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广回到苏筝云院子里的时候还有些惶惶,他生怕苏笛音去告诉沈氏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所以一直在盘算着要不要现在就赶紧跑掉。
要知道之前跟沈氏的事情是中了****,可是方才强暴苏笛音,那可是他色心作祟啊!
踌躇了一会,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顺手倒了一杯茶喝了。
苏筝云一直在相爷府里游荡,自然知道了苏笛音溺水死亡的事情,听说了苏笛音死之前被人侵犯过,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之广。
要知道这相爷府里除了他,也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想到这里,苏筝云立刻就回去质问张之广,只是一回来,就看到张之广在搜刮屋里值钱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打算跑路。
苏筝云立刻就怒了:“张宽!你这王八蛋!你说,是不是你对二姐做了什么!现在怕事发,所以打算逃跑了吗?”
她扑上来就夺走了张之广手里的包袱。
张之广顿时也怒了:“贱人!把东西还给我?”
“你骂谁是贱人!”苏筝云跳起来就给他一耳光,“不要忘记这里是相爷府!你算什么东西!”
“你这贱人!”张之广更是大怒,立刻就去抢那包袱。
两人争抢了一阵,苏筝云有些乏力,立刻就大骂了起来:“张宽你这阉人!你强暴了我,让我不得不嫁给你,害了我一辈子不说,还跟自己姨娘通奸!怎么,二姐怎么死在池塘里?该不会是你发现你是阉人,被二姐嘲笑了才把她推进池塘里的吧?”
“你他妈再骂我阉人?”张之广因为后背的伤,也不敢太用力,只是听到苏筝云这么说,他却是怒火上涌,不顾后背的疼痛就扇了她一耳光,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把她往床上拖,“贱人!老子不收拾你,你还敢骂我阉人?”
苏筝云哪里能让他得逞,立刻胡乱的骂了起来。
张之广暴怒,抄起瓷枕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把她敲得晕过去了,这才开始扒她的衣服。
从他跟苏筝云成亲一来,两人同房的次数很少,而且每次都是苏筝云拼命挣扎,而张之广用强才行。张之广本就是禽兽不如的人,平时对苏筝云也是非打即骂的,连带这马氏也挨过打,最后甚至搬到周氏那里去跟她住去了。
只是扒了苏筝云的衣服之后,张之广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硬不起来了。他试过奇迹,可是胯下的那条毛虫却仍旧是软塌塌的,完全没有一点复活的迹象。
苏筝云悠悠的醒过来,正好看到张之广在试图让自己雄风奋起,她盯着张之广的毛虫看了一会,顿时大笑了起来:“张宽你这阉人!你果然是被阉了!我看你以后还要怎么作恶!真是报应啊报应!你这死阉人!我明天就让爹爹把你赶出相爷府!你这阉人哪里配得上我!阉人!死阉人!”
本来就心急火燎的张之广被苏筝云这口口声声的“阉人”给激得眼睛都红了,他猛地抬起头,看到苏筝云还在大肆的嘲笑他,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又操起那个瓷枕,狠狠的砸了上去。
“贱人!你敢骂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得这么难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嫁给墨夷棋!他看得上你?贱人!不知廉耻!跟老子在床上还叫墨夷棋的名字!贱人!贱人!贱人!”
他疯狂的发泄着愤怒,不知道砸了多久,他才停下手来,看身下鲜血横流,脑瓜稀烂,连脑浆子都流出来了死不瞑目的苏筝云,他的脚也开始发软。
“完了,不小心把这贱人打死了……”他咽了咽口水,立刻起身,匆匆的洗掉了自己脸上、手上的血,换上衣服,拎起地上的包袱就想要逃跑。
他才跑到门口,就被人抓住了。
苏笛音的遭遇,很容易就能让人想到张之广,所以他直接被押到了灵堂里。
苏笙和正要质问张之广,却又有丫鬟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说是四小姐死在床上了!
这下苏志鹤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
“张宽!”苏笙和大步走了过来,一拨弄张之广的头发,果然发现他的头上还有血迹。
苏筝云的尸体也很快被送了来,好多人一看到她的死状就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马氏听到消息匆匆跑来,一看到苏筝云的尸体,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张之广被五花大绑着,跪在灵堂里不断的哆嗦。
苏笙和派人又去买了棺材,掐了苏志鹤的人中半天,他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苏笙和正在审问张之广,已经有下人看到,苏笛音出事前,张之广去了她的院子,张之广也知道自己逃不过,只得低着头承认。 苏志鹤抚着头坐起来,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旁边,顿时呆住了。
旁边就是苏筝云那惨不忍睹的尸体!苏志鹤浑身一哆嗦,他暴喝了一声,抄起旁边的烛台,一把拔掉上面的白色蜡烛,冲到张之广面前,对着他的胸膛就狠狠的扎了下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
张之广拼命的惨叫着,嘴里不断的溢出鲜血,但是苏志鹤就如同一头疯狂的凶兽,一边吼叫着一边狠狠的扎着。
也不知道过了好久,张之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苏志鹤才丢开手里的烛台,任凭自己双手还滴着血,踉跄着退了两步。
他都不敢再去看苏筝云的样子,他怕他会受不了,会崩溃。
苏笙和懵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就让人再去买一具棺材,再让人取水和干净衣服来给苏志鹤换上。
“爹爹,你太冲动了,”苏笙和帮着苏志鹤洗着手,“这样让他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苏志鹤瘫在椅子上,只是默默的流眼泪。
苏笙和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这一番变故,倒是来让参加葬礼的人大为震惊。
本来还想着相爷府连着死了两个女儿,的确是有些古怪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到了,才知道,相爷府四小姐被自己丈夫砸死,之后苏相爷一怒之下把自己女婿杀死了。
这下相爷府办三场丧事,也的确是有些震撼。
不过苏志鹤和苏笙和都没有给张之广办丧事的想法,随便买了一口棺材就给安葬了——没有把他曝尸荒野已经是看在沈贵妃的面子上了。
苏宓跟着苏延来了相爷府,对于苏笛音和苏筝云的死,她也是唏嘘不已。
“你家里现在也真是一团糟,箫乐姐姐自杀,笛音姐姐出了意外,筝云姐姐被张宽杀死……四叔是不是很难过?”
“现在又病倒了,”苏笙和叹了口气,“早先箫乐自杀的事情已经让爹爹受不了打击了,现在笛音和筝云也出事了……我真是担心爹爹……”
“你好好劝劝四叔吧!”苏宓左右看了看,又疑惑的问到,“四婶呢?”
话音一落,她又补充了一句:“是你娘,不是笛音姐姐的娘。”
“爹爹病了,我娘去照顾他了,”苏笙和撇撇嘴,“至于二娘,被我关在柴房了。如果不是她,笛音不会死,说不定筝云和张宽也不会吵架,筝云也就不会死……”
“我去看看四叔吧!”苏宓真是从心里同情他。
好不容易把葬礼办了,苏笙和开始想着怎么把秦若思送到倾阑宫去。
不过现在苏志鹤卧病在床,秦若思鞍前马后的照顾,根本走不开。
苏笙和本来是想要让周氏或者马氏去照顾苏志鹤,但是马氏受了太大的打击,卧床不起,周氏去了一两次,又惹怒了苏志鹤,被他打骂着赶走了。
苏笙和都怀疑,苏志鹤就是故意想要秦若思照顾他的。
这点她倒是没有猜错。
苏志鹤在床上躺了两天,秦若思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两天。这天她正在喂苏志鹤喝药,苏志鹤突然开口。
“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秦若思的手顿了顿:“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可是我的心里一直梗着一股气!”苏志鹤重重的一捶床,“我一直相信你不会做背叛我的事情,可是你就是不对我解释……”
“我不对你解释?”秦若思的手一紧,“苏寿,当年分明是我要解释,但是你不听,最后在沈妍的怂恿下把我关进了佛堂里,事到如今,你却怪我不解释?”
苏志鹤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才有些愤怒的开口:“可是我也说过,只要你说清楚,我就让你离开佛堂……”
“那个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能说了,”秦若思垂下了眼睑,“你只相信你看到的,也只相信沈妍说的话,你我认识那么多年,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甚至连女儿,我都为你生了,在生磬儿的时候,我还差点难产而死。可是你还是不相信我,甚至还认为磬儿不是你的女儿……在你的心里,皇上比我重要,沈妍比我重要,一切都比我重要,我跟磬儿娘俩,就是不被你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