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董昌被自己说出来的消息吓得面如土色,李元柏大喜。这下这帮土匪流寇知道我们郑家的厉害了吧,我们上边有人!
佟图昌刚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吓得够呛,要知道他当过肇庆同知,可是知道在两广边境上只有一个团一千人多人在守卫。以前没什么问题,对面广西的明军被打怕了。如果孙可望、李定国的大西军加入那可不妙,就算大西军四十多万一半是战斗部队,那也有二十多万,远远不是边境那一千多人能对付的。广东新军是能打,但是一千人对二十万相信那是必败无疑。
不过佟图昌一想郑家五月份的得到的消息,现在是七月份,如果消息属实广东那边早就应该传来确认消息了,可是现在广东风平浪静,两广边境也没什么可疑的动作。佟图昌分析一下,应该大西军投靠桂王之事还没定下来,自己面前这个李元柏应该是用这个消息恐吓自己。
佟图昌分析的很对,李元柏说的这个消息正是要恐吓佟图昌,不过大西军派出代表接触永历皇帝倒是事实。
在崇祯十七年北京被满清攻占后,多尔衮派出了两只军队南下消灭各个武装。从山东沿运河南下的是满清第一能打的亲王多铎,还有一路是多尔衮的大哥阿济格,带领吴三桂满蒙汉军队十万人西进西安,在潼关大败李自成,然后追着李自成来到了湖广。而这时候张献忠看到情况不妙再次入川,并在崇祯十七年十一月十六日,在成都称帝,建国号“大西”,改元“大顺”,以成都为西京。
中国历史上有一句老话“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平蜀未平”,虽然不正确但是也说明了四川这地方完全排斥在中原之外。这时北方的满清追着李自成打,南明的弘光政权也陷入内斗,整个中国竟然没人理会盘踞在四川的张献忠。
不过张献忠的好日子也没过多久,弘光元年四川本地的明朝官员开始组织反击。北方的满清这个时候已经消灭李自成,开始腾出手来对付其他势力。在派出博洛担任征南大将军平定江南的同时,又派出何洛会为定西大将军征剿四川。不过何洛会可没多铎厉害,何洛会率领的清军被陕西的义军所牵制,所以一直没有入川。
不过张献忠的好运气终于用尽,在第二年,也就是弘光二年,满清派出了肃亲王豪格为靖远大将军,和吴三桂等统率满汉大军,全力向四川的大西军扑来。这时在四川,张献忠四面受敌。明参将杨展领兵复夺川南州县,率师北指,与张献忠的部队激战于彭山的江口,张献忠大败,退回成都。杨展由南面逼向成都。王应熊又派曾英为总兵,王祥为参将,联师进攻,阻挡大西军的东下。他们对大西军进行疯狂的袭击,严重地威胁着大西政权。对此,张献忠针锋相对,给予坚决的回击。五月,豪格率清军攻占汉中。
七月,为了北上陕西抗击清军,张献忠决定放弃成都。并“尽杀其妻妾,一子尚幼,亦扑杀之”。他对孙可望说:“我亦一英雄,不可留幼子为人所擒,汝终为世子矣。明朝三百年正统,未必遽绝,亦天意也。我死,尔急归明,毋为不义。”表明了张献忠联明抗清的决心。接着,分其兵为四,并命令自己的四个干儿子“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各率兵十余万向陕西进发。九月间,张献忠率部离开成都,北上迎击清军。八月,张献忠大军扎营于西充凤凰山。
而这时,豪格派护军统领鳌拜等将领,分率八旗护军轻装疾进,出其不意,对大西军发起突然袭击。二十七日晨,清军隔太阳溪与张献忠的大西军相遇。面对这意外的突然来袭,张献忠临急应战,指挥大西军马步兵分两面抗击清军。这时,清军统帅豪格率大军继至,遣参领格布库等向大西军右翼进攻,都统准塔攻击大西军左翼。战斗打得非常激烈,清军将领格布库等被农民军击毙,农民军也遭到了惨重的损失。张献忠“初不为备,闻兵至,犹以为他寇,身衣蟒半臂,腰插三矢,引牙将临河视之。”叛将刘进忠为清将指点说:“此八大王也。”清将急发暗箭射之,张献忠不幸中箭。时年仅四十岁,一代枭雄张献忠的传奇人生到此为止。
张献忠死后,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四将军在危难中收集残部数千、家口万余人,由顺庆(今南充市)急速南下,一昼夜驰数百里,才保存下部分有生力量。九月,大西军至重庆江北,南明总兵曾英率兵阻击。农民军在断粮十余日的情况下,抢渡长江,杀曾英,使十几万残明军顷刻瓦解。这时四川大部已经被满清占领,在这里已经不能待了,所以大西军进入云南贵州,在这里继续发展壮大。
因为张献忠临死前希望几个儿子“联明抗清”,所以李定国和刘文秀多次提出投靠明朝。可是孙可望不顾”联明抗清”的大义,妄图割据云南,独霸一方。李定国义正辞严地对他说:“现在明朝还有两个皇帝在位,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德行,竟敢妄自尊大,难道是想自取灭亡吗?”碍于李定国、刘文秀实力雄厚,孙可望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但内心却耿耿于怀。
既然准备投靠,就要选择一个好皇帝,现在称帝的皇帝一共两个,广西桂林的永历皇帝朱由榔,还一个就是广州的神武皇帝朱宏三。孙可望和李定国等人在人选的问题上犯了难。
明云南副使杨畏知是孙可望的同乡,他对孙可望说道:“现在广西就在云南边上,求助那有舍近求远之理?还有那永历皇帝是万历嫡亲血脉,得位极正,正是效忠的不二人选。”
不过这些话孙可望都没听进,他一个流寇那里管什么血脉不血脉的,只有实际的利益才能打动他。
不过杨畏知接下来说的算是彻底打动孙可望。
“听说神武皇帝登基前是楚王,藩地正是武昌,当年武昌怎么样将军不用我细说吧?”
孙可望一愣,当年武昌的楚王可是让自己干爹张献忠扔长江里了,楚王府和整个武昌城都杀个精光,难免这个神武皇帝有什么亲戚死在自己手中,还是投靠永历皇帝好了。
听杨畏知这么说,孙可望打定主意,派出杨畏知为代表,去桂林和永历皇帝商谈投靠事宜。杨畏知到桂林的时候正赶上郑成功的代表这在桂林,所以这个消息也就传到了福建金门。至于郑成功为什么投靠永历,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权力。要知道郑家的根基就是水师,而广东新军的海军已经不次于郑家,总体实力甚至比郑家还要强,郑成功如果投靠广东神武皇帝,在地位上要排在李植后面,弄不好还要排在颜青山后面,这是心比天高的郑成功不能忍受的。至于什么朱宏三弄死了鲁王朱以海,颜青山和郑家世仇等等,在利益面前都不是事。
所以郑成功在思考过后,决定投靠永历。事情也正向他想的那样发展,在代表见过永历皇帝后,立刻封郑成功为延平郡王。
佟图昌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再加上广东那边的情报,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猜个八九不离十。
“李香主,四十多万人反正这么大的事,我不相信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能商定,你是不是在骗我?”
李元柏没想到对面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这么厉害,刚开始挺震惊,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嘿嘿,董军师,虽然大西军还没和皇帝商谈完毕,但是估计差不多,你想想云贵那地方穷山恶水啥也没有,不投靠永历皇帝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这倒是实话,佟图昌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香主,既然你们已经找到大腿,为何还要联络我大顺军呢?”
李元柏叹了口气,说道:“董军师,刚才你也说到我们几十万人待在几个小岛上,这是实情。现在我们食盐、粮食、布匹等等一切都缺少,满清对我们封关禁海,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那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家王爷派我来到福州,就是打算接触李成栋,能不能通过他的路子弄些食盐、粮食!”
原来如此,看来郑成功的日子也不好过,广东那边已经严令禁止出售任何物资给郑家,再加上满清这边,金门岛上没死人就算不错了。
“这一点请放心,其他的不敢保证,在下让李成栋卖给你们点食盐粮食完全没问题!”
佟图昌在这大放厥词,反正他也不是夔东十三家的人,怎么吹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