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参加皇后娘娘,不知娘娘驾到可有事情?”
守立在御书房口的首领公公有条不紊的给夏清末行了跪拜之礼。
“起来罢。是……”夏清末淡笑着示意他不必多礼,原本想说自己是听了太后娘娘的话,来此等候皇上下朝用膳。
可细细一想,觉得不妥,反而显得自己这个作为人妻的不懂事起来,只得转了话,说着,“本宫今日是想服侍皇上用早膳,便来了。不知是否来的突兀?”
“娘娘这话讲得,怎么会,皇上待会儿下了朝,见着了娘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富安翘起了兰花指,佛尘是漂亮的一甩,尖细的嗓子殷勤的说着。
眼珠快速的一转,无不讨好的弯着腰看着夏清末,“不如娘娘先到里头候着?若是皇上来了,富安一定转告。”
“富安公公如此说了,那本宫便也先行进去。”
夏清末点点头,言语里带着淡淡的谢意。
富安也是拎清的很,赶忙推到一旁,让出条路来。
顺带飞了个眼色给两旁的小太监。
俩太监一见自家总管都这样了,识务的缓缓推启了殿门。
浣春正想跟着夏清末一同进入,眼前却闪过了一条白色。
定神一看,原来是富安的佛尘。
不免皱眉,不大开心的说着,“富安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这御书房啊,是皇上批阅奏折,阅览古书的地方,说大了点儿,是机关要处。姑娘你啊,还是在外面候着比较好。”
富安起码是御前伺候的人,一板一眼还就真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抿着嘴,皱着眉,连脖颈上的那层皮也跟着牵动起来。
似乎是不大满意了。
“你……”浣春还想争论着什么,却又听到夏清末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也不好说什么,立马就泄了气,垂下头,说道,“公公教训的是,是浣春忘了规矩。”
“嗯。”富安怪声怪气的应诺了一声,算是满意了。
“有富安公公的提点,浣春你也算是受教了。”夏清末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更是把浣春脸上的不服气给看了个透,却也没办法,折中的说了这么一句来。
“是……娘娘说的极是。”
浣春点点头,声音里还是有点不情不愿。
“好了。你便在外头候着吧。本宫就先进去了。”
浣春在夏清末眼里怎么看都像是个孩子,又加上浣春是新来的宫女,不大懂这深宫出事的规矩。也就由着她去了。
“浣春遵命。”
浣春双腿一屈,倒也懂事。
御书房。
入殿不见书色先闻墨香。
夏清末缓缓的扫视着眼前重重书架,无一不摆满了陈旧不同的书籍。
满眼的宝蓝与金色镶嵌的书籍封面让夏清末看花了眼。
简洁的摆设,不细细察看,竟是发觉不出来这是当今皇帝的书房。
夏清末反手轻轻掩上了门,踏着碎步,一步一观赏的看着书房中的布置。
“虽说太后当权,却也没想到这样多病的帝皇,还是这般的喜欢看书。”
夏清末略发感慨,手中翻动着在书桌上的兵家法式。
他办公的书桌上,笔墨纸砚样样都是齐全。
却唯独缺少了这御书房该有的东西。
奏折。
昨晚,她见他的脸色也并非凄白,说话虽然轻柔却也中气十足。
似乎不像是太后口中所说的‘体弱多病’‘弱不禁风’。
今日又一见太后,也似乎不是一副慈母之面。
言语里是时刻提着‘皇帝’二字,却让她感到疏远和冷清。
莫非,这代政是假……
掌权是……真?!
夏清末倒吸了一口气,蹙起了秀眉。
按着这样的思路一想,似乎面面贯通,却也有想不通之处。
愁虑之中,夏清末不免烦乱的扶到了龙椅的一边。
‘咔哒’。
一阵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夏清末也被吓住了。
松开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正想说是怎么一会事情。
却又听到了那一声怪响。
皱眉。
手略带迟疑的按到龙椅上。
‘咔哒’。
夏清末瞬然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重重书架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移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