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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世界上最系统的性科学研究者

性欲是人的本能,是不可缺少的生活需要,也是人类繁衍、种族延续进化的基础,与人的健康长寿有着密切的联系,其主要包括性心理和性生理两个方面的问题。

《礼记·礼运》中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孟子也说:“食色,性也。”(《孟子·告子上》)这就是说饮食与男女是人之本性。孙思邈说:“男不可无女,女不可无男。无女则意动,意动则神伤,神伤则损寿。”可是千百年来,由于封建礼教的束缚,人们只能谈饮食,不敢谈性欲。结果人类两本性,一性就被神秘化了。

药王孙思邈虽然生活在封建社会,可是他敢于冲破封建礼教,敢于冲破人伦禁区,以维护人体健康。早在唐代就特在《千金要方》卷二十八《养性》中专列《千金·房室补益》,即《千金·房术》,它是我国古代性科学的宝贵文献,是唐代以前难以见到的房中问题较为全面的系统的性科学著作,应该是伟大的创举!

孙思邈有关性科学理论散见于《千金》两方,并专篇谈论男女性事。揭开了我国古代性医学的神秘面纱,开性医学研究之先河。

古代很少有人对性生活进行研究和论述。当然孙氏的《千金房术》也曾被清代章楠(虚谷)儒医斥责,视为“害道邪术”,甚为后人“伪托”等。所以其房术理论更具有特别重要的研究价值。当然章楠之责是偏见,甚至是错误的。

1.孙思邈首论了性生活与健康的关系。保健益寿,认识性欲

房室性欲是人类的本能。如同日月经天地,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它是客观的现实存在,涉及每一个成年男女,并是一种极其奇妙的本能。男女到了成熟期产生性的欲念,以致要求结合,这是自然合理的,关系到自身体健,子嗣繁衍。适当的性生活益于身心,增人活力。正如孙思邈指出:“以人疗人,真得其真。”在房室生活中,性欲得到宣泄,心理得到平衡,但房室耗损精力、体力。如果沉溺房室,淫欲不节,必如孙思邈所说:“贪心未止,倍力行房,不过半百,精髓枯竭,惟向死近。”否则就有害健康,故告诫人们要对房室应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指出:“人年四十已下,多有放恣;四十已上,即顿觉气力一时衰退。衰退既至,众病蜂起,久而不治,遂至不救。”所以“年至四十须识房中之术”,由于体气日渐衰弱,其目的“非欲务于淫佚,苟求快意,务存节欲以广养生也。非苟欲强身力,求女色以纵情,意在补益以遣疾也”。总之是为了“节欲健身,延缓衰老”,而不是“惟向死近”的可悲下场!

孙思邈从性医学和保健思想出发,要求性伴侣必须选择发育正常且健康无病者,“不必须有颜色妍丽,但得少年未经生乳,多肌肉”,“细发”,“目睛黑色分明,体柔骨软,肌肤细滑,言语声音和调,四肢骨节皆欲足肉而骨不大,其阴及腑皆不欲有毛,有毛当细软”,等等。并指出不可选择发育不正常,甚至男性化、有疾病……否则“与之交合皆贼命损寿”。

2.孙思邈提出了房室的技巧和性和谐诸问题

养肾摄生,适体合宜,故提出:“养肾固精当节制”,“俗人见浅,但施泻以生育,不能秘固以颐养”。孙氏告诫人们:“善摄生者,凡觉阳事辄盛,必谨而抑之,不可纵心竭意以自贼也。若一度制得,则一度火灭,一度增油;若不能制,纵情施泻,即是膏火将灭,更去其油,可不深自防。所患人少年时不知道,知道亦不能信行之,至老乃知道,便已晚矣!病难养也。晚而自保,犹得延年益寿。”在性交时要注意:“不欲令气未感动,阳气微弱,即以交合”,“不可高自投掷,颠倒五脏,伤绝精脉”,即“强力入房”,会导致损精折寿。而“必须先徐徐嬉戏,使神和意感,良久乃可令得阴气,阴气推之,须臾自强……”不要操之过急,即以交合。正如孙氏提出“先采气”,即“先与女戏,饮玉浆。玉浆,口中津也。使男女感动……乃徐徐出入,情动乃止”。这样和谐的性生活,不仅使人心情愉快舒畅,关系融密洽合,更益于身心健康。同时,孙氏为了使性交达到补益养性的目的,不使损精伤肾,还强调把导引用于性生活。

3.孙思邈强调了性生活次数和纵与禁欲的辩证关系

性生活是否和谐美满,取决于双方的相互配合和充分做好准备工作。行房有度,性生活要以第二天双方都不感到疲乏为则,尤其年轻人必须要有所节制。故孙氏提出:“御女之法能一月再泄,一岁二十四泄,皆得二百岁,有颜色,无疾病,若加以药,则可长生也。”难怪《旧唐书·孙思邈传》载:“太宗即位,召诣京师,嗟其容色甚少。”那么,孙氏能活到141岁这鲜明地是他养生结果的最好说明。他又指出:“人年二十者,四日一泄;三十者八日一泄;四十者十六日一泄;五十者二十日一泄;六十者闭精勿泄,若体力犹壮者一月一泄。”人体随年龄增长而衰退,性交次数也随之而渐减,这是符合实际的。因而性生活要根据不同年龄层次,不同体质条件来决定:不可没有,不可太过,要求“适度”。“强忍不泄”会酿成疾病,“纵情施泄”可则致“夭亡”。故孙氏叹道:“当今少百岁之人者,岂非所习不纯正也!”

4.孙思邈指出了性生活的环境和禁忌要求问题

房中禁忌,慎之以慎,至今仍有其科学道理。主要是(1)忌气候险恶行房。《翼方》指出:“四时变动”时,行房“亦应慎之”。《要方》中说:“交会者,当避丙丁日,及弦望晦朔、大风、大雨、大雾、大暑、大寒、雷电霹雳、天地晦冥、日月薄蚀、虹霓地动。若御女者则损人神不吉,损男百倍、令女得病。有子必癫、痴、顽愚、音痖、聋聩、挛跛、盲眇、多病短寿、不孝不仁。”(2)忌环境不良行房。孙氏指出:“交会者,……又避日月星辰,火光之下,神庙佛寺之中,冢墓尸柩之傍,皆悉不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势必会影响双方的性心理与性生理功能,影响精神情绪,损害双方的健康。(3)忌酒醉行房。孙氏认为“醉不可以接房,醉饱交接,小者面黑千咳嗽,大者伤绝脏脉损命”《要方·道林养性》,又引用《内经》说“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会造成身体损害,又于《枕上记》中指出:“醉饱莫行房,五脏皆翻覆。”显然孙氏对醉后行房极为重视,在酒的兴奋刺激下,朦胧欲仙,行为放荡,使得性本能易于宣泄。孙氏在《翼方·养性》指出:“一月之忌者暮无大醉,一岁之忌者须远内(人)。……夜醉损一月之寿,一接损一岁之寿,慎之!”,醉饮会慢性酒精中毒,发生阳痿、睾丸萎缩,“竭其精”,则伤肾,甚至无力完成性行为。并在《翼方·养性禁忌》中指出:“命不长存者是大醉之子。”又说:“昼则以醉酒……即是受孕也是劣生儿。”如果酒后或酒醉性生活怀孕,会直接影响胚胎,使后代体力、智力低劣。陶渊明、李白的儿子们为什么会痴、呆、鲁、钝呢?应切记孙思邈“再三防夜醉”!(4)忌强忍小便行房。孙氏认为:“不可忍小便交合,使人淋茎中痛,面失血色。”则会引起尿频、尿痛、尿淋等泌尿系统疾病。(5)忌经产期行房。孙氏指出:“妇人月事未绝而与交会,令人成疾。”否则就会患祸疾病,容易引起崩漏、带下、痛经、积聚、子宫糜烂、子宫癌等。《要方·虚损第一》中又指出:“妇人产后百日,仍可合会,不尔至死,虚羸百病滋长,慎之。”诸论述颇多。(6)忌疲劳后行房。孙氏说:“及远行疲乏来入房。为五劳虚损,少子。”(7)忌人所怒行房。孙氏说:“人有所怒,气血未定,因以交合,令人发痈疽。”凡“大喜大悲”,“皆不可合阴阳”。即七情内伤对房事的影响,可直接使人体脏腑生理功能发生病变,甚至加重病情,损精伤肾。(8)忌病后行房。孙氏说:“疾病而媾精,精气薄恶,血脉不充,既出胞脏,……胎伤孩病而脆”。“病所差未满百日,气力未平复以房室者略无不死”。“所后当静卧,……余劳尚可,女劳则死。”(9)忌孕期多房室。孙氏指出:“妊娠一月,名胎胚,足厥阴脉养”,“不为力事,寝必安静”;“妊娠二月,名胎膏”,“居必静处,男子勿劳”;“妊娠三月,名始胎”,“节嗜欲,庶事清静”……孙氏主张“不为力事”,“男子勿劳”、“节嗜欲”均指房室不可过度,胎盘在子宫未长牢固,性交刺激子宫收缩易引起流产、早产、子宫出血、感染等病疾。即使在今天,也不能不引以为戒,仍有指导意义。

5.孙思邈阐明了求子与优生优育问题

对男女生育在《求子》篇指出:“不孕不但与女子有关,也同男子有关。”“凡人无子,当为夫妻俱有五劳七伤虚羸百病所致,故有绝嗣之患。夫治之法,男服七子散,女服紫石门冬丸,及坐药胞汤,无不有子也。”孙氏还指出了有关生男生女与性交日期的关系,“妇人月绝后一日三日五日,择其王相日及月宿在贵宿日,以生气时夜半乃施泻,有子皆男,必寿而贤明高爵也。以月经绝后二日四日六日施泻,有子必女,过六日后必得施泻,即不得子,亦不成人。”并在《翼方·卷十二·养性禁忌》中认为优生与受精时辰有关,“夜半合阴阳,生子上寿贤明”。人类的生理活动与自然节律相适应,是“天人合一”观的体现。昼夜间的光线、温度、声响、环境等变化,阴阳相互消长,人机体随之相应变化,“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夜半为阴盛,夜半后阴衰,平旦阴尽。夜半阴气盛时,人肾气充足,“以生气时”阴阳交合,受精孕育之子也就强壮、健美、聪明。孙氏还指出:“凡人生多疾病者是风日之子,生而早死者是晦日之子,在胎而伤者是朔日之子,生而母子俱死者是雷霆霹雳日之子。”显然把优生与受精自然节律结合了起来,深刻地反映出了他的人体生命科学观。

6.孙思邈注重了老年房室问题

对老年人的性生活更为重视,更要注意。不能“春意猛发”。便举例说明:一个老人,“思与家姬昼寝”,结果暴病身亡,不可不慎!

老人是否需要性生活?肯定回答:是需要的。孙氏指出:“凡人体力自有强盛过人者,亦不可抑忍,久而不泄,致生痈疽。若年过六十,而有数旬不得交合,意中平平者,自可闭固也。”根据现代医学研究认为,对健康的老年人来说,衰老并不意味着性欲的必然减退和获得性高潮能力的丧失,只不过是老年人对性观念、性兴趣、性能力等方面有极大的个体差异,不能绝对而论。孙氏认为,人的体力随年龄增长而衰退,性交的次数也应随年龄而替减。并认为“年四十以上须识房中术”。施行此术的目的在于“补益以遣疾”,延缓衰老。故指出:“年六十,当闭精守一为可尔否?由于性需要具有先天性、本能性、强烈性等特征,故不可一味地进行性压抑,否则会隐祸存患,伤身损寿。但老年人应注意节制性生活,不可恣情纵欲,以防劳累和损害身心健康。老年人应有适度、有规律地过性生活。为了健康长寿,应该从年轻时起就注意:养生有法,房事有度,节而不纵,适宜得体,防衰短寿。”

7.孙思邈详述了性病的防治和方剂

孙氏说:“凡人生放恣者众。盛壮之时,不自慎惜,快情纵欲,极意房中。稍至年长,肾气虚竭,百病滋生。”为什么大多数人不可尽天年呢?原因就在于此。加之性病的滋生,不洁性交和感染发生,生殖器为主的炎症、传染性疾病等。孙氏特意在《要方》卷二十四《解毒并杂治》中对一些性病的病因、症状、发生部位和治疗方剂作详细记载。还载录了治疗性病许多单验方。如“治男子阴肿大如斗核痛(睾丸炎)人所不能疗者方(雄黄、白矾、甘草)”;“治阴肿皮痒方(熬桃仁令香为末,酒服方寸匕、日三)”,“男女阴疮方”,“阴恶疮方”等。再如:“有人至少至长,阴下常有干癣者,宜依癣方主之。有五劳七伤而得阴下痒湿者,搔之黄汁出者,宜用补丸散主之……”共30余方。另外在《千金方》中,还收载了许多治疗男女不孕症、男性病(阳痿、遗精、早泄、尿浊等)的方剂。同时,孙氏强调:“大寒与大热,且莫贪色欲”,指出:“上士别床,中士别被,服药百衷,不如独卧”,“苟能节宣其适宜,抑扬其通塞者可以增寿”。又指出“水银不可近阴,令人清缩;鹿猪二脂不可近阴,令阴痿不起”等性生活卫生保健知识。

总之,孙思邈不仅是伟大而著名的医药学家,而且是我国而且是世界上早期最系统的性科学的缔造者,《千金》两方中的房室保健卫生是极为宝贵的性科学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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