声音在陶大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陶大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立即站起了身,只见一男子身穿盔甲走了进来,面色严峻,高大威猛,自然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名将军刚回府便听到名钰被抓到衙门问审了,一时之间勃然大怒。
还来不及卸下铠甲人便急匆匆的来到了衙门,看到一旁站着的名钰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刑法,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目光凛人地向着走下来的陶大人一看,看得陶大人是身形一顿。
陶大人急忙走下来,恭敬相迎道:“名将军,您来了。”
名将军冷哼一声,明显不买他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