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表妹,姨娘呢?”他漫不经心的问着,也并没有奢望苏笛音能回答他。
果然,苏笛音仍旧是木木的看着窗外,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
张之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仍旧是没等到沈氏回来,于是搬了个椅子到苏笛音的对面,让自己坐得挺直,免得碰到臀背的伤。
“琴表妹,你看看你,现在可真是可怜啊!”他很是爱怜的看着苏笛音,“以前就跟女神一样,现在却被害成了这样……说实话,我都觉得可惜,你这么冰清玉洁的人,怎么就被那些人给糟蹋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早跟了我呢!表哥还能好好的疼疼你呢!”
说着他伸手就摸了苏笛音的脸一把。
虽然说苏笛音现在得了失魂症,但是她的皮肤仍然滑腻,面庞也依旧美艳,这一摸之下,张之广竟然有些心痒痒了起来。
“琴表妹啊!”张之广没有收手,反而顺着她的脸往下,探入了她的衣服里,眼神还不断地往门口瞄,“早些时候我以为笙和淹死了的时候,就说了,你嫁给我多好……现在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要不让表哥好好疼疼你?”
他揉捏了起来,张之广只觉得心旷神怡——这感觉可以那干瘪的苏筝云要好多了。 纵然是身体都成这样了,张之广还是色心不死。不过他想着,只要沈氏不回来,苏笛音自己又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他真的强暴了她,也没人会知道的。
张之广这么想着,越是觉得此事可行。
他立刻抽出手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左右看了看,关上了门,顺手插上了门栓。
“琴表妹!”他涎笑着,把苏笛音领到一边的榻上,开始脱她的衣服,“表哥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为了防止沈氏突然回来,他并没有全部脱掉苏笛音的衣服,只是解开了,又把她的裤子拉到了膝盖以下。
贪婪的看着眼前白玉般的胴体,张之广急不可耐的覆了上去。
苏笛音觉得自己一直在沉睡,在这沉睡中,她梦到了童年的美好,在跟苏箫乐、苏筝云一起玩耍的美好时光。只是却似乎是突然的,有一群穷凶极恶的人冲了进来,抢走了苏箫乐和苏筝云,又对着年幼的她拳打脚踢,更有甚者,还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苏笛音拼命的尖叫了起来,可是年幼的她根本无法反抗,眼看着那些人撕烂了她的衣服,淫笑着围了过来,如同虎狼一般扑了上来。
苏笛音再次尖叫。她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并不是梦,而真的有个人在她的身上耸动,而几乎是瞬间,那苏笛音完全不愿意想起来的记忆全部涌入她的脑海里。
那天晚上,被几个面貌可憎的男人围着,他们撕开了她的衣服,肆意的在她身上凌虐。
“啊——”苏笛音尖叫了起来,她猛地推开了身上的人,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人是谁,就跌跌撞撞的奔了出去。
她胡乱的扯着自己的裤子,拉扯着衣服,可是双腿间的感觉,还有那心底最绝望的记忆,让她整个人都癫狂了。
她踉跄的奔跑,不辨方向,只知道不断的跑,不断的跑,想要逃离那个魔窟,逃离那些凌辱她的人……
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她的脚一滑,一头栽倒在地上,后脑磕在了石头上,又跌入了旁边的池塘里。
张之广被苏笛音推到了地上,后背正好着地,痛得他大叫了起来,不过马上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呆在这里,方才苏笛音的叫声说不定已经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了,所以他立刻提起裤子,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
沈氏坐在苏箫乐的床上,不断的流着眼泪。她的宝贝女儿,她都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她的宝贝女儿,还有一个得了失魂症,到现在还没好,前几天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情遭到了报应,所以老天才会这么对她。
正当她还在想念苏箫乐的时候,一个丫鬟突然闯了进来,满脸的惊慌失措。
“二夫人!不好了!二小姐她,二小姐她出事了!”
沈氏霍的站起来:“琴儿她怎么了?”
“这……二夫人你自己去看吧!在花园那里……”
沈氏怨毒的看了她一眼。若是在之前,谁敢这么跟她说话?还有以前他们都是叫她“夫人”,叫苏笛音“小姐”,到现在连称呼也变了……这些贱蹄子的丫鬟!
只是匆匆去了花园,沈氏却看到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就连苏笙和也在。
沈氏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她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苏笙和抬手就给她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把沈氏打懵了,她正要跳起来怒骂苏笙和,苏笙和却又是一个耳光。
“你刚刚去哪里了!”苏笙和厉喝。
“苏磬!”沈氏尖利的叫着,“你居然敢打我!”
苏笙和却只是冷漠的看着她:“你与张宽通奸,导致箫乐自杀;如今不知道你又去到哪里了,让笛音……等到爹爹回来,你就等着受处罚吧!” “笛音?”沈氏的心里一惊,“琴儿她怎么了?”
苏笙和仍旧是一脸冷漠,她往旁边让了让。
露出了身后捞出来的,面色青白,浑身湿透,衣衫不整的苏笛音。
“琴儿?”沈氏的声音都颤抖了,“琴儿你怎么了?琴儿?你怎么躺在地上?你身上怎么这么湿?你不冷吗?你回答娘啊……”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最后跪倒在苏笛音面前。
“下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了,”苏笙和轻哼了一声,“她衣衫不整,裤子也没有穿好,方才周大夫检查了一下,好像在她落水之前还被人侵犯过……沈妍啊沈妍,你害死了你小女儿,如今连你大女儿都害死了!”
完全呆滞了的沈氏终于被苏笙和这句话给彻底击垮,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苏笙和却冲着下人扬了扬头:“把二夫人给拉到柴房去关起来!马上让人去通知本家,再准备灵堂!”
正在哭泣的沈氏立刻就伸手抱住了苏笛音的尸身:“不要!不要!笙和,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琴儿……我求求你了……”
“不要让你离开笛音?明明是你自己离开笛音的!”苏笙和完全不为所动,“把二夫人拉下去!”
“笙和!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沈氏仍旧是哭号着,只是现在相爷府里当家的是苏笙和,她再怎么挣扎哭号,都没有办法。
风水轮流转,那一瞬间,她真的是心如死灰。
苏志鹤下了朝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凌霜就战战兢兢的汇报了苏笛音的事情。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苏志鹤整个人都傻了。
“你说什么?笛音她,笛音她……”苏志鹤的声音都颤抖了。
凌霜低着头:“二小姐是溺水死的,周大夫检查了,说是之前二小姐可能还被人侵犯过……”
苏志鹤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沈妍不是一直陪在她身边吗?既然这样,笛音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二夫人不知道去哪里了,等到二小姐的尸体被发现,她才来……大小姐一气之下,就把她关到柴房去了……”
“那贱女人!”苏志鹤暴怒,但是心里传来的心悸感觉让他不得不强压怒火,“笛音现在人呢?”
“大小姐已经让人布置好灵堂了,也买好了棺材,也通知了本家的人了……”
苏志鹤点了点头:“笙和做事我倒也放心……你扶我去灵堂……”
苏箫乐刚刚死了没几天,灵堂也才拆了没多久,这下倒好,又给布置上了。
苏志鹤到灵堂,一看到躺在棺材里的苏笛音,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爹……”苏笙和扶过他,“我没有办法安慰你,只是你身子才好了一些,一定要保重身体……”
苏志鹤真是老泪纵横:“我苏寿五个女儿,走的走,死的死,如今就剩下你和筝云了……琴儿,我可怜的琴儿……”
自从苏笛音及笄之后,苏志鹤就没叫过她的名了,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
苏笙和扶着苏志鹤到一边坐下,才又低声开口:“爹,笛音平时都没有出过门,我怀疑是有人趁着她意识不清,对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笛音才回忆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所以精神崩溃,这才跑了出去,却不小心落水。周大夫检查过了,说是笛音的后脑破了,我也看了一下,池塘旁边的石头上也有血迹,应当是不小心踩滑了,磕到了头,又摔进了水里,这才……爹爹,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笛音……”
“这不关你的事,”苏志鹤拍了拍她的手背,“沈妍那贱人不知道是不是又去跟张宽见面了,这才让笛音她……”
“爹爹你误会二娘了,”苏笙和叹了口气,“二娘是在箫乐的房里,她似乎是想念箫乐……”
说到沈氏,苏志鹤真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他努力的拍了拍胸口,才让自己的怒气平息了下去,只是眼泪却又流了出来:“我这相爷府里接连走了两个女儿,只怕是全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话了……”
苏笙和叹了口气:“爹爹,你别伤心了,生死有命,现在最重要的,是笛音的后事,还有找出那个侵犯了笛音的混账……”
苏志鹤却仍旧是不停的掉眼泪。
苏笙和又安慰了她好一阵,这才去安排丧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