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躺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她试了几次,玉镯却纹丝不动,根本脱不下来了。她想起谭秀云与唐振华第一次看到玉镯时的情形,也想起唐继轩说的那些话,这个镯子可以保她平安。
如今,她已经安然嫁入唐家,无病无灾,看似连唐振华也拿她无可奈何,可是这玉镯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真相?
都说玉有灵性,会不会晚上的时候寄托在这上面的东西会跑出来找她?
唐继轩未归,顾宁就一直这么神游太虚胡思乱想。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可是突然,她感觉喘不过气来,喉咙好像被人扼住了,无论但是眼前分明只有一片黑暗,无论她怎么用力蹬腿,就是触摸不到实地。她想喊,也喊不出声音来,身体像是被人束缚住了,可是低头察看,却只有她一人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她全身好似虚脱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就是不断有恐惧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突然,不知什么东西从她身后掠过,带起一阵阴风,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猛的转头,只看到白衣的一角,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撞进她的瞳孔--
“啊--”顾宁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尖叫出声,毫无征兆的从床上坐起来,与一个坚硬的东西用力一撞,却忘了任何疼痛的感觉,只是用力的喘息着,吸氧。
唐继轩的手刚碰到她的肩膀,顾宁再次尖叫着退开。
“你做噩梦了,是我。”唐继轩用力的按住她的身体,发现顾宁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由得加重了力道。听到他的话,费力的将他看清楚,顾宁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疼吗?”她刚才用额头撞了他的下巴。
“你疼吗?”唐继轩问。
顾宁摸摸自己的额头,现在才有痛的感觉,唐继轩的下巴被顶的有些厉害,他却说:“我没事,你做噩梦了?”
对于鬼怪恐怖电影一向是顾宁的恶趣味,还记得那一次把许铭城吓得够呛,她却安然无虞,可是这一次,她却吓得如此这般。她咬牙压下了那些已经涌到嘴边的话,闻到了唐继轩身上的酒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应该是个噩梦,不过具体的内容我忘了,梦一般醒了都会忘了,你喝酒喝到这么晚?”
唐继轩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霎时感觉舒服不少:“谈公事。”
“一般男人都是借着公事的名义在外面花天酒地。”
“老婆,冤枉,我对天发誓,真的是公事。”
“行了,誓能乱发吗?以后少喝点,这对你身体不好。”出了一身汗,她的身体有些虚翻身下床,发现轻薄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粘嗒嗒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在唐继轩的纵容与要求下,裸睡俨然成为习惯。
唐继轩蓦然抱住她的身体上,声音含混不清的喊:“老婆,我想。”
顾宁惊魂未定,此刻没好气的打了一下他的手:“先去洗澡。”
现在她却没什么心情,浑身无力,也不知是不是谭秀云的话对她造成了心里压力,所以才会让她做这样的噩梦。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真相,唐继轩知道吗?她不敢问,也无从问起。应该是不知道的吧,要不然凭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的。等她有意识时自己已经被唐继轩抱进了浴室,享受着温水的滋润。她没有反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浴室的恩爱完之后,上床睡觉。唐继轩喝了酒刚才又消耗了体力,已经抵抗不住困意沉沉入睡。
顾宁却睡不着,望着外头暗沉沉的夜色,树影婆娑,没来由的心慌。她辗转难眠,又怕扰了他的睡意,只好尽量保持同一个姿势。
唐继轩无意识的动了动,将他仍在床边的外套推了下去,口袋里的东西刷拉拉掉了一地,在实木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顾宁又吓了一跳,手放在心口上,见唐继轩没有醒来的迹象,掀开被子下床打算把他的东西捡起来。
手机掉在外面,屏幕都摔亮了,顾宁无意察看他的东西,只是不小心看到上面有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短信来自于,许钟情。
时间刚好是他们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
短信内容很简单,可是若往深了挖掘却能品出细细的暧昧:到家了吗?怎么不接电话,看到短信给我回个。
其实也可以理解为朋友间普通的关心与问候,关键看你怎么理解了。
顾宁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光着一点,她就可以衍生出无数的想法,蹲在地板上,握着手机,举棋不定,她像是生了心魔,又察看了他的未接电话,同样来自许钟情,最终,将手机关机,又将钥匙指甲钳等一系列小物体放回原处,衬衫也被脱在一边,她顺手捞起来抖了抖,却愕然发现领子上有个红唇印。是那种妖冶的艳丽的红唇印,带着夜店特有的脂粉味。
第一次,顾宁感到心跳加速的不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朝脑部涌去,她什么都想不起来,怔怔的望着床上睡死的唐继轩,作为,她看到这样的东西时是不是应该疯狂的扑上去摇醒他,质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她并没有,冷静下来,她将衣服放回原位,只是微微将领子往外翻,他一醒来便能看见,然后若无其事的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