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嘀咕:“不对啊。”她搬起指拇一件一件的数:“这第一件事,翻译天书吗,虽说没有问过你的意思,可事后你也说是对的呀,还夸我聪明,当时怎么说来着,哦,好像说的是曼珠啊,还会独自译天数了,而且多数是对了的,还真是难得聪明一次。”
“这第二件事嘛我承认是我闲不住,好心做了坏事了,我知道错,这第三件事嘛也是为了提高用药技术嘛,师父你也说了,我功力比师兄师姐差,就要在其他方面下工夫,你看我如此听你话,立马又学了这用药活计。我也没做多大的错事啊,你看这师兄师姐都下山救人去了,就我好无聊啊。冰月也一起去了,师父开开门,带我去红丝吊林玩,好不好,你可是发过誓的。”
然后又敲了几下,见无人答应,脸上呈现出忐忑不安,旋即站起身,对准门手一挥,门锁应声落下,门大开。
冲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倒在案桌上的人,我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不过我想他此刻该是脸色苍白的吧,为什么感觉越来越看不清他的面容了,感觉有东西渐渐往进入了脑袋在啃食,头好痛,我抱住头头痛欲裂。旁边传来男子痛苦的声音。
我心一颤顾不上自己跑过去禁不住喊出:“师父!”我的声音和面前的紫衣姑娘的不期而遇,我想这会不会就是一种感应,我想一定是的。
我还是想叫他师父,虽然师父狠心,不过也是因为我犯的错,实在是罪大恶极。不过我不会原谅师父,就像师父您不会原谅我一样。看不清师父的脸。只看见她白色衣服上的点点猩红血迹。这场景我记得,那时的师父,就像现在这样被折磨着。不过不想现在这样看得见摸不着,看不真切。
那时师父,脸色惨白,额间隐隐泛着红光,我隐约知道那是妖魔搞鬼,可是不知道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够伤害到师父。血色染红了师父洁白的衣,神羽凌乱不堪,我将师父扶坐好后,迅速倒出了一粒药丸给师父服下,师父终于清醒了。看着那样的师父,我的心里泛起满满是我心疼,我掉下了晶莹的泪,我对师父说:“师父若是有一天我见到妖界之王那只臭狐狸,我一定替你杀了他。
师父却笑着说:“你怕是不能见到他了,为师当年与他大战已经将他镇压了,但是还是中了他的蛊毒,以至于现在,每到冰冻寒冷天气的时候就发作,尽管用了炎珠也无济于事。这蛊也真是霸道,只在天气寒冷的时候发作。”师父说完,我信誓旦旦的说:“师父你的蛊毒,我一定能替你解掉的,你要相信我。”
师父虚弱的说:“好,为师相信你。”其实我知道师父是在敷衍我,她不会认为我能做到,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越得不到他肯定的事,我就越想得到他的肯定。”
我回过神来,面前的画面已经转了。
那时的我站在长生树下,冰月在旁边站立,我说:“冰月,为什么以前师父总会对我笑,为什么现在师父对我那么冷淡了。”
结果冰月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样,说:“对你那样了,还叫冷淡,你怕是没见过他对我们这些人的时候吧,那才叫冷淡好吗?”
我嘀咕道:“可是我很久没见过师父笑了。”
忽然画面又转了。这一次是——我惊呆了,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火红的耀人。就在一刹那我明白了这里是冥界,忘川河边。有一个悲伤地声音响起:“冰月,拜托你将我的孩子带出去作为普通人,好好抚养。他是个命苦的孩子,自小就注定没有爹娘,我不想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你替我好好抚养他们,这一切,本就是错误的,妄想的爱,不该有的错误。”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子歌,关于这件事就忘了吧,他令你如此痛苦,孩子的事就像你拜托的那样,一个人忘记不是最好的办法,两个人忘记才是最保险的,不是吗?”
我着急地道:“既然这样,冰月,我不想忘记他的好,这一次本是我的错,他没有处死我,就是他的仁慈了。我想记得他的好,若真要忘记就让我忘记这个孩子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善待他的。”
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答应你!”
突然画面一转,变成了红色,一地的红。什么都没有,没有花,没有草,没有曼珠,没有师父,没有吊南,没有冰月。只留下簌簌坠落的红叶,和我渐渐凉透的心。
我久久不能回神,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情不自禁奔了出去,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只知道我必须逃离,必须忘记,就让风带走这个可怕的真相,就让叶埋葬这个噩耗吧。我这样想着,不顾一切的狂奔,脑中确实刚刚看到的一幕一幕,我呐喊出口:“我不相信……我不要相信,急促的心跳清晰有力的传来,我还是停不下脚步,停不住一触即发的悲哀。渐渐泪水滑下,舌头第一次尝到了无声的泪水的味道,呵呵——原来它是咸的。
跑得累了,直不起腰了,我顺势坐在地上,地上是枯萎的刚落得红叶,依附着他们只感觉我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们是红,我是蓝,怎么也不是一个调的。突然头好疼啊,头痛欲裂。就像什么在啃食,而什么在消失,这感觉怎么又出现了,和那时的那么相似。我勉强呢喃:“不对,这是幻阵,是别人设的阵法,我被困在这里面才会看见这样的画面,这都不是真的,是有人存心操控的。要想到办法尽快出去,也不知道冰月怎样了。”
我冥思苦想:怎样才可以破了这幻阵,成功出去呢。想想——有了,可以用忘忧。忘忧是宁心静气的好曲,对于寻常人来说,会让他们忘记忧愁的事,虽然对妖魔作用不大,凝心静气,凝聚心神的作用还是有的,这幻阵就是利用困于阵内的人思想的扩散来构建的。只有凝心静气,不去想,不去听,兴许就能够突破幻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