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菲娜先把郝雪带到自己房里,凤菲娜的房间布置清雅,流苏吊水晶帘子,墙上挂着名书画,矮案上摆着一把琴,很才女的房间。
凤菲娜是带她来参观自己房间吗?郝雪望望房内点点头,刚要发表一下观后感言,赞一赞这房间装饰得好,见凤菲娜坐在琴前,手缓缓抚上琴弦,看来是要弹奏一曲,郝雪便顿住没说话。
凤菲娜抬头对郝雪轻轻一笑,眉眼弯弯,好似一朵在在缓缓绽放的玫瑰,真是动人心弦的笑靥,连是女人的郝雪也觉得此等女人实在该为人上人。
凤菲娜确实是要弹琴,手碰到了琴弦,音调起,琴声清脆又悠扬,汇成一道美妙的曲子。郝雪只觉得好听,正在感受古典音乐的熏陶,突然胸口泛起刺痛,郝雪的身子软了下来,滑下倒地。
凤菲娜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眼瞧着地上痛苦的人儿。
“啊~怎么回……”
郝雪满脸疼痛,手抚着胸口瘫在地上,她感受到心刚才被刺了一下,除了痛她想不到任何的形容词,心跳停了两拍,真的停了两拍,郝雪死了两秒钟!
随着凤菲娜琴声的消失,郝雪体内疼痛也缓和下来,慢慢平复。
郝雪惊讶地抬头看向凤菲娜,眼中闪过多重情绪,怨恨,害怕,愤怒,不解,“是你的琴声……”
凤菲娜笑得绝代风华:“我要是发现你离开这宅子,我就会弹琴,针就会动起来,不想死就不要出去。”
郝雪被安排在一间房中,没人伺候,日常生活自己料理,这宅子里没有下人,除了孟嬷嬷。孟嬷嬷只照顾凤菲娜听令于她,有时还管教郝雪规矩,因为在孟嬷嬷眼中郝雪就是凤菲娜的奴,她就是郝雪的前辈。
郝雪在自己的房里无所事事,肚子饿了就去厨房煮饭吃,有时会遇到孟嬷嬷,凤菲娜却没见到,在宅子内散步也没见到,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郝雪不是没想过逃跑,但那琴声所致的心痛使她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折磨。
天上的白云在自由地飘动,天空是那么的蔚蓝,天气好好!
郝雪已是望眼欲穿,水无雨在哪儿?在找她吗?他知道她来到这个从没接触过的大吉吗?他会找到这儿吗?
郝雪知道,要水无雨找到这儿来的希望不只是渺茫,是没有。
郝雪在望着天上的白云发呆,凤菲娜正在药室中忙得不可开交,为了虐郝雪做准备,而当事人浑然不知。
水无雨带着师姐师弟们来到大吉都城,祥云城。在客栈安顿下来后,他们就去拜访安延郡王。全员一起去,人多可以撑场面,气势不能少。
铭子只说带剑来这里找安延郡王,再助他打仗,其他的没说。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在大吉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们都不知道。在来的这一路上,师弟们打听了这位郡王的事,原来是个继承父亲爵位的年轻郡王,此外没有多余的讯息。看来这位郡王也是低调。
而暮眠山为什么要帮助这郡王,水无雨想要知道只能去问铭子了,或者这郡王能给他们答案。
暮眠山众人带着礼物来到郡王府门前,那把剑当然不能拿在手里带进去人家府中,他们把剑装在长匣中,外包红布,装扮成礼品的样子。这是两师弟的主意,对此蛮娣的评价是,俗气!
水无雨上前对侍卫把自己介绍了一番,说明来意。门口侍卫还算客气,毕竟水无雨一行人也是有不容小看的气质,对方爽快地进去通报。
等了一会儿,进去的人再出来却说,主人家不认识他们。水无雨一行人一脸蒙,名字说了,暮眠山的也提了,难道还不够格?
水无雨不禁心里不舒服,他可是放下很重要的事来这儿见你郡王,居然不给脸。但毕竟水无雨和这郡王也是互不相识,也不好怪人家。
水无雨又道:“在下受铭子师父之托前来拜见郡王的,请这位兄弟再通报一下吧!”
那名侍卫看看这几个人,蛮娣脸色明显的绷紧,已透出不悦,目光也是冰冷,这倒霉的传话筒只觉得背后发凉,赶紧又进去传话。
传话人这回再出来就是请水无雨四人进去,看来还是铭子师父的名字好用,提暮眠山就没人买账。在燕起都少有人知暮眠山,也不怪乎这在远方的大吉郡王不知道了。
进入王府来到会客厅,只见一位与水无雨一般大的贵气男子在等着,是郡王贺慕名无疑。他皮相倒是眉清目秀,看着倒适合做文官,却成了武将。
“各位请坐!”郡王表现得落落大方。
“郡王客气,在下水无雨。”
“我叫蛮娣。”蛮娣样子依旧冷。
“在下暮楚。”
“在下廖云。”
“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郡王面上和善,对他们的到来很是好奇。
“郡王殿下,在下开门见山了。郡王既迎我们入府,想必是认得我师父铭子?”水无雨也不客套。
“并不认识,只是听父亲大人提起过。不知各位远道而来是何贵干?”郡王明显的疑惑又戒备。
贺慕名他是不认得什么暮眠山,对方还是从燕起来的,这可不得忽视。第一次得到通报说有人从燕起国的暮眠山来拜见,贺慕名的重点只在“燕起”二字,燕起的人找他干什么,为避嫌他自然不想见,也不好奇燕起的人来找他会是什么事情。
第二次水无雨亮出了自己的师父铭子,贺慕名才考虑接见,毕竟铭子是他从父亲那儿听说到的人物,似乎与郡王府有些渊源。
水无雨与蛮娣对视一言,望了望站在一旁伺候的下人们,对贺慕名道:“我这次来是行师父之命来找郡王,也是向郡王转达师父的意思。”
“这事只跟你说”的意思,水无雨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贺慕名只好请水无雨进入谈事的书房,只请水无雨一人。蛮娣无所谓,她也不想进入书房那种气氛严肃的地方,虽然她本人从来都是严肃的。
其他二位兄弟舒心的在客厅享用香茶点心,谈话什么的这种费时费精神的事有人包办,他们乐得清闲。社交的活儿,暮眠山的人都不喜欢,有水无雨这个商人在,这活儿那就是非他莫属了。
水无雨带着那红绸外衣的礼盒随贺慕名进入书房,水无雨把盒子打开,取出了那把普通的剑。
“师父命我把此剑交与郡王,并协助郡王对抗乌凤。”水无雨双手捧着剑递向贺慕名。
水无雨并未说是这是暮眠山的宝剑,他只知道这把剑是他师父以前佩戴过的,师父很看中,有什么名头也没听说过。
贺慕名听水无雨所言,面上难掩惊讶与不解,看这把剑外在普通,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他狐疑地接过。
“这……”贺慕名看看水无雨,又看看手中的剑实在迷惑不解,为何暮眠山要帮助他,还说的这么直白。
大吉是想要摆脱乌凤的欺压,但面上两国还是友好,大吉也没表现出想要反抗要打仗的意思。想一想若真要打要反抗要赢,大吉怎么会让斯文的没有打仗经验的新晋郡王来领兵呢?
可实际就是这样,大吉皇帝也是因此才让贺慕名继承他父亲封号。大吉人却不知自己的君主的心思,燕起人却知道,还要协助贺慕名,是奇怪不奇怪?
贺慕名心中疑虑,水无雨是真心相助,还是另有图谋,或者是作为奸细?
水无雨看贺慕名的反应,知他并不知晓这把剑。贺慕名看了看水无雨,动手拔剑,剑却牢牢吸附在剑鞘中,纹丝不动。
“这是何意?”
贺慕名扬着剑,不解地看着水无雨,口气有那么一点质问的意思。拿一把拔不出来的剑给他,耍他呢?要协助他能拿出有点诚意不?
水无雨也是一头汗,这把剑他们从雀声国的墓中找到后就试图拔开,就是拔不动,他们以为只有师父能打开,也不在意。
回到暮眠山把剑给了铭子,然后铭子就吩咐水无雨来大吉,剑在铭子手中过了一遭又回到水无雨手中,期间铭子并未拔剑。当时水无雨心系郝雪安危,在师父之命与郝雪之间纠结,把这把剑的事给忘了,铭子也没说什么,水无雨也没有在意。
现在,看着贺慕名拔不开这剑,水无雨暗道不妙。
“嗯?这我不知。师父只说郡王会明白,莫非,师父说的是老郡王?”
水无雨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慌,他师父除了叫他把剑给郡王再助他打仗,可什么也没说。水无雨在心里暗暗对他师父老人家道歉,他也是被逼的,谁叫师父没把事说清楚。
贺慕名看了看手中的剑,若有所思。贺慕名为难的是,他父亲早已隐退,不问世事。
老郡王早已离开安延城,在僻静之地休养,老郡王妃也紧跟在身边,他们已经好久不回祥云了,也不会再回祥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