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封师训已经生气了,根本就不理会他,直接走向了另一辆的士,这个司机在后面开骂,诅咒我们打不到车。
但是毕竟从武汉跑一次襄阳顶天也就1600,就算1600都差不多可以对半赚了,更别说我们还肯给两千多,再加上司机也看出来了,我们确实是有急事。
那司机也是年纪比较大了,心肠算好的了,也就没和我们谈价钱,直接来了句“上车”,然后一溜烟出了火车站,一路向高速公路奔驰而去。
在高速路口加满了油,又进加油站买了10瓶红牛,上了高速公路后,司机开始和我们聊天,就问我们是怎么回事。
我心情不好,就没有说话,孙得成接过司机递来的红牛,给我和封师训分了,喝了一大口,道:“家里出事了。”
听孙得成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下,司机也是不胜唏嘘,连声安慰我们,道:“你们也别想太多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有这份心,想来你姐夫就算真的走了,也不会怪罪你们的吧。”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我们终于到了家。家里灯火通明,很明显父亲和母亲都没有休息,我们仨推开大门,正看见父亲和母亲在院子中坐着,两人看起来还算坚强。
我知道,这是因为家人还瞒着他们,说姐夫还在急救,母亲见我回来了,赶紧叫我们去休息,可是我这会哪睡得着啊?
便就进房间拿了银行卡,和封师训商量订机票,打算天一亮就赶往河南。
现在时间才不到3点,我们的车又在云南丢给了段文龙的小马仔,我们正在愁着怎么办,却有人在敲大门,这大半夜的,到底是谁啊?
带着疑问,我过去开了门,却是一个极度美丽的女子,美到我根本没办法大量她的全身,只能傻傻的看着她的脸,甚至,连发型都忘记了去看。
“萧绰?”孙得成忽然跳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走吧!”
这个女子没有回答孙得成的话,而是对我伸出了右手,道:“惊闻噩耗,不胜之悲,闻君星夜归家,是故前来相助。”
我一向讨厌有人说话文绉绉的,可是这个女人说的话更古,我却觉得很正常,似乎她天生就应该这样说话,天生就是注定了雍容华贵的。
“萧绰!”孙得成再次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我们聊的极度尴尬,因为我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就是萧绰,就是孙得成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她怎么会来到我家?甚至知道我们这个时候到家?
萧绰冷着脸,似乎她从过来到现在一直是冷着脸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孙得成,道:“你在啊。”
然后就不再看孙得成一眼,直盯盯的看着我,道:“我现在可以送你们去河南,你去不去?”
废话,当然得去啊!
虽然不知道萧绰到底有什么居心,但是哪怕她就明着说了要坑我,我也得去啊。因为现在生死未卜的是我姐夫,我亲姐夫……
“走!”
来不及和父母交代什么,我把银行卡装进了口袋,伸手拉住了萧绰就要出门,但是在临出门的瞬间,我们转身的一刻,我的胳膊竟然碰到了一团柔软。
这是……不用多想也知道我碰到了什么,别看我平常也能讲荤段子,但是身为一个可耻的处男,碰到这般美貌的女子的那里,却着实让我自己羞红了脸。
不过幸好是晚上,没人看见。只是我却能感觉到,萧绰似乎也有些不自然,并没有孙得成说的那样不在乎,原来,她也不是真正的冰山美人,她也只是个女人而已。
我们也没有多想,就随着萧绰向外面走,萧绰带我们一路走了十多分钟,一直走到了我们镇中学,才示意我们停下,然后指了指学校,道:“直升机在操场。”
我不知道萧绰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有直升飞机,这玩意一直是有钱人的象征,身家没个几十个亿,根本就买不起,而且,就算买得起,也不一定能买到航线。
“萧绰,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确实是有些心急,所以也没问她究竟是干什么的。只是隐约记得封师训分析过,萧绰与当年的辽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飞机已经起飞,左右闲的无事,就算担心,也不在乎这么一会时间。
萧绰坐在我身边,冰冷着脸道:“我是萧太后,其他的,不用我多说吧,想必,封师训会告诉你的。”
孙得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脑袋,道:“萧绰,我……”却又只说了半句,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那天和刘伯雍去干什么?”萧绰忽然冷笑着回答了孙得成的话,“你很让我失望,我原本以为你是真的爱我,打算办完那件事,就彻底离开家族,和你远走高飞,甚至……帮你们一起做你们想做的事。
“可惜,你竟然把我当成了那样的女人,幸好,我一开始对你也只是感激,没到动心的程度!
“我这次来,一来是还你一个人情,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个人奋斗,在你身上,我曾经感受过安全的感觉,所以,这次知道你们有事,我来还你一个人情。
“二来,我要和何朝宗你合作!”
封师训听到这,终于笑了出来,道:“合作?想必你应该听说了,赵康也要和我们合作,我不知道你们和我们合作的目的是什么。”
萧绰摆了摆头,似乎是要否认什么,但是封师训却再次开口道:“不要说你不知道,因为,你能知道何朝宗他姐夫出事,能知道我们回了家,甚至,能知道我们回家的时间,所以,明说了吧,我们的一切都在你们的监控之中,是不是?”
萧绰看了看手腕上的一块表,然后按了几个按钮,道:“我知道,至于我要和你们合作什么,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也就不再多说了,现在,我们准备降落了,你们是要继续问,还是先去医院?”
我有心留下封师训和她交谈,但是封师训却让孙得成留了下来。
直升机没有降落地点,由萧绰丢了保险绳下来,我和封师训顺着保险绳溜下了直升机。
等我们脚踏实地之后,我正要拉着封师训朝医院跑,耳边却传来了萧绰得声音:“等会,准备拿上钱。”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们上飞机之后,都戴了一副耳麦。刚才下来的急,没有把耳麦取下。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箱子被绑在保险绳上,慢慢的被吊了下来,不用想,这绝对是一箱子钱,解开保险绳,封师训把我们的耳麦绑在绳子上,由直升机慢慢收回了,然后拦了个的士,和我一起朝许昌市人民医院赶了过去。
在医院大门口,我给大姐打电话,问清楚了他们现在的位置,然后和封师训一路上了电梯。
在三楼出了大厅,我终于见到了我姐,不仅我姐在,我大姐、大姐夫、三姐、三姐夫、嫂子全都在,没有地方住,他们就把长椅拼起来,铺上被子躺着。
只有二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低的抽泣,大姐和三姐在她身边轻声安慰。
一看这阵势,我就忍不住鼻头发酸,眼看着我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封师训赶紧在背后掐了我一把,道:“你给我忍住了,你一个男人都哭了,还怎么安慰姐姐?”
听封师训这样说,我赶紧强忍住了眼泪,接过他手中装钱的箱子,过去蹲在二姐面前,伸手扶住二姐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无语凝噎。
“姐,你别想太多了,咱们还在呢。”
封师训终于开口了,只是姐夫现在生死未卜,也不好怎么安慰,虽然如果我们说姐夫会没事的,可能可以让我二姐安心一点,毕竟人们都是喜欢听好话,但是,万一姐夫真的不行了,给姐的打击就更大了。
可是如果现在说节哀顺变,也不现实,毕竟姐夫现在靠着呼吸器还有心跳……
见我来了,二姐终于再也压抑不住,直接抱着我就哭了出来,我只能默默地抱着二姐,轻轻的拍打她的背,任凭眼泪滑落眼眶,却始终不敢开口。
因为我怕,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哽咽,我知道,这几天来,二姐承受的压力太大,一味的要她不哭,实在是太不公平,偶尔让她哭出来也好。
可是,一想到姐夫年纪轻轻的,就这样要离开我们,我实在是觉得难受。
在我的记忆里,二姐是最疼我的一个。小时候家里穷,经常被人欺负,每次都是她放学回来后,带着我去报仇,二姐学习很好,所以经常有人不想做作业,就会拿一根冰棍,或者一小袋瓜子,甚至几颗糖,请二姐帮他们做作业。
二姐每次都不舍得吃,都会把那些小零食带回来给我吃,而她却只是看着我吃,每次我要和她一起吃,她都会说她吃过了……
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等我渐渐长大了,我才知道二姐从来没有吃过,她都只是看着我一个人吃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