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特亏欠静,多纯洁一孩子,就这样被我和一群和我一样的痞子忽悠成了我女朋友,每每想到此,我都不敢看身边的静,只是不断在心里念着大悲咒,如果菩萨看到我等坏蛋如此祸害一个社会好青年,指不定哪天心情不好一个惊雷就结果了我们。好在静没有嫌弃我们的品行,还兴奋地跟着我们四处乱疯,就跟一卧底似的,刻意打入我们的内部。我一直很好奇静怎么就没心没肺地答应了我,也多次问她,开始静一直不愿意说,只是淡淡地笑着,后来被我问烦了,意味深长地坏笑着说,舍得一身剐,敢把中正拉下马!好家伙,感情是把我们当反动派了,我在一旁听得一楞一愣的。后来我悄悄地把这事告诉了珂,珂不屑地说,屁,我们是梁上的好汉,替天行道。听到此我心想,完了,看来我们最终还是不得善终。
自从静委曲求全地成了潘金莲,我突然来了学习的动力,在课堂上兴奋地跟一刚脱身的窑姐一样,这话是珂形容我的,他看着我学习兴致浓,深怕我万劫不复,特同情地看着我说,你怎么兴奋跟刚赎身的妓女一样,看着你执迷不悟,我心痛!我没有理他,继续跟老师瞎扯。我知道自己积极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完成儿时做科学家的理想,只是因为老师说高二要分文理科了,我深知静要进理科,单纯地想和她在一起,于是我得抓紧时间学习以弥补落下几年的帐,仅此而已,这也是境界!
我和静在一起,不会像杨伟跟莫芸茹没脸没皮地缠绵,静特爱给我讲故事,故事的内容特丰富,大致包含了焦耳定律、三角函数等等。我在旁边跟听天书似的,作为一个三好学生,我不得不为自己证明些什么,于是我也给静将故事,大致内容是在谁谁谁又打架了,哪家的孕妇又流产了,听得静在一旁磨刀霍霍。关于三号学生的称号是蕾给珂安的,主要是说珂,好欠扁,好淫荡,好不要脸。
静身边同学都认为我就是妖孽,专门祸害静的,经常嘱咐静少跟我来往,静每次都把这些告诉我,我装作没事似的。第二天他们班总是有同学会莫名其妙地受伤,静问我是不是我干的,我一口狡辩道不是,并指天发誓,静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天地良心,真不是我干的,是我让珂干的。后来试图劝静的人逐渐少了,天下太平,看来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由于我努力学习,我的成绩一片飘红,在期中考试中像一匹黑马似的冲进了全班15名。下来班主任一脸凌乱地看着我,指着成绩单对我说,语文91、英语96、政治85、历史76。听得我一脸得意,班主任顿了顿了接着念道,数学7分,物理11分,化学……我痛苦地打断了班主任,心想这理科看来是彻底没戏了,盘算着要不要鼓捣静读文科。
对于我的成绩,班主任只是说不要太偏科,不过文科也不错,就业环境好。以至于后来我走近人才看见全是师范毕业的找不到工作。珂就好多了,各科成绩都很平衡,平衡得足以和建位列全年级三甲。
我彻底放弃了进理科的理想,于是每当上物理数学化学课时,我都无聊的胸闷。这人一旦无聊起来就想发泄,我就经常把后面位置的两个同学的鞋带系在一起,然后下课时看他们摔得花枝招展,要不就是珂一样的安度晚年,后来越来越无聊,于是我就把珂从梦中拉回瞎聊,有次边和珂聊着边用手玩着前面女同学的长头发,一激动就华丽朝后一扯,女同学惨叫的声音让我又一次想起了流产似的惨叫。有次我边帮同学梳理头发边和珂聊,另外一只手还不空着把玩珂的打火机。珂这人就是,一旦聊开了,嘴就把不住,什么恶俗地词汇一个劲地朝外蹦。
“你和静到哪一步了?”珂笑嘻嘻地看着我。
“还不就那样!”我匝巴着嘴回答了珂。珂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然后低头抽了下,不断用手里的书扇着,上课抽烟这事珂已经炉火纯青,老师从来没逮到过,我怀疑老师是故意的,只要不影响他上课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就没打算进一步发展什么的?”珂从嘴里吐出一口烟,用书呼啦呼啦地扇着,烟四处弥漫开来,呛得前面的同学两眼通红。
“进一步什么发展?现在这样很好了,我们的感情很单纯的,没你想得那么龌龊!”我努力为自己开脱着。不过事实也是如此,那时我特单纯,当然了也仅仅是对静单纯,牵一下手都能兴奋一宿。
“靠!都到这份上了还单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真TM该拖出去枪毙!”珂狠狠地把烟头放在地上用脚啪啪地踩着,然后捡起来朝窗外扔去,跟没事人似的盯着我。
“球!你不懂,我就喜欢这样,有点神秘感蛮不错的,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觉得完美,那点事说穿了就没意思了!”我继续玩着同学的头发,沉浸在我和静的神秘世界中。珂在一旁鄙视地看着我说,懂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武藤兰还是处女。你就继续装吧,迟早后悔!
珂刚说完,我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人拿着一根绣花针戳得心口一阵刺痛,一激动手就没了轻重,啪地一下用打火机点着了女同学的发烧,一阵糊臭味直窜鼻子,我赶忙用书把火拍灭了,好歹没让那同学变尼姑,我惊魂未定地看着同学的秀发被我生生烧成了笤帚,原本的拖到腰的长发此刻只能披肩了,还参差不齐的。那同学从后面拉过头发一看,哇地一嗓子就哭开了,老师也停止讲课,连忙冲下来看。那女同学哭得那叫一个惨烈,嘴里不断尿道着,体之发肤,受之父母。珂听着她念叨,错愕地看着她说,这时候还能吟诗,不一般啊!
最后在班主任和当班老师以及受害人的三方调查下,得出的结论是,从楼下扫到的烟头来看,是我上课抽烟,一不小心点着了同学的头发。为此我得到了一个处分。珂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想笑但是没笑出来,一直憋着,脸都憋变形了。看着他的表情,我特想立马冲上去揍他,至少得打个半身不遂才能让我憋屈的心舒坦些。
为了弥补我心灵的创伤,珂诚恳地邀请我共进晚餐。我决定痛宰他一顿,很不厚道地点了一桌子菜,顺便还点了酒,然后特洒脱的邀请了静,还有建他们。建走进门看到一桌子菜就兴奋地大声嚷道,嘿!今天什么好日子,整得那么丰盛,让我们怎么好意思。说着就在桌上忙开来。珂在一旁憋着没说话,所有人一脸疑惑地盯着我,试图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我瞪着珂痛苦把事情说了一遍,期间不断夸大珂的无良和我的无辜,听完后一帮人没心没肺地大笑着。
我郁闷地喝着酒,看着一帮人在一旁乱侃着,静安慰了我几句也跟着他们瞎扯起来。就当我感叹悲哀时,门口进来四个人,我一眼就认出是学校举重队的,看着他们的身材我差点笑了出来,个子不高但是很魁梧,就跟抽水马桶似的。几个人径直冲我们走来,这时我才看清他们的长相,毫不夸张地说我见过丑的,可没见过那么丑的,跟被美国轰炸过的南联盟一样抽象,坑坑洼洼的,看得我一阵恶心,假如梵高在世看到他们也不会感叹怀才不遇。
几个人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站在静的旁边,我心里正迷茫着静怎么还认识外星人,静面无表情地放下了筷子,坐在那里没说话。看情形是要打劫什么的。建放下酒杯,笑着说,几位兄弟,什么事?几个人没接话,打量了我们一圈,一个人不屑地数着我们人数。珂有点不爽地问了句,靠,有什么事快说,没事别耽误我们吃饭。
几个人没说什么,只是很蔑视地冷笑了下,然后带头地一个马桶冲静说道,你就跟着他们几个混呢?真怂!静咬着嘴唇没说什么。我坐在身边看得一头雾水,于是缓缓地站了起来问那个马桶,什么事跟我说。马桶很不屑瞟了我一眼,轻蔑地问了句,你是谁?
“他男朋友!”蕾在一旁淡淡地说道,一帮人也觉得情况不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莫芸茹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去叫人去了。
“嘿!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你主动承认,我们也懒得到处找了,这样说吧,明天你就别缠着静了,要不见一次打一次!”马桶特不屑地抖着身上的肥肉说道。
“哟!这位外星的兄弟,你是在吓我呢,你到地球来就为了这事?看来你要白跑了。”我把静一把拉在身边,表明了我不止会一天缠着她,一辈子都要缠着她。
“举重队的吧,才到这个学校就这么得瑟,兄弟劝你回去了,别逼我们动手,人多事多的,总得给你们留点面子不是。”珂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顺便递了一支过去,马桶特不买帐的推开了珂的手。
“明说吧,这妞我泡定了,你们知趣点就算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实话告诉你们,我爹是学校的政教主任!”马桶继续嚣张着说道,同时搬出他那管理我们处分的爹,身边几个人明显开始蠢蠢欲动了。
“哎哟,看来不动手不行了,是福是祸躲不过。”建吊儿郎当冲马桶嚷道,然后朝我丢了一个眼神,我瞥见莫芸茹叫的人已经在门口了,心中踏实了许多,从地上搂起一个板凳就冲胖子砸去,珂也抡起空瓶子扑了上来,马桶几个跟班也瞬间加入了进来,我不断向门外踹着胖子,刚出门一群人就轰地压了上来认准马桶一顿毒打,把我这个当事人都挤了出去。静在外面拉住了我,没让我继续冲进去,我揉着手大声冲人群里的马桶吼道,艹你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呢?随便带几个瘪三就来装黑社会。马桶躺在地上惨叫着,我冷静了点想,这厮还有真TM有种,横冲直撞就找到了我们这群无良的人,后来我才知道马桶嚣张的资本是因为他爹,换言之他是官二代,以为在这个学校稳吃我们,可他忘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几分钟后逐渐停息了,我走上去看着马桶,蹲在他身边对他说,怎么样啊?政教主任的儿子。我特地强调了政教主任几个字,觉得更能侮辱他。马桶似乎脊梁还很硬,只是躺在地上抱着头一身也不吭地瞪着我。
“哟呵,看这样子是不服气呢?倒是把你那当干部的爹叫来啊!”我冲珂手中接过了烟冲马桶说道,一帮人在跟着起哄。
“你们搞什么呢?”正当我教育胖子时,他爹满脸愤怒地冲我们走来,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的,看着他爹跟坦克似的朝我们奔来,我一把拉起马桶,朝他爹怀里一推,极不屑地看着他。
“我都知道你们是谁,等下回去就给你们处分,还反了你们。”他爹冲我们嚷道,无羞耻地显摆着手里的权力。珂冲人群后面缓缓地走到前面冲他小声地说了句,主任,看在你是领导的份上我们就不说什么了,你快走吧,我们几个保证不动你,好歹你还是我们主任啊,官嘞。不过其他人我就不保证了,你也不想在你儿子面前丢脸吧。说完冲他爹挥了挥手,一群人肆无忌惮地笑着,我看到他爹的脸先是一阵红而后刷白一片,忿忿地搀着马桶朝学校走去。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把我和珂叫到教室门口问了下午的事情,我和珂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班主任听完后只说了句,我知道了。第二天在学校几个大佬的商量下,决定给我和珂记大过处分,这让我一度担心被开除的心瞬间平静了许多。后来得知是班主任和校长据理以争,强调我们是出于自卫才动的手,不应该被开除,政教主任尽管也不服气也只能朝肚子里吞,校长权宜再三决定给我们机会,并让我们在升旗仪式的时候上台当着全校对马桶道歉,只是道歉的时候,马桶已经转学了,可惜了一个好干部的后代啊。
这件事让静着实吓了一跳,几天没缓过神来,尽管她或多或少听说我们的一些劣迹,只是尚未亲眼见到。几天后我笑着问静怎么样了。她楞了一下,一脸严肃地冲我说,以后别那么冲动了,我真害怕你们把他打死了。听完后我邪恶地冲静笑了笑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