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瞬间有黑雾闪过,什么也看不见,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清明。我左顾右看林中一个人也没有,红色的叶零落地飘下,地上积了一地的红。漫天的红色冲刺着我的眼球,林中透出点点微光,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突然眼光瞥到某处,惊了一地风华。朦胧中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只是隔得远,看不清面容,依稀可见的是白色的衣,明晃晃的惹眼,更惹眼的是他浅紫色的腰带上挂着的东西。暮然又走近了几步,我才发现原来在男子的身后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一步步跟着前面男子的步伐。前面的人,头发不是特别长,墨黑的发柔顺的下垂,发尖尖细丝丝只到颈下,随着走动丝丝浮动,脸孔被发丝隐藏,看不真切。
明明他们已经向我走过来,明明只有十多米的距离,可是他们仿佛看不见我。他们径直从我面前穿过,刹那间我认出了他是九绝的上神之一的紫陌帝君,我的师父。他的脖颈处围着浅紫的绸带,清秀的右肩上数根白色的神羽随风飘扬着,看起来俊逸非凡,超凡脱俗。他的腰间是一把水晶剑,只有无名指大小,在阳光的照射下烨烨生辉。后面跟着一身浅紫色衣服的小女孩,她长发及腰,青丝如瀑,她的发丝滑飘逸,清新飘扬,左侧的头顶一个简单的发髻飘逸的垂下。我想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俨然是我的小版。这一刻我确定了他们是看不见我的。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难道进了幻阵,想想明明是进了红叶丝林的。
突然一声哎呀声传来,我看过去,那个小女孩不知何时摔了,倒在地上。前面的人听见了叫声,停下脚步,回身走到小女孩身边,看向摔倒在地的女孩,女孩抬起头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抚掉小女孩脸上的污泥,天籁般的声音传出:“还是这样粗心,曼珠,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鲁莽呢。”他露出了好看的笑,虽然不明显,但是我看见了,而小女孩没有看见,因为她正低着头扁着嘴诅咒脚下该死的顽石。我缓缓走过去,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数落完小女孩后,扶起她,然后独自往前走去,小女孩自觉地跟上,还不忘踢踢令她摔倒的顽石。我跟着他们。
到了一棵极大地红叶树下,洁白的神羽停止浮动。小女孩机警的停下看看四周,动了动嘴:“师父,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吗?”顿了顿继续道:“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依我看还没有我们园子里的那棵长生树漂亮呢。这里可以做什么啊,师父?”
白色的神羽动了动,白色的靴子停在浅紫的小靴前,他拂拂肩上的红叶,说道:“这里最适合拿来给你练剑了,七绝剑威力巨大,在这里施展起来,伤害会减最小。你试试。”
小女孩依言舞剑。四周万籁俱寂,只听见剑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的声响传来,一棵巨大的树裂成两节。小女孩兴高采烈地对静立的人说:“师父,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以后我们还来,好吧,稚气的女孩天真的望着他。”
面前的人轻言轻语:“为师知道你舍不得伤害园中的长生树,它是你最喜欢的树,园中的植物也是你亲自种的,你肯定也不忍心迫害它们,所以为师带你来这里,好,为师答应你,以后练剑都带你来这里。”小女孩撅嘴不满道:“大人说的话都是言而无信的,师父,你发誓。”白衣人无奈举起两根手指对天发誓:“为师发誓,以后一定会常带徒弟来红叶丝林,若反悔就——”小女孩快速的打断:“是六徒弟,曼珠啦,师父想要蒙混过关,我不答应哦,还有不用发毒誓啦,随便发发就可以了,反正师父你的脸面可是很重要的,你肯定不会做自毁颜面的事嚯,您可是九绝的上神,玉帝都请不动的战神哦。”小女孩夸夸其谈。
就在瞬间画面一转,到了冰天雪地里,好冷的天气,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见天地,看不清万物,雪还在落下,我裹紧身上单薄的衣物,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不使用法术取暖,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我在你之前就想到了,可是我悲剧的发现我根本使步出一丁点儿法力。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她走近了,我清楚的明白她就是我,她比刚刚的小女孩又大了许多,变成了大姑娘。她眉黛弯弯,肤如凝脂,领如蝤蛴,俨然是个小美女。雪地里有一个假山,她就坐在上面,似乎感觉不到冷。大雪早已覆盖了假山,远远看去,这一地的银装素裹就像金灿灿的沙漠,假山就如沙漠极力生长的仙人掌,而上面的紫衣姑娘就仿佛是沙漠里晚霞时分余晖下的仙人掌上停留的那只小鸟,传说那只鸟每日仰望是为了等待转世的恋人。显然罪人只是我的多想,在我回神时分,浅紫衣姑娘一跃而下,落到地面后拔腿跑开了。我在后面看着,觉得奇怪,因为很多事情我都极力让自己去忘记,时间太过久远,久到自己经历的事情都只记得零星碎片了。
我跟在她身后。抬头看房顶的匾额,‘无极殿’然后继续走,眼前景色变化很大,我抬头又看,‘静心苑’走进去,这里不再冰冷,没有一丝雪色,只有一棵红色的树上有了些许白色,只感觉树上的花儿更加冷艳动人,与梅媲美。
被这一景色吸引,失去了紧追的身影,不知不觉抬起脚步就像某个方向走去,我想那个地方我终究还是记得的,我能忘了自己忘了从前,可是还是记得那个地方,我在心底里骂自己:“傻瓜,真是无可救药了!”
轻车熟路到了那里,果然看见了她。她正跪在门前,猛扣房门,门严实的锁着,在拍打下纹丝不动。跪着的人一面敲门一面急切地说:“师父,已经三天了,你怎么不理徒弟了,是不是徒弟做什么惹你生气了,如果是因为我私自译了你的天书,替你修剪了你的爱骑杂乱的发,还有不小心将泻药当成盐房子菜里害师兄师姐受害,那……那么你都可以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