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作棠将涂子曦从左安杰的手中救了下来。
女人无骨的靠在他的怀中哭泣。
程阅的心好像被掏空一般难受。“你能不能放开她。”声音嘶哑难听,怪怪的还带着哭音。沈作抬眸朝她看来,神情淡淡。“让阿杰送你回去。”
沈作棠搂着涂子曦从程阅的眼前离开。
程阅嘴角朝下弯,强忍着哭出声,却忘记了会掉下眼泪来。她冲上前去,挡在他们的面前。张开双臂,不让他们走。
“不准走,我不准你走。”
“别闹了,让阿杰送你回去。”
“那你呢?”声音是用吼的叫出来的。“那你呢?现在已经是晚上,不是应该你送我回家才对吗?你有那么多保镖,你让他们送啊,为什么一定要自己送呢?”
“不要闹了。”男人蹙眉。
“我没闹。”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好好的跟他讲话了,只能用嘶吼了。不然,她会无法将一句话连贯的说出来。
心里太难受了,只想哭。现在哭,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神经。
这时,男人也来气了。“没闹你跑什么?”
“我……”
程阅想一股脑的吼出来。说我是看你们抱在一起,我难受,我一时接受不了。现在看到你疼惜的抱着我更加受不了。所以我不闹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不闹了。
可是怎么办。
尊严告诉她,不可以这样无耻的吼出来。
所以,她现在只省下伤心。
能做的,也只有哭了。
“你看在我哭的份上,不要送她了。”
女人无理取闹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
刚才左安杰差点就杀了涂子曦,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将她交到他的手上。这一点如果程阅还能再冷静一点,她一点可以想的。她那么善良,自己刚在鬼门关前晃了圈,又跑回来救她。救了她,又怎么能将她送入狼口呢?
夜风吹来,浑身一震。
明明盛夏,怎么有点冷呢?
沈作棠的保镖西装革履,凶神恶煞的站在一旁。远处的路人纷纷绕路走,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左安杰想安慰程阅。
可是,口拙。
几次抬手,都放下了。因为,到了嘴边的话都有点多余。
沈作棠的人将他的林肯开了过来,他头也没有回去的将涂子曦公主抱的安放在车上。
明明有人开车,只要送回去了不就行了吗?犯的着亲自送吗?
程阅不甘心,又想上前去。
这一次,左安杰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既然拉住了她。看着女孩脸上的泪痕,心间一疼。嗯了咽干涩的嗓子,低声道:“别去。”
“我好难过怎么办?”
“那就哭。”
反正女人肆无忌惮的哭是最好的发泄。
程阅突然一笑。“我已经在哭了啊。”
“声音可能有点小。”
这一次,程阅不哭了。泪一抹,展开一个强颜欢笑。“他既然让你送我回去,那你送吗?”
路上车水马龙,车灯飞快的来来去去。女孩泪洗过的眼睛又亮又美,昂起的脸,白皙温暖。左安杰一时都看呆了,她怎么可以美的这么肆无忌惮,这么张扬?她不知道,这样挥霍的美是危险的吗?
在她的面前,多少次差点失控?
她明不明白?一颦一笑掀起的惊涛骇浪,令自己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忍的心都要炸开了。
许久,男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送。”
“可是我不想回去。”
回去就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非常的可怕。空气中太安静,思绪就会放到无限大。那么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沈作棠就这样冷漠的从自己的眼前将涂子曦给抱走了,谁知道他今夜还回不回去呢?
那样,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好似看出程阅的心思。左安杰问:“会打麻将吗?”
“不会。”
左安杰正准备再提其他,就听她又说:“我可以学。”
眉头一动。哑声道:“好。”
也不知道左安杰给谁打了电话,收了线便拉着程阅去提车。
到了左安杰说的地方时,程阅吓了一跳。立马打退堂鼓。“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怕?”
肯定怕啊。
这里可不是什么棋牌室。
赫然眼前的是一栋别墅。
白色的墙,红色的瓦。有灯光从窗户里照出来,夜幕下,透着家的味道。
谁知道这是不是左安杰的家呢?
一个女孩子跑到一个男人家里来,不管里面还有没有人,感觉都有点渗的慌。
“不要怕,里面都是我玩的好的兄弟。还有他们的女人,所以你担心的都是不必要的。”
唉,人家都说到这个分上了。
如果还执意要回去,他多没有面子啊。
所以,程阅点了点头。
进到屋子后,果然如左安杰所说的,都是他一起玩的兄弟与兄弟的女人。程阅是个有点害羞和保守的女孩,眼前一大票人,瞬间有点局促不安。大家原本有说有笑的闹在一处,见二人进来,笑声顿止。所有的目光全聚在了程阅的身上,程阅有点浑身发麻。
他们的眼睛赤裸裸的打量与权衡。
天啦,他们把我当什么啦?
动物园的猴子?
左安杰也感觉到了女孩的不安,立马沉下脸来。
“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
大家一愣,狐疑的看向左安杰,不时又看向程阅。这个左安杰向来冷酷无情,在所有人面前都是稳如泰山,不容侵犯的模样。今天怎么感觉他说话底气不足,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天啦,这还是左安杰吗?
而且,在大家的目光下,他一张俊脸还有可疑的红昏。
这时,与左安杰从小一同长大的方子俊率先开口。“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这样盯着人家了。阿杰脸都红了,你们这样会吓到嫂子的。”
大家会意。
齐声道:“嫂子好。”
声音洪亮,整齐的像训练过的一样。
晕。
是不是因为左安杰经常带女人,所以他们习惯了,只要看到左安杰身边的女人就喊嫂子啊?
大家毕竟都是年轻人,程阅也是生性外向的人。今天杖着心情不好,要左安杰带自己玩。那是不是应该有个玩的样子?
一时,坏心眼的板起脸来。对着大家问:“左安杰曾经是不是在你们面前带过很多女人?”
大家一愣,立马回神。
这是在兴师问罪?
有趣。
方子俊说:“没有。”
“不可能。”
“你想知道就贿赂我。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对他无所不知。连他几岁破的处都一清二楚。”男人一脸洋洋得意。程阅脸一红,知道自己玩不赢他们。
“那就麻将桌上贿赂。”
“行。”方子俊在腿上一拍,爽快的站了起来。“歪三。”
歪三?
还歪四呢。
一旁的左安杰在程阅耳边提醒道:“就是一倒是三万。”
三万?
这么多。
今天出门才带一千啊。
怎么歪?
“我突然不想玩了。”
左安杰眸子含笑的一把捉住临阵脱逃的程阅。“赢了你的,输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