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噘着嘴冲黎易楠假装亲去,说道:“我先占占你的便宜吧!”
殷花在一旁说道:“你俩别跟这腻味了啊?要腻味回宿舍腻味去。先想想怎么整整这个卖早点的,妈的,让老娘吃了四年的泔水,把老娘当猪养了!”
哈哈,我们都笑了出来。
殷花说道:“你们笑什么笑?大家伙都吃他的早点,我当了四年的猪,你们也跑不了!”
我说:“咱们再想想办法吧,反正还有两个月才毕业呢。总能想出办法来。”
殷花摸着肚子说道:“还是先想想这两个月在哪吃早点吧。”
我们几个溜达着回了宿舍。因为外边太亮,而我们宿舍又拉着窗帘,里面黑咕隆咚的,所以一进门殷花就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大叫一声:“哎呦妈呀,什么东西呀这是?”
我赶紧拉开窗帘一看,笑着说道:“昨天艾干活晚上玩遥控车来着,睡觉也忘了收起来了。”
艾干活说道:“你也玩来着啊,比我玩的还起劲呢!”我俩对视的笑了笑,刚才的不快就算过去了。
很多影视剧里经常上演有矛盾的一对好朋友之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相拥在一起冰释前嫌。其实生活当中,真正的好友之间如果有了矛盾,更多的时候就是一句普通的问候,或是一个眼神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殷花说道:“你俩还小呀?天天饭都吃不饱了,还有钱买这些玩艺儿!”
我说:“你这是什么记性呀?这不是上次咱们整那些半夜鬼哭狼嚎的人买的‘鬼腿’吗?”
殷花笑着说道:“我说怎么后来找不到那些车了,原来都被你们拿走了。我记得后来整那个闯红灯的不是给撞坏了吗?”
艾干活说道:“当时怕车出故障,咱们买了两辆,你忘了啊!”
殷花说道:“好像是啊,谁有工夫记这些事呀?”
殷树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光顾着谈恋爱了。”
我们都笑了,殷花笑着说道:“你看我不告诉你姐夫去!”
殷树说:“是妹夫!”
黎易楠笑着指着我和殷树说:“你俩真不愧为是好朋友。一个非要当哥,一个非要当爷爷!”
我没有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辆遥控汽车。
黎易楠把手伸了出来,在我眼前晃悠着说道:“嘿,想什么呢?傻了?”
我说:“看来咱们的遥控车又有用处了!”
殷花赶忙问道:“什么意思?”
我说:“我想到怎么整那个卖早点的了。”
大家都围了过来,我把计划说了一遍。殷花听完后笑的直拍巴掌,一个劲的说好。黎易楠皱着眉头说道:“会不会太复杂了?拖的时间有点长吧。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整个计划都完蛋了。”
我说:“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这样才够刺激!”
而艾干活有些担忧的说道:“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我说:“不会的,你不是说了吗?卖早点那人是苦出身,什么都吃!放心吧,出不了人命!”
之后几天,我们做起了准备。先去买了道具,然后制作,黎易楠边做边说:“早知道上次就不整那个闯红灯的人了。害的我还得重新做。”
我们几个在一旁端茶送水扇着扇子说道:“我们知道你爱好这些手工制作,就当是满足你的兴趣爱好了。”
一周之后,道具全部准备完毕,我们的行动也要开始了。
学校附近有一条很宽的大路,路不长,也就有二百米左右。但如今这条大路却荒废了。原因是路两边的住户都搬迁了,可房子只拆了一点。而原先负责开发此地的开发商因为经济问题给逮了来。这条路的两头都是河,而河上的桥当初就是被抓起来的开发商他们公司负责建造的。就在这条路两边的房子正准备拆的时候,他们公司的铲车经过他们公司建造的桥的时候,竟然把桥压塌了。还出了人命。最后这座桥被认定为豆腐渣工程,法人代表也就被逮了起来,在局子里面一通审问之后,又供出了不少腐败的事情。路另一头的桥虽然没有塌,但经过质监部门的检测,证明也是危桥,所以就给封了。这条大路一下就变得无比荒凉。房子还没怎么拆,但已人去楼空,路的两头又堵死了,现在能通往这条慌路的。只有在路中央,两排房子之间有条很窄很窄的小胡同。
这条荒路到底荒凉到什么程度呢?一条可供四辆大车并排通过的马路,如今你就算大白天的在马路中间拉泡屎,都可以无比从容,因为不会有人看见。自此这条路上出现了很多手纸和粪便。
其实这条路也并不是从早到晚都会如此荒凉的。
因为这里已经废了,所以路灯大多不亮了,有人说这里的灯泡也是劣质产品,当初负责采购灯泡的人肯定吃了回扣,不过据我们实地观察后发现,并不是这样的,电线杆子上原有的灯泡都不翼而飞了。如果是因为质量问题不亮的话,就算灯不亮了,灯泡也会在上边的。就算灯泡炸了,螺口也得在上面拧着吧?可如今灯泡都没了,只能说明,附近有些爱贪小便宜的村民,爬到电线杆子上,冒着被摔死和电死的危险,偷了上面的灯泡。我们几个也曾感叹,这人命有的时候真是不值钱啊。
天色一黑,这条街马上会热闹起来,会成为野鸡们和学生情侣们的炮房。有些脸皮薄点的,会选择找一间没拆的房子,大多数人就会在路边找一个犄角旮旯就地解决,他们相互之间有了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会死乞白赖的盯着别人看的。就像国外的海滨浴场,即使有人裸体晒着日光浴,也不会有谁会色迷迷的在那里看热闹。久而久之他们之间也熟络起来,就像公园遛鸟的,广场跳舞的,酒馆喝酒的一样,时间长了总会有熟人之间在事后蹲在路边抽根烟,聊会天。但是只要出了这条街,就算走个对脸,他们也不会打招呼的。我们后来推测,地上的手纸未必都是排泄后所用。
这天,我们趁着天还没黑,就溜到了这条街里。在断桥附近找到了一间还算隐蔽,地上还算干净的房子藏起来。我们也商量好了,如果有人进到屋里,我们为了掩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赶紧抱在一起。让黎易楠和殷花冒充是她们的同行。
黎易楠不高兴的说道:“你让我们扮野鸡呀?我才不干呢!”
我笑着说:“咱俩可以假装学生情侣。”
殷花赶忙说:“我也可以假装学生情侣呀?”
我和黎易楠看看殷树,再看看艾干活,笑了笑没有说话。殷花也明白了我俩的意思。学生情侣是不会俩人搞一个的。
天越来越黑了,饭点儿一过,这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整条街,隔三差五就有一对。他们的姿势多数都是女的站着爬在墙上,男的爬在女的身上。我说:“长此以往下去,估摸着用不着推土机,这些房子也得被这些人给嘎呦倒了。”
殷花说道:“看样子像,所以今天咱们的行动没准还能救他们一命呢。”
我们的运气不错,所在的房子一直没人进来。也许是因为离中间的入口比较远的缘故吧。大家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始行动。
黎易楠这一个星期又做了一个女鬼,绑在了遥控车上。这次我们买了一个大的遥控车,马力十足。之所以要买大车,并不是因为车上的女鬼比上次个大了,而是这条路上太颠簸了,马力小的车,真怕开不过去。倒不是因为路不平,而是地上的手纸和避孕套实在太多了。
我们把女鬼摆在路中央,那些人正在忘我的忙着各自的事情,所以根本没工夫看我们几个,我们放到路边后,跑回了房子里。我冲着殷花一使眼色,殷花平时的嗓门本来就大,这时她无比卖力的大吼一声:“有鬼呀!”整条街都充斥着殷花的回音。
这条街虽然人多,但很安静,大家即使事后聊天,也都是捏着嗓子说话,除此之外,也就只能听见或舒缓或急促的“嗷嗷”之声了。
大家伙都听见了殷花的高喊声,纷纷转过头望向我们这边。这时艾干活躲在角落开动了遥控车,女鬼飘飘忽忽的向前走着。我们在女鬼脸上安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手电,女鬼的脸发着光,显得更加恐怖,边走边说:“救救我呀,谁能救救我呀。”
其实气氛都是制造出来的。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后边是一座山,山上有很多坟头,其实我们经常在山上玩,也不觉得什么。一次大家在学校刚听完一个同学讲的鬼故事后来到山上玩。不知谁大吼一声,有鬼呀,然后转头就跑。就这么一声吼,就这一个同学转头一跑,剩下二十多口子人都跟着屁滚尿流的跑下了山。
女鬼经过一对情侣身边的时候,俩人吓得裤子都没提,转头就跑。害的女的还摔在了地上。男的拉起女的,胡乱提起裤子,也顾不上系裤腰带,提着裤子就跑。他们这么一跑,这条街算是乱了套,大家都吓得尖叫着逃跑,一时间所有的人拥向了那条小胡同。挤成了一团。这种时候,你不需要看衣着就可以分辨出哪对是学生情侣,而哪个是野鸡了。一般情况下,男的护着女的往外挤的,多数都是学生情侣。而各跑各的人,绝对是野鸡和嫖客了。
更有甚者,不知此人应算是他们其中最胆大的,还是最胆小的。他见胡同被挤得水泄不通,而女鬼一步步逼近,竟然跑到了大路的另一边,一头扎进河里,游到了对岸。
不多时,这条街彻底的安静了。我们到胡同口,把女鬼收回。这里真像是一片战场,光遗落的高跟鞋就有十多只,我们还给这十多只鞋配了对,看看有谁是两只鞋都丢了,有谁则是一瘸一拐的只丢了一只。地上还有皮带,裤衩,竟然还有人把手机和钱包都丢了。有一对情侣也许想玩刺激的。各自脱的精光,这一闹鬼,顾不上穿衣服,裸着就逃跑了,所以在墙角,我们还发现了俩人留下的两套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很全的,不缺一件的行头,包括袜子在内。
殷花笑着说道:“要是南门突凸在就好了。这些东西够她穿一阵的。”
这条街虽说荒凉,但胡同外就是另一片天地了,现在天气也热了起来,所以遛弯的人很多,路边下棋喝茶的也不少。胡同里的人这么一折腾,第二天一早闹鬼的事就传的沸沸扬扬了。我不放心,二日晚上我们几个又来到了这条荒街。果然等到晚上十点多,一对情侣都没发现。
我对他们几个人说:“第一步计划成功了。现在开始第二步计划!”
第二步主要是准备,我们很顺利的完成后,回到了宿舍,等待明天这最后的一哆嗦了。
第二天一早,黎易楠和殷花来到了早点摊吃早点。既然知道了早点摊用的是地沟油,所以她俩只点了粥和茶鸡蛋。就算如此,她们也都觉得这里的东西太恶心了。她们去的很晚,这时早点摊上差不多没什么人了。老板和老板娘也收拾着手头上的东西,准备收摊回家。
殷花突然对老板说道:“哎,这有一张报纸,不知道是谁落下的。老板是你的吗?”
老板说道:“不是我的,不定是谁落下的呢。一张破报纸,你愿意看就看吧。”
殷花看了一会对黎易楠说道:“真没想到,还真有貔貅这个东西。我一直以为是虚构出来的。”说完把报纸递给了黎易楠。
黎易楠看完后说道:“是呀,可惜只拍了照片,没逮着。”
殷花说:“都说身上戴着貔貅能招财。这要是捉住一只真的,那还不得成首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