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茶。”
太后慵懒之声缓缓响起,一旁伺候着的惠樱随即从壶水之中倒下一杯茶来。
礼仪周到的送到夏清末面前,微微屈膝做福。
夏清末回以一笑,拿起瓷杯来,一嗅清香,遮袖茗茶。
面容惬意万分,“太后的茶,真是好茶,唇齿留香,让人回味到极致。”
“都听说相府大小姐是才女一枚,如今一看果真是如此。现如今像皇后这样懂的品茶的年轻人,可是少之又少。”
太后稍稍坐正了身子,神色之中淡含满意之色。
“多谢太后夸奖。”夏清末低头轻点,唇角略勾。
“哀家与皇后同是一族,又是哥哥的嫡女,算起辈分来皇后你呢也得喊上哀家一声姑姑,又何必拘谨。”
太后捋了捋衣裳上的褶皱,心思似乎丝毫不在这殿中。
但一口一个姑姑侄女的叫的也实在的亲热。
声音和动作完全不像是同步之举。
夏清末见她如此,反而更是大气不敢喘出一口,只是表面上‘是’‘是’‘是’的诺诺回答。
“哦,对了。”
太后咽下一口糕点,拍了拍带有糕点屑的手指。
“今日早早的皇帝就派人与哀家说了点儿事情。更是嘱咐了哀家要多加关怀你。”
“可见哀家的小皇帝是着实的重视着皇后。”
“皇上待臣妾是极好的。臣妾也定当做尽皇后的职责。”
夏清末起身,又是做了一个福。
直至听见太后的轻‘嗯’了一记,才敢回坐到原位。
“哀家的轩年自登基以来极是不顺,身体虚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所以……皇后可切勿怪罪。”
太后直勾勾的盯向了夏清末,那狐狸一眼精明的眼神让夏清末直觉畏惧。
“自是不敢。臣妾日后一定注意,皇上的身体是最为重要的。更是国家之本。”
夏清末言语真诚着发自肺腑。
细细诚恳的听取着太后的教导之言。
“嗯……喔,还有一件事儿,哀家得要通知皇后你一声。”
太后失声的叫了一下,又很快的恢复了桃花面来。
笑的浅淡,“皇帝虽是体弱,但后宫终究是后宫,着空着的后宫就不这么的名副其实了。”
“母后的意思是选秀?”
夏清末细想后回复了太后一言,后宫后宫,从古至今便是充满女人的地方。
太后这样明显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她要早做心理准备,更是在威慑她,不要在她的眼皮之下做些小动作来。
“嗯。选秀不但是为皇帝填充后宫,延绵子嗣。更是与前朝的一份羁绊。这点道理,想必皇后是懂的吧?”
太后揉了揉疲倦的眉头,声音略带沙哑。
“清末自然是懂的。太后之言,句句真理。臣妾体会在心。”
“既然如此,那就好。我今日也有点累了,便不留你在宫中用膳。不如先去皇帝的御书房候着吧。”
太后摆了摆手,站了起来,直径的走向了内室,不容夏清末一句回复。
“太后要歇息了,皇后娘娘请吧。”惠樱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便请惠樱姑姑好生照顾着太后。我……不,是本宫便先行退下了。”
夏清末轻点头,没有一丝的架子,温婉的很。
“奴婢岂敢,定当遵守娘娘的吩咐。”
惠樱虽带了太后宫里人的傲气,却也是识得大体,对面前这个新娘娘还是心存着敬意。
夏清末也不再多话,和着浣春一同走了出去。
轿撵上。
夏清末接过浣春递来的香扇,轻轻扇起风来。
“娘娘何必这样谦卑着。”
浣春嘟囔起嘴来,从前听着外头的人说宫中之人如何如何的高贵得意。
却见自家的皇后娘娘如此谦卑的和一个姑姑说话。
不免的有点奇怪,更是觉得失了一位皇后的颜面。
话说说出口,却又觉得着实不妥。
立马便失了神色。
忧怯的跪倒在地,磕头磕的是响当当。
“停。”
夏清末摆了摆手,让抬轿的人立定不动着。
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做什么,我并非怪你。是我生性本是如此。况且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日后你若是总这样做,我只会觉得难办。”
“谢,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