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飞腾,几个灰色人影从门外和墙壁的洞口中蹿了进来,扬手散出烟雾,其中两个人手持利刃,直奔赫连曼秋。
此刻赫连曼秋和其他人有一点距离,跪在两个为了救她死去的军卒遗体前,其他的人猝不及防之下,想前来救援却吸入那些烟雾,身体摇摇欲坠。
“不要呼吸,有毒!”
赫连曼秋喊了一声,身体后仰,用手中的宝剑向两个人手中的兵器迎了上去。
“叮……”
其中一个人手中的剑,点在赫连曼秋的剑身上,将她手中的宝剑点了出去。对方的力量和内力都比她要高明,赫连曼秋急忙翻身,从地上滚了出去。
“嗤嗤……”
长剑挥舞,却一连两次都被其中的一个人用剑,把她手中的宝剑,斜着点了出去,另外一个人的剑,刺破了赫连曼秋身上的衣服。
高手!
罕见的高手!
赫连曼秋浑身发寒,被剑气的寒意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迅速在地面滚动,手中暗器射出,尽力闪避。
“少将军……”
栾城叫了一句,用一块布堵住口鼻,持刀迎了过来。
后背的衣服被割开几片,血从后背流出,赫连曼秋从地面滚到远处,栾城用刀迎住了两个刺客,给了赫连曼秋喘息之机。
后背露出一片凝脂般的肌肤,连同衣服内包扎的地方都被割裂开,露出未曾痊愈,因为刚才御敌撕裂的伤疤,向外渗出血水。
另外有两处被对方割伤的伤口,都不重,也汹涌着向外涌出殷红。
赫连曼秋抬头,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那二人,这具身体还是太不给力了,只有十四岁,力量和成年会武功的人比有一些差距,和这些高手比差距就更大。
内力相差就更多。
“退!”
对方忽然说了一句,闪身退了出去。
赫连曼秋眯起眼,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两个人,分明有能杀死至少重伤她的能力,却没有下杀手。
“哒、哒、哒……”
外面传来急骤的马蹄声,利箭破空的声音,还有厮杀声,命令声,甘予玄的人到了。
来的真是时候,来收拾残局吗?
赫连曼秋唇边忽然涌出一抹笑意,低头坐在地上,收起手中的宝剑。
身边的亲军一部分被烟雾迷倒在地上,一部分被杀死,还有不少受伤。栾城命令将酒楼所有的窗棂都打开,风吹拂让烟雾散去。
栾城来到赫连曼秋背后,看了几眼蹲下去轻声道:“少将军,末将给您先上药包扎伤口如何?”
赫连曼秋点点头,栾城这样问当然是顾忌她是女儿身。
栾城拿出刀伤药,给赫连曼秋伤口处上药,有亲兵拿来水,为赫连曼秋清理伤口。
酒楼的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送过来药物和热水,还有干净的白布,给赫连曼秋等人清理包扎伤口。
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一道金色灿烂阳光般的身影,标枪一般立在门口,酒楼中的人都跪了下去。包扎伤口的军卒也急忙俯身拜倒,一瞬间一片静寂。
“擎宇,可安好?”
“主上,末将无碍,多谢主上前来援救。”
赫连曼秋背对着门口,微微回头侧目看了一眼,他该看清楚她身上的伤了,不用再怀疑什么。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后背刚刚上药,尚未包扎起来。
“主上。”
栾城也跪在地上,低头拜了下去。
甘予玄几步走到赫连曼秋的身边,一把将赫连曼秋抱了起来,放在一个桌案上,亲手接过栾城手中的药,为赫连曼秋上药。
触手生温,滑腻如玉,这样的肌肤比处子也不遑多让,甘予玄忽然楞了一下。
手更加轻柔,赫连曼秋忽然回头微微一笑:“不敢有劳主上大驾,栾叔叔你过来为我上药。”
她不是不敢劳动甘予玄的大驾,她是担心被甘予玄看破她是女子的身份。
“擎宇身上的旧伤撕裂,颇为麻烦。”
“草民拜见主上,让草民为少将军治疗吧。”
门外走进一道白色身影,玉树临风般优雅淡然,撩衣跪在甘予玄的脚下,轻声说了一句。
“路大哥到了,主上,请交给路神医吧。”
甘予玄停手:“路可羽,为少将军精心治疗。”
“是,草民遵命。”
路可羽起身,伸手把赫连曼秋抱入怀中,径直走上楼,栾城亲自跟在后面,路可羽进入包间,将赫连曼秋放在桌案上轻声道:“少将军,得罪了。”
赫连曼秋没有说话,此时才把抱住前胸的手松开,露出胸前的凸出。刚才她一直用手臂抱住前胸,就是为了避免被别人发现异样。
路可羽用剪刀剪开衣服,将赫连曼秋身上撕裂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妥当,赫连曼秋毫不介意,上半身几乎都暴露在路可羽的面前,只用衣服勉强遮住前胸。
“少将军不可再轻易动武用力,伤口如此撕裂下去,会留下很深的疤痕。”
“无妨,我会注意的。”
“我给你用了药,但是你几次撕裂伤口,恐怕还是会留下疤痕。可惜,我手中没有玉肌膏,如果有那种药,或许可以……”
“能活着就好,其他都不算什么。”
“少将军,主上派人送来玉肌膏,路神医,请拿进去。”
路可羽目光一亮,有了玉肌膏或许可以不留下伤痕,她到底是一个女儿家,身上留下太多伤痕总是不美。
他走到门口伸出手,栾城把玉肌膏放在路可羽的手中:“有劳路神医。”
栾城苦笑,小姐的身子连番被路神医看到,触摸到,虽然是为了给小姐治疗,救小姐的命,但是总归是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小姐该如何是好?
他不敢多想,默默守候在门口。
路可羽飞快地给赫连曼秋包扎好伤口,栾城轻声道:“衣服准备好了,请路神医拿进去。”
路可羽替赫连曼秋披上衣服,转过身去,不再多看一眼。
凝脂玉肤,冰肌玉骨,皆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纤细稚嫩的娇躯,那样柔弱美好,深深铭刻在他心底。
或许在第一次为她治疗时,他不曾注意这些,当时她奄奄一息,他一直也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从不曾有过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