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点说起来有点尴尬,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也由不得洛马和松崎樱两个人尴尬了--去洛马的父母家里住。
洛马决定接受爷爷的建议,他明白,现在这个游戏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分为,他不能拿松崎樱的生命开玩笑。
松崎樱当然也明白。她还惊魂未定……
往家里打了一通电话之后,洛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开着车,带着松崎樱回到了父母的家里。
洛建国和赵青萍热情地接待了松崎樱,毕竟这是洛马第一次带着女孩子回家。
几天下来,松崎樱感觉既亲密,又幽闭得让人发疯。洛马的父亲生病了,但看起来并不像洛马说的那么严重,老人还是很英俊,而且线条比洛马粗犷些,他呆在书房里,读书或者睡觉,偶尔接待来访的人,一直都很严肃,很少笑。但每次和松崎樱说话的时候,都难得的露出一点微笑,这让洛马和洛马的母亲都大为惊异,也让松崎樱受宠若惊。
刚来的时候,洛马的母亲还让松崎樱自己呆着,可是过了两天,妈妈开始整天和松崎樱待在一起,每一个半个小时就给她弄些吃的,问各种各样关于洛马的问题,好像松崎樱比她还熟悉洛马一样。可是松崎樱实际上几周之前才认识了洛马,并且是一个还不十分了解他就觉得自己会爱上他的日本女人。
“她喜欢你。”洛马偷偷地和松崎樱说,那时候,洛马的妈妈出去买菜,而父亲则在书房之中睡觉。
“这就是她总是对我皱眉的原因么?”
“别傻了,那是她的习惯动作,她喜欢和你说话,我看得出来。”
“她一直在盘问我出了什么事。”
“别担心,她只是在找话题,她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不管怎样,她喜不喜欢我,有什么区别和影响吗?”
“一点没有,但是……我只是陈述这个事实,她喜欢你,相信我。”
“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会在出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坐在你父母家的厨房里么?”松崎樱用力地揉洛马的头发。
洛马把双唇贴在她的嘴上,她的身体立刻回应了他,他们忘却了前两夜的劳顿和惊慌。
他们亲吻着,好不容易来到了楼上的客房,那是给洛马准备的卧室,他们似乎不该在下午,在他父母的房子里,当他父亲在楼下睡觉的时候做这事儿,不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竟然让他们俩都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松崎樱十分清楚,彼此此刻除了欲望,他们也在寻找放松和安慰,但激情和满足感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激情过后几分钟,洛马睡着了,还在补睡眠,在松崎樱面前,睡的像个孩子一样。松崎樱望着他的胸部一起一伏,抚摸着他的胳膊,呼吸着他的味道,就这样等了一小会儿。
她想起自己的一个闺密曾经说过:你可以不管一个人的长相是否英俊,头脑是否聪明,也可以不管其他的一切,男人的最终魅力源于这个人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松崎樱此刻怀疑这句话是错的,她爬下床,拉开她的旅行包,从底下掏出香烟和一只打火机,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把窗子拉开一个缝隙,点起一只烟,把烟吐到窗外的微风之中,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现在真正需要的是单独呆上一两天,远离所有的人,包括洛马。把这些事从头到尾想清楚,他们各自向对方保证再不管青牛的事儿,但几天来,一些细节一困直扰着她,日程记录本里面的名字,日间先生的暗示以及他对她的知情所表现出的恐惧,而且这恐惧让他有些失控,不但说出了好多话,而且还试图抓住自己。
松崎樱想起八年之前,她爷爷有一次重病不起,半昏半醒之间变得异常的激动和暴躁,因为爷爷觉得她爸爸的死是他的责任和罪过。
爷爷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她努力想让他平静下来,却难以安抚他的情绪,“他们是冲我来的,”爷爷一次又一次坚持这么说,就好像她父亲是死在某个人的阴谋之下一样。
当时她觉得,这都是因为她爷爷的负罪感和发烧引起的神智不清,但这事和现在这些事搅和到一起,让她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如果真的如爷爷所说,父亲的死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一定让谁死,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该怎么办呢?她可以通过自己的渠道,再约日间先生见一次面,但那样做太疯狂了,恐怕那个叫日间的人也肯定不会去的,她可以放手不管,寄希望于他被抓后,真相会以其他方式浮出水面。不管事实怎样,她都做好了接受事实的准备了吗?如果他干脆消失不见,一切仍将是个谜团,这样会不会更好呢?
“你在干什么呢?”洛马在床上说,听他的声音,应该是已经醒了有一会儿。
“哦,不过是在让自己变得疯狂。”松崎樱淡淡地说。
“该疯狂的是我。”
“亲爱的,我在见你之前很久就已经疯狂了。”
“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来呢?”
为什么不呢?但她还是在那儿多坐了一会儿,吸完那根烟,此刻她在怀疑洛马和她自己,怀疑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能经受得起眼前这让人不安的危机。
当这惊心动魄的一切都结束后,又回到单调乏味的日常生活,当青牛完好无损,物归原处的时候,他们还会彼此关心对方,渴求对方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么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最好趁现在感情还在的时候尽情享受,她把烟在外面窗台上捻灭了,关上窗子,然后起身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