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老国君惨然惊呼。跌坐在龙椅之上。
烧死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老国君如何下得了手,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百里宏在思索一日后,却不得不流泪点头。
此时,还毫不知情的拓跋瑞青还坐在自己的宫中黯然伤神。
直到第二日一早。
往日一向安静的公主府上突然进来了许多人,个个佩刀夹棒,拓跋瑞青在侍女的簇拥下走出宫门,一见这阵势,不由骂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闯公主府?”
“公主,属下们也是被逼无奈,还请公主不要怪责我们。”
领头侍卫抱拳说完,即刻挥手,大波的人便冲向拓跋瑞青,将个根本还不明所以的拓跋瑞青抓了起来。
拓跋瑞青不知发生了何事,自己贵为公主,即便是犯了什么罪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样被人抓了呀,可此时,百里宏却避而不见,她根本无从问起,即便是心里有再多的疑惑和不甘也无法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后来,服侍她的婢女不知从何处打探到了消息,悄悄捎话给她,将老神仙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拓跋瑞青,拓跋瑞青此时方才如梦清醒。
朱厌?她何时成了朱厌?那个老神仙又是做什么的?为何父王信他却不信自己?
拓跋瑞青起初是如论如何也不相信的,最疼爱自己的父皇母后又如何舍得将自己烧死,然而,时间逐渐一天天过去,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起初,她是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的,日夜被人看管,只待等到她生日那日变要火祭。
这段时间,就连母后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定然是被人控制了。
拓跋瑞青不甘心,她不断的在那间小屋子里大叫:“父王,青儿不是朱厌,青儿不是朱厌,求您放了青儿吧,我求求您了!……”
然而,没有人回应她。
霜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看着这个如花朵一般的女孩在这样的折磨之下便的憔悴不堪。
然而,就在她感到快要绝望之时,那日的饭里,居然夹杂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青儿,我那日去求父皇,没想到被他囚禁,如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才知道你的事情,你放心,傅哥哥一定会救你!”
拓跋瑞青将那纸条拿在手里,看着看着便哭了起来,伤她心的人是他,如今要来救她的也是他,她到底还该不该信他?他说的是否都是实情呢?
拓跋瑞青握着那张纸条不由的哭了起来。哭声由最开始的压抑的呜咽声渐渐便成了嚎啕大哭,仿佛有着无尽的委屈正在随着眼泪源源不断的流出。
霜迟一直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后果。拓跋瑞青被烧死了。傅昭没有来救她。
这就是事情的整个经过,若不是经历了这些,拓跋瑞青又如何会在将自己的灵魂招来之后却不肯让她知道这些呢?
只怕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再提起傅昭了!
很快,又到了那一日,拒重复过无数次那日的画面,霜迟却依然冷眼看着眼前的火祭台。
天上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拓跋瑞青被绑在高高的祭台之上。而脚下,是一堆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柴火。
脚下的柴火在老神仙的一声令下中熊熊燃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里,霜迟公主绝世的容颜在火焰的映照下变的扭曲。她的声音自火焰里传来:“哈哈哈哈哈……烧死我,你们便可得太平天下?休想!我死后,也会化为厉鬼,来找你们报仇。找所有黎国人报仇!”
声音慢慢的弱了下去。直至消失!
忽而睁眼,仿佛又经历了一场重生。
霜迟眼前出现一个陌生的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大的房间,里面布置的极为雅致。
没有过多的家具摆设,只有一个圆桌,桌子上放着一个荷叶状的花潭,里面长着两株荷花,有一朵花儿开的正艳,粉红色的花瓣将半个花坛都占满了。看起来甚是好看,还有一朵含苞待放,上面居然还占着几滴水,看起来是刚刚有人给它们浇过水了。
霜迟看见这个花坛的时候,眼前顿觉一亮,不由的又看向别处。
房间里一应的纱幔全是紫色,紫色的窗幔,紫色的床幔,紫色的隔断,还有紫色的门帘。
一看就是一个小姐的闺房。
只是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霜迟用手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去外面看看,可刚一动,锥心的疼痛就袭击了她的全身,后背上的伤口扯的她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这身体是根本无法起来的。
“呀,小姐,您醒了!太好了,紫菱,快去告诉公子,就说小姐醒了。”
一个丫头的声音喜悦的传了过来。霜迟不由的转过头去,这才发现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衫的女孩正站在门口,一张脸张的水灵灵的,那一对扑闪扑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的一般。
霜迟看她一眼,淡淡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语气有些冷冽,将那女孩震的忽而停住了步子,顿了一顿这才说道:“小姐不知道吗?您是我家公子救回来的。那日下着很大的雨,公子深夜从外面回来,马车里就带着您,当时您的伤势很严重,公子一连请了好几个医生都说您没救了。可是,公子却还是不死心,派了人到临城的惠州去找,居然还真被他找到一位神医,这才将您救了过来。不过,您却也昏迷了大半个月了。”
霜迟听她说着,脑中慢慢出现自己昏迷前的那一抹最后的记忆。
似乎是一双精致的白色软靴和一个温暖的怀抱……其它的,她全都不记得了。
“你家公子是谁?他如今在哪里?”
霜迟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应该好好的谢谢这位公子,若不是他,自己或许已经死去多时了。
正说着话,另外一名女孩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这女孩看起来丝毫更小一些,瘦瘦弱弱的,的看起来却很健康的样子,她一进屋子就大声说道:“公子说了,小姐醒了就好生服侍,他有事外出,最近一两个月可能不会回来,小姐若想继续留在这里就好生在这里养伤,若是伤好了想走便走,不必等他回来。”
“……”
好奇怪的人!霜迟不再说话,静静的躺着,既然主人都说不必谢他,那自己就尽快离开为好。
想到这里,霜迟心中已经坐了决定,只是就这样走了似乎有些不太礼貌,还是问道:“你家公子大名叫什么?这里又是哪里?既然他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那么,若是我走了,以后也好寻个来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