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赌城闹闹哄哄,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盯着赌桌地一颗白色的骰子在眼眶里晃溜溜地转动。
“大!大!大!开大!”
“哎呀!又是小!”屠小刀光着膀子在赌桌旁坐立不定,张着自己被赌桌边儿磨得满是茧子的双手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一声声哀叹祭奠自己打了水漂的一沓拉“红鲤鱼”。
“阿发!你家小姐怎么还不回来,老子都等急了!”
屠小刀坐在赌桌旁边,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傻啦吧唧地思忖着,两颊突然像粉红夹竹桃一般红润起来,嘴里喃喃地说道:“你家小姐长得丰乳肥臀,胸前的两个麻袋子就像吃多了不好动的老母猪一般,软绵绵的,脾气倒是有点暴躁,生起气来,就像一个泼皮儿似的,不过,老子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找个安安静静,唯唯诺诺的,老子这一辈子还不得闷死!那句话咋说来着,人的一辈子呀,苦短!所以呀,这一辈子要跟有趣的人儿过,哈哈哈哈。”
屠小刀一向说话口无遮拦,阿发在旁边听着脸红,定定地站在旁边看着傻笑的屠小刀,不知道该怎么接上他那倜傥式的话语。
“屠小刀!我打死你!竟敢说老娘是老母猪,你这口无遮拦的家伙,我发现你真是欠!”阿媚从屠小刀的背后用力地揪起他的耳朵,疼得屠小刀咿呀直叫。
“阿……阿媚小姐,你弄疼我啦,嘶嘶……啊呦……快,快放开……”屠小刀皱着眉头,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可是阿媚还是揪着她的耳朵不放。
“装!你给我装!你的耳朵比你那二指厚的肚皮还厚,你屠小刀还会怕疼呐?说!上次欠我家的钱还了没有?”
“老子在这甩了一晚上的骰子,连老本都赔进你家的小金库了,老子我,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屠小刀瞟了一眼阿媚生气地小脸蛋,便越觉得可爱。
他嘿嘿地傻笑道:“阿媚小姐,如果你愿意,我倒是愿意把我自己也填进你家的小金库。”
“什么意思?”
“以身相许啊!”
“下贱!臭流氓!想得倒是挺美,把你填进我家门还得花钱养着你,这种吃力不讨好,做买卖赔钱的事我诺阿媚才不会干,你给我滚!”阿媚伸出大脚往屠小刀肉嘟嘟的屁墩儿一踹,便将他弹到那扇金灿灿的刻了龙雕的墙壁上,屠小刀整个人趴在墙壁上,肉嘟嘟的脸贴在金墙上印出了一直金龙抓子,当他转过身来,满脸木讷地样子倒是蠢萌可爱。
“好了,阿媚,我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要跟你说正事了,我屠小刀特地从三亚飘洋过海来追你,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倒是给我捎个准信呐,别让屠小刀我抓急,夜夜难眠,日渐消瘦。你要是答应了,我趁这会儿,把你娶回家,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
“我就赖在这儿,赖在你家门口不走了!”屠小刀交叉着双臂,嘟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就想赖在这里不走了。
“屠小刀,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比我小三岁,我比你大三岁,我们不合适。”
屠小刀的眉头一皱,委屈的说道:“怎么不合适了?你没听说过吗?女大三,抱金砖,香港人都这么说的,你跟我了结婚,以后还说不定一胎就能抱上三个小猪仔的呢!”
“屠小刀,你能不能成熟点!你整个人这么幼稚,整天一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样子,对于男人来说爱情不是唯一,男人应该还要有自己的事业,你还小,还年轻,我们真的不合适在一起,你回去吧!”阿媚看了看在赌城里待了三天,满身酸臭邋遢的屠小刀,从包里边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他的面前说:“给你!到附近的宾馆开个房间,整理整理你自己的装束,买张机票回家吧,别让你爸妈担心。”
阿媚说完后便拎着自己的包转身走到门外,开车回家了,屠小刀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满脸无奈,难过,加绝望。
夜晚11点30分,阿媚回到家里,进浴室洗了个清凉的澡,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阳台落地窗户上的窗帘上,映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在晃动,越来越大,他已经爬上了阳台,正在朝着落地窗户靠近!阿媚的心里一颤:“该不会是小偷吧!”她轻轻地拿起放在桌上的大鸡毛掸子,小心翼翼地走到落地窗户旁,高高举起鸡毛掸子,把窗帘一掀开,闭着眼睛胡乱地挥打着。
“啊!”两个人的惊叫合成一声惊悸。
“屠小刀!怎么是你?”
“我不是叫你买机票回家回三亚吗?你怎么爬上我家阳台来了!我已经说过,我们不合适,十八楼这麽高,你是不要命了是吗?你不要命别在我家楼下呀;还有,你躲在窗帘后干嘛?怪渗人的!你个死鬼,你说你是不是想偷窥良家妇女,小心我打110,让你这死色狼进监狱,为民除害!”
屠小刀的脸顿时羞愧下来,他低着头说:“我只是想给你送一只玫瑰花,还有想跟你说声晚安,我想每天晚上都能当着你的面和你道一声晚安,看着你入睡。”
阿媚狠狠的踢了一脚屠小刀的左腿,“屠小刀,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啊?我已经和你说过无数遍我们不合适不合适不合适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隐魂不散呐!你给我走!走!”
“走?往哪走?原路返回吗?”
屠小刀从十八楼的阳台往下一看,一片漆黑,他无法想象是什么勇气驱让他这个胆小如鼠的小男人沿着这条小水管爬山来,不过现在往下一看,他的心里倒颤抖起来了,他不敢往回走,更不想往回走!
“笨蛋!这不是有大门吗?”
阿媚拍了一下屠小刀的脑袋瓜,推着屠小刀往房门走。
突然,“砰!砰砰!砰!砰砰!阿媚,你怎么了?房间里怎么这么吵啊?”
是哥哥!死了死了,要是他知道我藏了一个小男人在房间,该会怎么教训我啊?她在门边焦急地打转。
“阿媚,阿媚,睡了没?”
阿媚捂住屠小刀的嘴,答应着:“没……没有!哥哥,房间太乱了,我只是在收拾收拾东西!”
阿媚听见哥哥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了,可是她还能清楚地听到大厅的电视机还在开着,哥哥还在大厅看足球比赛,怎么把这个老爱添麻烦的东西送出去,并且不能让哥哥知道。正踱步着急想法子间,阿媚看见自己柜子上的大黑塑料袋子。于是便把它拿下来,叫屠小刀蹲进去,把他打包当作垃圾带下楼。
“屠小刀,你进去!”
“诺阿媚,你是逗逼吗。这么低级的鬼点子你都能想得出来,你就不能留我在这住一晚吗?同睡一张床,共眠一个枕,反正你迟早都得是我的人!”
阿媚给了屠小刀一个白眼,“屠小刀,你哪来的自信!赶紧的,给我滚进去!”
屠小刀为了不让阿媚不开心,就乖乖地跳进这个能装下两头大象的黑塑料袋子。阿媚叮嘱屠小刀不要作声,更不要动,打上一个死结,打开房门,拖着这一大黑塑料袋子小心翼翼地经过大厅。
“阿媚,这麽晚了,你非要急着收拾,来!我帮你把垃圾一起抬出去吧!”
阿媚吓得一声冷汗,连忙拒绝道:“不不不,哥哥,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你看!进球了!”
阿媚趁着哥哥转移注意力,便飞快的拖着黑色塑料袋子往外走。等到诺哈拉回头的时候,发现阿媚已经把垃圾拖到了门外,这时诺哈拉总是感叹道,真是个爱逞强的姑娘!
阿媚把屠小刀拖到垃圾堆旁,把他扔在那里,朝那个黑色塑料袋子做了鬼脸,便悄悄地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屠小刀发觉自己的身边没声儿了,他一脸疑惑的扯了扯黑色塑料袋子,动了动,小声叫到:“阿媚,阿媚,咱出来了吗?老子在里面都快要憋死了!”
屠小刀见外面还是没声儿,于是便用手指戳了一个小洞,悄悄地往外边打探,外面一片漆黑,还氤氲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几声“嗡嗡”的苍蝇叫声从他的耳边响起。
屠小刀发现自己被忽悠了,生气地一屁股从垃圾堆上站起来,整个尖脑袋间黑色的塑料袋子戳破,像个钻了地道的者行孙一般,满脸灰溜溜地。
“妈的!诺阿媚,居然就把老子当垃圾扔在这拍拍屁股走人,就不管了!哼,我屠小刀英俊潇洒,风华正茂,乃天下第一美男!我就不信我追不上你!”
阿媚回到自己的房间,探头出去望了望阳台,确定没人,便把窗帘拉上不留一丝缝隙,把落地窗户紧紧地闭上,以防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屠小刀再次爬山来偷窥!
阿媚做好一切“防狼措施”之后,她才跳上床去躺下,夜恢复了寂静,可诺阿媚的心还是在扑通扑通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