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染是不是去找你了?”
苗素素说话永远都是这么冷漠,而且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我欠她的一样。
“没有!”我淡淡地说。
“少在这儿装蒜,你故意在明天举办婚礼,比我们早一天,根本就是障眼法。哼,想让我以后不再与你为敌?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苗素素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我身上,我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她像一只炸了毛的鸡,估计连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
“我不想和一个疯狗说话,如果你真这么闲,可以试试骂一骂自己,你这个贱货!”我咬牙切齿地说完以后便挂掉了电话。
我本不想说粗话,可是好端端的被她破坏了兴致,我苏梦琪也不是好惹的。和克鲁斯滚了床单以后转过身来还能表现出对夜慕染一腔痴情的样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现在觉得她脏,龌龊,甚至一想到她就忍不住恶心。
苗素素一遍一遍地打来电话,我干脆调成静音。
天色将晚,婚纱店打来电话让我去取婚纱。本来是想派保镖去的,可是店主说最好我自己去,穿在身上看看如果不合适再稍微改一下。第一次试穿的时候我觉得哪儿哪儿都蛮合适的,是董赫要求太严格了,他发现了好几处不太贴合的地方。
因为婚纱是从米兰空运过来的,想要修改的话还得运回去找原来的工匠。董赫干脆高价把那个工匠请了过来,但是那个工匠改得太慢,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想着婚纱店离我家不远,干脆我自己去得了。我没有跟住在酒店的董赫打招呼,出门以后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
服务员把我迎了进去,拿着婚纱带我来到更衣室。
“我自己进去就行,不用帮忙了!”看着服务员挺忙的,我笑笑说。
“那好的,穿好以后你直接出来,工匠就在外面等!”服务员很客气地说。
这家店是N城最豪华的婚纱店之一,连更衣室都大得离谱,来过一次以后我便印象深刻。推开更衣室的门,我站到角落里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直到身上只剩下了内衣裤。正低头打开婚纱的拉链的时候,两只粗厚的大手圈住了我的腰。
我打了个冷颤,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你是谁?干……”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嘴已经被捂住了。
熟悉的气息在我的周围飘荡着,我不自觉地神情紧张,心也跟着“扑腾扑腾”乱跳起来。
夜慕染是什么时候藏在了更衣室里的,是他走路没有声音还是我太过专注了呢?我心有余悸,头皮一阵阵发麻,几乎一丝不挂的我虽然有他身上滚烫的温度熨贴着,还是觉得冰寒刺骨,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地颤抖着,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找不到依傍。
他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另一只手把我的双手扭在身后,牢牢攥住。我以一个极别扭的姿势背对着他站着,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不时地打在我的耳朵上,我觉得脸颊一阵阵发烫。
“苏梦琪,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放下你!在私人别墅的那一晚,你给我留下的记忆太美好了,我忍了这么久,就是想再来一次!我要在你的身体里播下我的种,然后生下我夜慕染的孩子。我看你还怎么去面对董赫,怎么去做他的新娘!”夜慕染的语气阴狠果绝,带着飞蛾扑火的悲壮和绝望。
我说不了话,不管想说什么,真正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唔唔”的怪声。
他的吻落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噬咬着我的耳垂,然后,我感觉到他身体某种的坚硬抵着我,我顿时感觉连眼眶都变得滚烫。
我扭动着身子拼命反抗,可是越反抗,他就被撩拨得越兴奋,眼看着就要探入我的身体了。
我拼尽全力抬起一只脚狠狠地朝他的膝盖踢过去,毫无防备的他闷哼一声趔趄着倒在了地上。重新获得氧气的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瞄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大步朝那边走过去。我不想喊救命,不想被别人发现他堂堂夜氏的总裁居然妄图强暴一个马上要结婚的女人。
可越是为他顾及颜面,他越是得寸进尺。他扑过来把我抱在怀里,带着胡茬的脸死死抵着我的下巴,我感觉他恨不能把揉进他的怀里,彻底成为他的私有品。
“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他的语气比刚才又冷了几分。
“你不嫌我脏吗?我结过婚生过孩子!”我故意这么说,是希望他能主动放开我,远离我。
夜慕染高大的身形微微一窒,凭着他的脾气,他不可能不在乎。我想自从再一次碰到我,他的心里也是有许多纠结的。虽然我身上有种种疑点,他也不只一次怀疑我曾经是他的女人,但到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以为他有的是时间可以去查证,却没想到,我转眼就要和董赫结婚了,时间突然就变得紧迫。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闷声把我抱起来,直直地朝里面的一个小套间走过去。
“不要这样,放开我!你再不放我可要喊了!”我被逼无奈,只好威胁他。
“不要再说话了!”夜慕染吼了一句。
我本来就受到了惊吓,被他这么一吼,鼻子一酸忍不住湿了眼眶。
他一脚踢开了门,正打算把我抛到床上的时候,我死死拽住了他的衣领,紧咬了几下下唇:“我已经怀孕了,如果是男人就放开我!”
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因为太过安静,所以我总是时不时地忽略他的存在。刚才脑子里也只是一闪念而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夜慕染死死地瞪着我,眼底猩红一片。
“孩子是谁的?”他的声音变得嘶哑。
“当然是董赫的,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抓着他衣领的手又紧了几分,生怕他一气之下松了手。
他的眼底莫名的情绪开始不断翻腾,我知道,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很难收住。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变得躁动不安,额角的青筋更是根根爆裂,我知道现在对他说这个是很残忍的。可这是事实,我的肚子确实有一个孩子。
我以为他会放过我,可是并没有。他还是俯身压在了我的身上,不过两只手却是支撑在我身体两侧的。他简直疯了,我正想骂他,嘴唇已经被他堵住了。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我只看到他闭上双眼,连脸色都慢慢变得平和淡然。
他的吻简直就是冰与火的交融,时而冰冷时而滚烫,他的舌头灵巧地撬开我的牙关,肆意地翻搅着,腾出一只手没轻没重地揉、捏着,把玩着,我感觉屈辱极了,此时此刻,我就是他的玩物,随性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尊严就这样碎裂一地,我觉得房顶离我越来越近,周围的一切即将陷入一片漆黑,我想,我要完蛋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了手,一翻身坐在了床沿上。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要不是屋子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我甚至怀疑,刚才的亲密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他到底还是顾及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对我用强。夜慕染还是那个夜慕染,可以疯狂可以暴戾,但却没有大多数外人想象的一般毒辣阴狠。
我看到他脱下裤子,用手解决了一切。
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到了他痛苦的隐忍。尽管背对着我,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纠结和无奈。甚至,此时此刻的他,也许连眼眶都湿润了。恐怕此生他再也无法得到我,那一次的欢愉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
“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祝你和董赫幸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看着他离去时落寞的背影,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他的身影消失了,而我蜷缩在大床的一角,哭得昏天黑地。
为什么要隐瞒他,为什么要让他伤心,他明明是我最深爱的男人!
最后一次为他而哭,从此以后,我就要把夜慕染彻底当成陌生人,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也不再给他留了,两个孩子,将成为我生活的重心,成为我所有的精神寄托!
我没有心情再试婚纱,把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以后,便抱着婚纱走出了房间。
来到前厅,服务员快步走上来问我对婚纱满意不满意,我说满意。她眉头微微皱了皱,一定对我在更衣室呆了这么久心生疑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每一个新娘要结婚的时候都会哭得很厉害,您可不能再哭了,不然明天脸就肿起来了!”我快要走出门的时候,服务员追出来叮嘱了几句。
我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车窗开着,夜慕染正在专心地抽着雪茄。从这个距离看过去,他的侧颜完美依旧,不过却隐隐染上了一层莫名的忧郁和伤感。
我收回视线,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手机铃声响起,是我妈打的。
“喂,妈,什么事?”
“阳阳刚才流鼻血了,我们现在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