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可她恨他,至少她心里有他。
“你放过我吧。”被摔到床上,池玉菡四肢并用往里爬,背抵着墙壁,咬唇看着他道,声音低低的,忍气吞声地求他:“我们都重活一世,就不能好好过吗?我过我的日子,你过你的生活,非要这样吗?”
他甩掉鞋子,长腿一迈跨上床,一把抓过她按在身下,修长的手指解她的扣子:“是的。”
如果得不到她,他重生的意义何在?
“可是我不想。”池玉菡抬起手背,捂住眼睛:“我不想,你别逼我。”
她恨她的无能、无用,面对他的时候,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如果你喜欢的是我的脸,我毁了它行不行?”她松开手,睁着一双泪涟涟的眼睛看着他道。
凤玄昶猛地一僵,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其愤怒的眼神看着她,从牙缝里挤出来道:“不行!”
他的确为她的容貌而惊讶,但他从来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动心!而她,为了让他讨厌她,竟然要毁掉这份上天的馈赠!她就这么讨厌他?
想到这里,他更加愤怒了,再也没耐心解她的扣子,跪坐在她腰间,扯住她的衣襟,往两边一撕!
“刺啦!”薄薄的布料,在他手里毫无难度地分开,变成两片废料。
感觉到胸前一冷,池玉菡的眼泪顿时下来了,咬着唇掩住胸口,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道:“你一定要这么自私吗?”
“我自私?”他沉脸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你何曾喜欢我?”池玉菡掩着胸口,大声指责道:“你只是想得到我,你从来没喜欢过我!”
凤玄昶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咬着牙道:“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想得到你?那个小子呢?他就是喜欢你?他就不是想得到你了?”
“他从来没逼迫过我!”池玉菡理直气壮地道,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有底气的时刻了:“他从来、从来没有逼迫过我,叫我做过哪怕一点儿我不想做的事!”
“你说我不如他?”凤玄昶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池玉菡仰着头道:“我喜欢跟他在一起!他永远只会讨好我,叫我开心!他从来不会做叫我不开心的事,如果他做了,只要我说,他马上停下!他从来把我放在心尖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能做到吗?”
凤玄昶只觉心口疼得厉害,这让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白了,他松开她的衣裳,直直坐起来,扯开自己的衣裳,露出胸口的地方。
“他会为了让你开心,捅自己一剑吗?”他抓过她的手,让她去摸自己的心口:“他会吗?”
伤口还没好俐索,坚硬而刺目的血痂,竖在他的心口位置,并着他胸膛上密密麻麻的战伤,虽然不够狰狞,但是格外显眼而刺目。
“他不会。”池玉菡的脸上也有些白了,但是眸色却愈发坚定:“他只会偷偷躲起来,自己刺自己一剑——他怕我害怕!”
“好,好,我比不过他。”凤玄昶猛地合起衣裳,重新把扣子密密麻麻地扣紧了。
他把他的软弱暴露在她面前,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羞辱。
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神情愈见冷酷:“但是我比他好的是,我身边很安全,我府里很安全,蛮夷对准的人是他不是我,你跟在我身边是安全的,靠近他却会被连累。”
穿着衣裳,就不能洞房了?
他猛地俯下身,掐住她的下巴,靠近她的嘴唇,低声呢喃:“他就要死了,你嫁给他会成为寡妇。嫁给我,却不会。”
说他比不上凤子烨?那个臭小子,从来都是不务正业,一事无成,成日只知道走鸡斗狗,她却说他比不上他?
“他不会!”池玉菡拼命挣扎着:“他不会死的!”
凤玄昶冷笑,低头攫住她的唇——
“圣旨到!”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在外面响起。
凤玄昶猛地坐起身来,满脸愕然——这种时候,怎么有圣旨传来?
皇上不知道这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吗?还是他快驾崩了?
被打断好事,凤玄昶心中不自觉诅咒起来,感觉到身下的人儿更加挣扎起来,忽然低下头,掐住她的下巴,狠狠亲了一口:“你等我回来!”
池玉菡连忙挣扎起来,连捶带打,把他从身上打下去,然后飞快坐起身,裹住自己的身体。
凤玄昶很快起身,披上外袍就出去了。他方才把扣子都系上了,此时倒方便了,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
“魏王接旨。”门外站着一个小太监,见到凤玄昶出来,便叫道:“皇上口谕,宣魏王殿下速速入宫。”
凤玄昶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什么事急招我入宫?”
“回殿下,奴才不知,还请殿下速速启程。”小太监道。
凤玄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股股怒火从心底升起,突突往上蹿。抿唇看了看小太监,扭头就往屋里走去。
“什么事?”池玉菡用被子裹着,从帐幔中间探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